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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城。

一只松鼠跃过树梢,升起的太阳金灿灿。

少女和猫站在屋顶上。

“你给我的评价是可爱吗?”

“很新鲜的体验。”

“难道这就是你食用‘小面包’而获取的精神慰藉?真是奇特的方式呢!就像蜜蜂采蜜一样。”纳西妲还记得玉简里,派蒙喜欢称呼姜逸为小面包真君。

她弄了好久才搞懂,小面包指代的是可爱的少女们。

“……看来你还是没忘记,那几天见过的历史记录呢。”姜逸语气幽幽的,纳西妲把他的历史记录看了个遍,虽然后面及时阻止了,但纳西妲的记忆里存储的东西,总不能删掉吧!

“啊!我冒犯你了吗?”纳西妲眨眨眼睛,不会啊!按照她的理解,姜逸应该很享受这个称呼才对。

人类的感情,好复杂啊。

“没!你只是说了个实话。”姜逸表情无奈。

“哦!”纳西妲点点头,“那么我该先向你道歉,面对敌人,我不能为你提供帮助。”

“不必道歉。”姜逸摆手,“我们说好了,遇到敌人尽可能的隐藏,这就是约定的方案之一,不是吗?”

“而且我也安然离开了。”

现在,想要抓住他。

愚人众和教令院有两个选择,把梦境关闭了,或许找一位具有梦的力量,并且在梦的造诣上强过他和纳西妲的人,来进入梦境抓住他。

但执行官少女的样子,似乎没有通知教令院的打算。而会不会通知博士,也不太确定。

她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姜逸不知道少女有什么能力,但对方明显不准备进入梦境。

至于,在现实世界守门,大概率是一定的。

博士不知道为她下了什么承诺,使得这位席位仅次于博士的执行官,随博士一同来须弥。

姜逸无法对少女读心,只能从少女的行动之中,猜测对方的目的。

纳西妲叹气一声,姜逸过于坚强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浅浅水洼中的两只青蛙一样,相互诉苦的时候。

“虚空会带走每一次轮回的梦境,相当于删除人们每一次轮回的记忆,我把荧和派蒙的梦和记忆保留下来了,做成了‘罐装知识’。”纳西妲展现出了一个散发金色光芒的罐装知识。

“我们无法直接告诉她们梦的真相,就像‘不能叫醒梦游中的人’,只能依靠她们自我察觉,否则的话,对现实与梦境的概念和认知将会出现不可逆的意识错乱。这种风险,不能让她们承担。”

“这个罐装知识是破局的力量之一。”

“外加……”

纳西妲摸摸姜逸的毛发:“我们小心翼翼地去暗示和提示……引导她们思考。”

“受到草元素力祝福的人,等同于也获得了草元素关于梦的能力的加持,荧和派蒙的意识与这些记忆之间,原本就像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纸。很容易将其撕破。”

“然而……”

“然而……”姜逸望着远方,接话道,“还有第二个梦境轮回的场所,奥摩斯港。”

在奥摩斯港,可没有荧和派蒙这样能力突出的破局者了。

在跃迁入梦境的时候,姜逸其实看到了很多景象,在跃迁途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有很多很多梦境的力量,正在从遥远的彼岸一同注入虚空。

“我去吧!”他沉默了一下,“迪娜泽黛的意识将会逐渐虚弱,需要你的帮助,而且,这个梦的主人是妮露,我希望你进行保护。荧和派蒙,虽然此刻沉沦梦境,但会醒来的。”

姜逸跳下屋檐,转身仰望纳西妲。

纳西妲心口有点沉闷:“我……”

姜逸打断道:“不必犹豫了,小吉祥草王大人!”

他第一次喊出眼前草木之神,智慧之神的神名。

“……”纳西妲抿了抿嘴唇,“那或许还是一个陷阱?这件事,并不在你的预料之中,不是吗?”

姜逸预言了须弥城的梦境轮回,但并没有预言到奥摩斯港的梦境轮回。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姜逸带着自傲,“他们能杀我吗?而且这件事未必与我无关。”

“请不要把麻烦和过错向着自己身上揽,人之神。”纳西妲深吸一口气,面容严肃。

姜逸嘴角抽了一下。

“你生气了?”他看着眉头微微紧锁的纳西妲。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自责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神明!”纳西妲沉声开口。

“那你当我是朋友吗?”姜逸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欺负神明的人啊!如果你真正认为我是你的朋友,那就信任我一下吧!难道,智慧之神害怕我和稻妻时一样,拿取一个国度的子民和领土吗?”

“我知道你在故意激将我!”纳西妲闭上眼眸,声音变得轻柔,“我了解稻妻的事……所以……安全回来!”

“放心吧!迪娜泽黛和妮露是我最虔诚的信徒啊!我怎么会允许她们出意外呢。”

绝对,绝对,不允许。

姜逸露出笑意:“明天见,纳西妲!”

身上菌丝孢子增殖繁衍,姜逸的体型变得巨大,整只猫都被孢子包裹,再次化作双眸完好的巨大陆吾。

一跃而出,两步就来到梦境的须弥城外,冲入了山林,消失无踪。

纳西妲在原地望着,双手在胸前合拢,闭眸祝福。

一个又一个梦境,不断轮回。

花之骑士摊位前的荧,猜出了所有雅尔达糖果盲盒之中的正确口味。

这已经不是运气来形容了,是读心,是透视,这样的超能力才可解释。

但是她其实只是本能地知道。

就像开过了很多次这些盲盒,所以知道了所有盲盒的谜底。

她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一个精灵耳朵,有绿色披风的少女。

这个少女有点熟悉。

强烈的既视感,告诉她自己,和那位少女仿佛早就认识。

她下意识地追了上去,甚至没有和旁边的迪娜泽黛打招呼。

来到须弥健康之家。

环顾四周,无人的床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躺在上面的迪娜泽黛。

“迪娜泽黛不是在……等等,难道是两个迪娜泽黛?”派蒙惊讶出声。

“你已经知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参加花神诞祭了吧?”荧看见神秘的少女掏出一个金色罐装知识,对她说出了自己似乎很熟悉的话,“你会用的吧,这个东西。还有你,派蒙……”

少女的声音回荡在耳中,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明明感觉很熟悉。

派蒙再次错愕:“咦?你认识我?”

荧已经伸手接过了罐装知识,这个动作也仿佛做了很多次。

大量的记忆从罐装知识内涌出,化作一幅幅画面。

画面中是她,派蒙,迪娜泽黛,纳西妲……一个又一个花神诞日,甚至,她见到过两只宙斯。

荧睁开了眼眸。

……

姜逸迈步在流淌的砂岩上,凄厉而大声嗥叫的鱼,在空中飞翔的林猪,无数摩拉堆积的山岳,可怕的论文殿堂,一道道不可能存在的风景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空间。

这全部是梦,众生的梦。

他奔跑在须弥城昏睡者的潜意识海洋、深层梦境之内,身躯几乎无形。

就像心灵和梦的玄奇生命,游走于属于人类众生的第八识“阿赖耶”之内。

他跃过一个又一个梦境,在这虚幻的维度,无数大脑散发的精神波动海洋,仰望头顶。

天空,有着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宛如太阳。

这个明亮刺目的耀眼太阳,立于无数梦境空间的上方,恢弘而恐怖,具有无上的神力。

但它如今不普照万物,而是吞噬梦境。

视每个人梦的不同,梦的大小也不同,梦的空间景色也不同,但有一个相同点,就是……

除了姜逸最初跳出来的那个梦境外,其他所有的梦境,内部都没有人,或者只有寡言的人偶。

姜逸知道,是因为这些梦,梦里没有梦的主人的意识,梦的主人的意识全部在最初的梦境,这些梦诞生出来,就离开了它的主人,被天空的太阳,一个又一个的吸走。

姜逸背后的空间不断消失,让他无法回头。

他也不准备回头。

也没有顺着被吸收的空间,进入天空中太阳的意思。

那个太阳是“虚空”,是“神之造物”,里面残留着大慈树王的无上权能。

他暂且不能对抗。

虽然通过这个“太阳”作为中转站,进入人人佩戴“虚空终端”的奥摩斯港是最快的方式,可太危险了,很可能直接被“虚空”捕获。

而现在“虚空”是在教令院或者加上愚人众的掌控之中的。

他跑到了无数梦境空间的尽头,再往外,就是现实世界的须弥城之外了,也是他这段旅途最危险的地方。

不能小看神级存在的感知,一旦他离开这边缘处,须弥居民的梦境,他就可能被至冬执行官少女感知到。

他需要新的梦境,须弥城外的梦境,无论是树的梦,草的梦,动物的梦,冒险家的梦,不被虚空终端和虚空捕获的梦,作为跃迁的平台。

须弥人不会做梦是教令院的谎言。

真相是虚空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了他们的梦。

正常情况下,人一个夜晚可以做四五个梦,总持续时间可以为一二小时,或许几个小时。

也就是人可能一个小时做五个梦。

而今夜的“虚空”,以其权能进一步插手了人的梦,使得人一小时可做三倍,四倍,五倍的梦,梦中时间流速和现实不断扩大。

完整的一整夜,让人们的大脑处于不断做梦的状态下,几乎可以让人做几百个梦。而须弥城有多少人口,奥摩斯港又有多少人口,这么多人口提供的梦,是庞大到不可想象的力量。

加上教令院或许有曾经没用掉的积累梦境,这些梦经过虚空加持,将超越尘世,汇聚出胜过普通魔神的梦境光辉。

只不过,如今教令院竭泽而渔的……不断抽取人的意识,精神,使得人的精力以几十倍的速度消耗。

将让一些身体虚弱的人离去。

“嘀——”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彻这片精神海洋,所有的梦境都消失了,被“太阳”吞噬,姜逸在太阳的光芒之中屹立,背后,无数新的梦境诞生,一个又一个空间出现。

在最初的空间,荧和派蒙重新开始了“花神诞日”的轮回。

周而复始,宛如永远不会结束。

并且,被取走了一个个梦境的芸芸众生,一无所知。

姜逸看向这些被从梦的主人身上剥离,感应不到人类的空间,

看了许久。

直到感应到了外界梦境连续出现的契机,才转头一步跃出。

只是残留而下的目光,格外幽深。

冻彻灵魂,几乎化作一个仿佛十八层地狱的诡异梦境。

刹那后,破碎。

姜逸看见了一些呆呆的暝彩鸟,这个梦单调脆弱,空间狭小,只是一只动物的梦,他轻轻一点,跃向下一个梦境。

然后再下一个。

在跃迁了十个梦境后,他跳入了森林的梦。

原本,梦境的大小加上无梦之地现实世界的大小,是他离奥摩斯港的距离。

但须弥是智慧的国度,也是梦的国度。

森林埋藏了无数的梦,组成了一片世人看不见的梦境雨林,一个个梦,几乎和整个须弥的雨林一样广阔繁多。

视线之中,是高耸入云的金色、蓝色花朵,是庞大如森林的藤蔓、绿萍,是大蒜般形态的青色花苞……还有有点紫红的天空。

在这个梦境中,姜逸遇到了掌控梦境的神之眷属、森之民兰那罗。

“哇!好大,好大!”

“草木的主人的朋友,希望和奇迹的那菈,你变得好大好大。”

金色的兰耆都奋力举着手,带着几个同伴,望着陆吾。

要不是草木的主人赋予在那菈猫身上的祝福,变得更加浓郁,兰耆都差点没认出来姜逸。

“这就是那菈猫?不!那菈虎,九条尾巴的那菈虎!”边上几个兰那罗一脸好奇地打量,为姜逸取了新的称呼。

“是那菈毗伽罗,毗伽罗!”有兰那罗兴奋的大喊,反驳周围的同伴,展现出古老的知识,“很像……就像树木结出的不同果子,却有着一样斑斓变化的纹路。”

“有只长鬓虎说过他……高贵的一只眼猫……”又一只兰那罗想到什么。

“毗伽罗,洞晓一切睡梦的森林之王,迷宫的大君,映月之水的主人。是真正的虎。”一只兰那罗转着圈。

“梦境,危险,危险。”几只兰那罗蹦蹦跳跳、苦恼道,“入侵了梦境的无留陀,无留陀的化身……梦里的毛脸怪物……可怕。”

“草木的主人让我们帮忙送那菈猫去港口!”

“来不及!来不及!”

“在这里进入沙恒会被可怕的敌人发现的,不能冒险。”

沙恒是地脉。

姜逸望着这些兰那罗,没想到纳西妲还抽出力量通知了她的眷属。

“我们要在梦中。”

“梦也非常非常的广阔!”

“草木的主人说,希望和奇迹的那菈,失去了很多很多力量。没办法瞬间去奥摩斯港。”

“我们要帮助,帮助!”

一群兰那罗围在了一起进行商量。

姜逸本想直接离开,但不好意思拂了纳西妲和兰那罗的好意,只能等待。

而且这群兰那罗说个不停,都没办法让他插嘴。

几分钟后。

几只兰那罗离开又回来了。

“现在,我们和长鬓虎宣布,希望和奇迹的那菈,您是毗伽罗的候选者了!候选者了!”兰那罗仿佛在做什么伟大的事,“为了让您去拯救更多更多的那菈。”

“我们去沙恒的梦中……”

“我们为您取来历代森林王留下的部分记忆……传承,新的传承!”

“每位森林王继任后,森林就会依照他的形象与梦发生改变。”

“洞晓睡梦的您,可在这份力量下,暂时获得桓那的无上加持,森林会保护你,遮蔽你,不被坏那菈发现,帮助你,移动到奥摩斯港。”

“暂时……暂时……是因为希望和奇迹的那菈是候选者,不是真正的从桓那诞生的生命。”

“我们也……忘记了,大慈树王赐予森林王的宝冠在哪儿……”几只兰那罗有点失落。

“谢谢你们的帮助,这样足够了。”姜逸开口。

桓那指代须弥森林。

他有空时,跟着兰耆都学过兰那罗的语言,此刻倒是能听懂。

不过,要不是这件事听起来是兰那罗的自作主张,他差点以为纳西妲在赌气,给了他森林王的名头。

兰那罗递出了森林王记忆的种子,绿色的光芒,向着姜逸眉心汇聚,他那集合了所有蘑菇色彩的毛发,出现了一道道和须弥森林完全相同的树木纹路。

“记忆,很多记忆,都是无留陀吞噬了,毗伽罗消失在黑色的沙中。”

“无法完整的进行传承。”

“所以毗伽罗很久很久,很多个月亮升起又落下,也没有出现了。”

“希望和奇迹的那菈,本身就非常强大,有着很多神奇的力量,和毗伽罗的力量很合适,所以……身体可以,形成新的毗伽罗的果实。”

“还因为,您身上草木的主人的祝福,就是桓那的祝福!”

姜逸利爪苍茫,眼眸湛蓝如水中圆月,迷宫般的斑斓纹路不断变化在陆吾的身躯之上,此刻,森林的飞鸟与走兽,都是他为草木的主人管辖的臣民。

“吼!”

梦境震颤,草木和藤蔓听到了他的声音,为他让开了道路,同时层层叠叠化作繁杂的迷宫,为他遮蔽气息,遮蔽敌人的追踪。

一条前往奥摩斯港的最短路线出现在姜逸的识海中。

现在,在森林的遮蔽下,可以进入沙恒了。

来不及和这些兰那罗说更多的话,询问他们一个个的名字,事情紧急,他身上草元素涌动,梦境之力覆盖,遁入沙恒,向着奥摩斯港不断前进。

剩下几只兰那罗在这个梦境之中:“那菈毗伽罗好厉害,一下子就明白了毗伽罗之力。”

“你们找了几只长鬓虎……”兰耆都好奇回头。

“一只!”

“一只!”

“一只!”

“我们认识的长鬓虎在我们的说明下,都同意了……全部长鬓虎都同意希望和奇迹的那菈是毗伽罗的候选者了。”几只兰那罗手拉着手,“大家一起拯救那菈,拯救那菈,我们都好厉害。”

“……”兰耆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说不出是哪里。

但草木的主人的委托,他们完美解决了吧!

……

“你是纳西妲……”梦境中,荧和派蒙望着眼前的少女。

“很好,测试通过。”纳西妲拍手,“世间万物,周而复始…谓之‘轮回’。你我众人看似都被困在这一日的‘轮回’之中……而真相……”

这是一段不知道重复了几次的对话。

旁边的迪娜泽黛虽然有她和姜逸共同的加持,但也支撑不住了,每过一次花神诞祭,病情都会严重一些。

迪娜泽黛就像羽毛即将被彻底拔光的小鸟飞在高空中,而她能做的只是卷起狂风来让它晚些坠落。

“……真相……只能靠你们去找寻……若非自己意识到真相,而是由他人告知的话……你们的精神会受到巨大的冲击,我不敢保证后果。”

纳西妲开始询问,“现在得到了之前记忆的你们,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了呢!”

派蒙立刻回答:“以我们经历鹤观和层岩巨渊的经验,我知道……是掌控时间的黑化姜逸干的……他是不是失控了,所以我们才会进入时间循环。不过,他为啥失控来着……”

“……很遗憾……不对!”纳西妲道,“你之前的轮回里,说过这个答案了。”

“……”有点难以启齿,荧也是这么想的。

最让她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在曾经的轮回里,看见两只宙斯,之后的轮回里,就再也没有了。

“我们再去问问其他人……”荧道,只不过,她在上次轮回里,好像问过妮露你是不是养了两只猫,妮露一脸疑惑,表示只有一只。

也回答不了,她看见两只宙斯的奇怪现象。

至于宙斯为何现在没精神,没什么灵性了,妮露说,宙斯身上也有魔鳞病般的疾病,花神诞祭前还发作过,现在大概又生病了。

啊!难道你看见的是宙斯的灵魂?还好,还好,宙斯还在,灵魂没有飞出去回不来。

就算这样,宙斯还坚持完成了表演,小吉祥草王大人一定会收到祝福的,我也要努力,一定要完成花神诞祭,不让迪娜泽黛和草神大人遗憾。

荧回忆了一下妮露的话。

“灵魂吗?”

她走向街道:“派蒙,这次我们去找迪希雅……”

纳西妲望着离开的荧和派蒙,抱胸手托下巴:“有点苦恼呢,荧和派蒙不会是受姜逸影响,想的更复杂起来了吧?”

“但一个复杂的毛线团,也许只要拉住一端,立马就顺畅的化作直指答案的线条了。”

……

姜逸来到了奥摩斯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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