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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和烟绯回到营地,夜兰也从其他地方回来。

意外于烟绯的奇思妙想,反向利用空间显化人心中事物的特点,找到降魔大圣。

双方交换情报和推论。

“空间的时空是混乱的,也一直在读取我们的心中所想,让所想成真,使得我们松懈或疲惫。”夜兰道,“我在调查路上,看见了一些只有我才知道长什么样的物品。”

“这空间和那扇倒映恐惧的门,都像是活物一样试探着我们。目的,是为了消耗我们,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或许,还想着用什么东西引诱我们分开,逐个击破。”

“层岩巨渊秘密众多,但这个地方,这里的异常,七星也不曾听过吧!”

荧这时问道:“我们相遇的时候,夜兰你说,你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件事是什么……我们汇聚在这里,可能抱有一些相似的目的。”

“是吗?”夜兰看向魈,烟绯和荧。

那边的稻妻人被她自动忽略,明显是意外卷入的。

“我下面的话,你们不要说给任何人听。”她道,“五百年前,源自坎瑞亚的漆黑兽潮冲击了提瓦特大陆七国,璃月自然也难以幸免。”

夜兰讲述了五百年前的辛秘。

“在帝君授意下,千岩军结阵死战,将战线保持在层岩巨渊附近。然而魔兽极为凶残,战况据说空前惨烈。”

“关键时刻,不知是谁引开了魔兽。原本焦灼的战况,竟得到了极大缓和。璃月人最终赢下了战争,但也有人再没回来。”

“我们之前不是听到了千岩军的声音吗?我怀疑那是五百年前留下的声音。”

烟绯叫停:“等一下,姜逸是在和五百年前的声音对话?”

荧想到更多:“也许,姜逸在五百年前?”

“我之前在稻妻,曾遇到了一个时间轮回的地脉异常,在那里可见到几千年前的人和事物。”她想到了鹤观。

“你说这里,也可以见到五百年前的人?”烟绯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他们呼喊着对战的敌人,是五百年前的坎瑞亚魔兽?”

“空间里传来的嘶吼,确实像魔兽的声音。”夜兰道,“但我们在这里秘境遇到过一些魔物,但从来没遇到过,任何来自坎瑞亚的扭曲妖邪。”

“只有姜逸所在时空,是五百年前?”荧道。

莫非,姜逸想要在这里改变历史,所以不能过多回应他们?

改变历史,只能在历史的死角,时间的死角下做动作。

是隐秘之事。

似乎可解释姜逸如今不理睬他们的态度。

但那里,真的是五百年前吗?他们曾和姜逸隔着五百年的时光对话?

“我家中有两名祖先参与过那场战争。回来的那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夜兰想起家族历史记载中的古怪之事。

“这一代七星对那些事也是一知半解。当年活着从层岩巨渊回来的寥寥无几。想了解真相,只能等。所以,在层岩巨渊解封后,我立刻申请来此地调查。”

“但这里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那边,睡了许久的派蒙醒来,恢复了不少精神。

魈也很快睁开眼眸。

“降魔大圣,能说说你之前在这片空间里遇到的事吗?”烟绯看魈起身过来,不由问道。

“魈,你怎么在这里?”派蒙挠头,自己又错过了什么吗?

旁边,荧对其解释。

“……一些无谓的争斗罢了。”魈不欲多说。

在烟绯的不断追问下,才开口:“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却没想到……那个人似乎与我想的大不相同。”

“是夜叉吧!”荧开口,“我知道,传说这里失踪了一位保护璃月的夜叉。姜逸就是找夜叉,才来下面的吧。这个夜叉……是浮舍吗?”

她记得五夜叉的故事,姜逸找到了伐难、应达和弥怒,但没找到最后一位叫做浮舍的夜叉。

“……”魈道,“是的,众人之中,唯独浮舍的尸身一直未被找到。但是夜叉并不止五,这里的也不一定就是浮舍。”

传说里,一直用“无名夜叉”来代替那位骁勇善战,和千岩军一起在五百年前抵挡漆黑兽潮的夜叉的名号。

“浮舍是我们五人的大哥。”魈望着自己那缠绕着丝丝业障的手,姜逸可吞噬业障,但他之前让姜逸帮忙保留到他的业障不会污染到旁边的人的程度,来铭记这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和痛苦。

“夜叉常年处理魔神残骸,久而久之,因为业障陷入疯狂……我最后一次见到浮舍,便是他发疯那日。他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他翻遍了古籍,调查了几百年,才怀疑层岩巨渊的“无名夜叉”,是浮舍。

只不过,他需要扼守荻花洲要道,在孤云阁等地除魔,所以一直没机会来此。

现在,荻花洲那边,姜逸带走了地下的诸多魔神残渣,新的城市正在建立,他在望舒客栈上,望着那些工人许久,才恍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责任,少了许多。

有了许多空闲的时间。

他想要来层岩巨渊,于是在这里解封后,就向帝君请命。

那天,姜逸忽然出现,说要一起来,才让他等待了几天,看姜逸在下面带走迷失在地底的生灵。

“浮舍曾说过,夜叉战事繁多,不论是死是活,彼此都要有个关照,要知道下落。”魈道,“我活下来了,就有义务查清所有人的下落。”

“浮舍有他的骄傲,若是参与战斗,一定会报上自己的名号,可是……”他想起空间里,自己遇到的存在。

“难道……”荧猜测,“你本以为遇不到浮舍,但你在空间里遇到浮舍了,并且被他打伤了?”

“什么?”派蒙道,“是因为业障陷入疯狂了吗?才对魈……出手。”

凭五夜叉的感情,除了业障,很难解释,他们会相互厮杀。

“如果你遇到的是浮舍?”荧疑惑了,“姜逸应该和你在一起。”

“对啊!他可以解决业障,或许还能恢复浮舍的神智。”派蒙道。

“他在哪里?”魈问姜逸的下落。

荧告诉了魈,之前听到的声音。

“千岩军,坎瑞亚魔兽……”魈陷入沉思。

“重新整理一下信息,夜兰,魈,都因五百年前的事情而来,姜逸也算。然后,我……”烟绯道,“我是因为一份遗嘱而来,为了寻找可能失落在这里的法宝‘太威仪盘’。”

“遗嘱?”魈困惑。

“嗯,降魔大圣不太接触这些,其实,人和仙都会把愿望与心事写进遗嘱,交由他人执行。”烟绯解释道。

“这个……是随时能办的吗?”魈一副现在就准备立遗嘱的表情,让众人忍不住扶额。

“还没到那一步吧!”荧开口。

“请不要辜负姜逸的努力……”她第一次如此郑重地注视众人,姜逸所作的一切都为了拯救,如果在这里出现牺牲,那不是毫无意义了吗?

“……”魈避开荧的目光。

“每次拯救都是有代价的,我不该让他一个人支付。”他背过身,“这片空间很聪明,很危险,比起凶狠的杀戮,更倾向于消耗灵魂。真相和谎言交织的骗局,是利用人心所制造的可怕陷阱。”

“若是久留,我们或许会被空间吞噬,而姜逸……他要做的事情,更可能让他自己被时间所吞噬。”

他知道姜逸身上还带着伐难、应达和弥怒,如果姜逸沉沦,他身上的一切很可能一同沉沦在这片空间。

他并不责怪,因为他知道夜叉的选择。

“请相信——神明。”荧再次开口,“希望和奇迹的神明。”

魈默然。

是啊!他如今已经是“人之神”了。

但是啊!

他在这里死去,一切的拯救都是虚无泡影,一切的奇迹都会被抹除。

他真的进入时空,又死在五百年前,那么这个世间从此后不会有姜逸,不会有诸多逆转生死的禁忌之生灵,他所造成的影响,改变的命运,全部抹消。

直到,他到来提瓦特的事实,也抹去。

这里会是一个没有姜逸的提瓦特。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知道这片天地,高天的规则,或许正在注视着他吗?

他创造的浮生飞舟,浮生飞剑,玉简……一切一切都可能消失。

五百年前的真相,世上众人不知,那么或许他喜欢的人类,也会忘记他。

“不能只想着依靠祂,我们得有自己的动作。”魈金眸锐利,“这里在空间混乱不定,但有瑕疵,可撕开裂隙通过。”

“爆发式攻击只能撕开一道口子,若要将你们送回外界,恐怕需要持续注入力量以维持通道不毁。”

这里的空间异常坚固,他怀疑那些遁入空间的漆黑魔兽,都无法轻易遁入虚无。

空间会变化,虚空没有落脚之地,这么多人,不开辟出稳定的通道行走,很危险,万一通道崩溃,或是自己一瞬间没裂开前方的空间,大家都可能被空间的乱流卷走。

外加这里的时间力量,大家都可能和姜逸一样迷失沉沦。

“嗯?”派蒙抬手,“不是去找姜逸?”

“先送你们出去。”魈坚定道。

“你现在的力量,真的可以做到吗?”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是刚才没说话的夜兰,“我还在空间里看见一些游魂一样徘徊在地下的影子。它们未必不是离开的阻碍。”

“我知道,甚至,这些幻影可能化作实体,我也有所猜测。”魈转身,“你不必怀疑我的力量,拼尽全力的搏命,是夜叉最擅长之事。”

“你只会想着牺牲自己吗?”夜兰语气冰冷,“你身上的伤势得到治疗,但你不是巅峰状态吧!还有,你的精神并没有恢复,心灵的疲惫,是无法掩饰的。”

“你在小看我吗?”魈抱胸。

“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你的计划,你又怎么能断定这里的空间,是有限的,可以被你突破的?要是这里的空间是无限的呢?”夜兰假设了最坏的情况。

“不可能。”魈坚持道。

“恕我直言,你提出的只是一个无法保证成功率与安全性的方案。”夜兰道,“凡是机会,需要以命相搏。若害怕付出和失败,根本不会有胜算。凶险的战斗我也体验过,像这类极端手段,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应说出来。”

刚想要说差不多话语的魈,发现自己被夜兰说出了心中所想。

“不要吵了。”派蒙有点害怕地看着这个气氛。

“魈,夜兰。”荧望着两人。

“哈哈!再坚持一下嘛!或许会有转机!”烟绯看气氛僵硬,上前阻止这有分歧的两人。

据她所知,夜兰曾在以前的工作中失去过战友,她是被救下来的幸存者。

也许是因为这样,格外不想面对他人的牺牲。

被救下来的生命,就能毫无负担的活下去吗?承受恩惠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若是继续被空间消耗,到时候连拼尽全力的力量都没有了,那该如何?”魈认真质问。

夜兰都懒得理会。

“拼尽全力就可以打破空间吗?本大爷知道了。”过来的荒泷一斗从两人话语中挑出了重点。

“是找到那个神,还是出去路,大家就看运气了。”澎湃的岩元素力量汇聚在他的拳头之上。

金色的光芒浓缩一团。

最恶鬼王?一斗轰临!!

“轰!”

没有技巧,全是蛮力。

斗山倒岳。

荒泷一斗天下第一。

“轰!”

震荡的回音,响彻洞窟。

“哈!新的路!”荒泷一斗看着自己打破的空间屏障,金色光芒背后的通道,一头倒在地上。

“放牛的。”派蒙紧张道。

“没事!只是耗尽精神和力量晕过去了。”久岐忍镇定地检查道,“老大讨厌其他人牺牲,但自己却总会不知不觉做出类似的举动。”

“不过他不是为了牺牲,而是相信自己可克服任何困难。”

魈和夜兰不再争吵。

夜兰进入通道检查:“是通往更深处的,但是无妨。”

她转告了大家后,自己走向了前方。

魈跟随而上。

通道蔓延着荒泷一斗的金色岩元素力,看上去可维持一段时间。

烟绯进行加固。

久岐忍决定和阿丑留在原地等待,烟绯帮忙布置下结界。

“那我们去探路,很快回来。”压住心绪,她和荧一起深入通道。

“荧,还记得我要找的那件法宝吗?”

“太威仪盘?”荧道。

“这片秘境会把我们想象或追寻的事物投射为现实中存在的东西……看!前面!烟绯瞪大眼睛。

前方是一片唯有层岩巨渊才可看见的、灰色岩壁和黄色山坡交织的陡峭螺旋的地形。

在层层叠叠的山崖背后,是阴云弥补的漆黑天空。

雾气朦胧之中,有光芒透出,似高天的明月,再看,那明月不过是一个巨大无比,接天连地的恢弘仪盘的中间能量核心。

恢弘的仪盘屹立在大地上,比层层叠叠的山崖更高,占据眼前的天和地的交界。

底盘是灰色有着诸多云纹龙纹般的厚重纹路,上面的盘面布设着金边的内外圆环。

内环上有着三个粗大的金边灰底的指针,再一个偏移倾斜的圆环,两个大小相套的蓝色能量圆环,一根修长无比,蓝色能量凝聚的指针。

最外的圆环上,有翼翘起,诸多小圆圈遍布,金色的圆圈内是不同的蓝色古篆符文,以能量路线化作圆相连接。

上面的能量不断流动。

高空的云雾,拂过仪盘的轮廓。

“好大!”派蒙无法用词汇形容出这个仪盘的巨大,眼前的景象奇妙又诡异,周围的时空更是混乱。

“……等等,难道这就是太威仪盘?”烟绯惊讶地看着这大过头的法宝,怎么可能扛的回去啊!

这时,她们听到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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