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浪漫是什么?
有人说“你我皆为星辰之子,每一个细胞都书写着整个宇宙的历史,当你凝视自己,也望见了宇宙的轮廓。”
有人说:“人只有在仰望星空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的渺小。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星尘。”
钙、钠、钾、镁、碳、氢、氧、硫、氮、磷、氯等十一种属必需的定量元素,铁、铜、锌、锰、钴、钒、铬、钼、硒、碘等十余种必需的微量元素,还有更多的化学元素,可能一共是六十多种,共同组成了——“人”。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虚无的宇宙空间之中,一道意识发出了最初的疑问。
断断续续的记忆从意识体中流出,带着前所未见的绚丽。
我是……“人”吗?
它觉得自己该是人,但又好像不是人。
它好像看见了宇宙的爆炸,原初寰宇的诞生,亿万星辰随着星云膨胀而开,无数基本粒子,地火水风在“以太”之中聚合,又在“以太”之中分化。
万万千千、数不清的光点亮无垠的黑暗,时空被物质扭曲,物质在扭曲的空间里运动。
顺逆漩涡形成的原始星云,行星、恒星、星系诸多天体和星象在虚空之中沉浮、旋转。
而它所在地方是银河悬臂边缘,古老恒星所化残骸的原始致密分子云。
它看见了分子云核在自身引力下坍塌,化作原始星盘,演化出璀璨的恒星。
不知道多少年,恒星附近微小尘埃,聚合成为了星球的胚胎。
胚胎逐渐成长,以引力捕捉物质,物质撞击胚胎,形成了大量的热,融化了星球外层,形成了一个沸腾的熔岩海洋。
它……居于其中。
“我是……原初之神?”
它闪过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发现自己分化为二。
或许不该这么描述,因为它本就不是“一”,而是“万”,是降临在无数粒子上的不可名状意识。
太初有神,神与道同。
神的意识比留下的他恢弘、强大太多。
神在星球中央,而他,该是“他”吧,他这样称呼自己,对自己冥冥之中多了一份认识,他无力的飘荡在星球之内,就像是没有位置的幽灵。
明明他也懂得宇宙的奥秘,星球的起源。
他看着外界斗转星移,陨石如雨,看着星球火山喷发,天灾不断,清气生,浊气降,天地初成。
然后,有星球大小的陨石降临,撕裂天地,使天倾地斜,星辰移位,明月从星球身上孕育而出。
稳定的星球外壳再次变成熔岩海洋,明月环绕它,它环绕太阳。
四季时序开始诞生。
昼夜极短,无序循环。
周围的宇宙空间变得安稳祥和,星球外层冷却,外壳凝聚,内中无穷玄妙变化,星球磁场诞生。
区分于附近其他星球的特殊,于此出现。
陨石在漫长时光中,不断到访,但频率比起以前来说,极其缓慢。
日月星辰引力潮汐流转,火山熔岩,大气积蓄,天空出现了云,从稀薄到厚厚的一层。
星球的海洋在沸腾,雷霆在云中穿梭。
温度下降,水蒸气凝结,星球冷却,倾盆大雨一下就是百万年。
风雨雷霆诞生于星球之上,波涛汹涌的原始海洋张望起逐渐明亮的天空。
它的浪比山还高,与天相接。
阳光从大气上照射而下,陨石塑造大地,冲击海洋。
闪电造化阴阳。
有机物出现了。
随着雨水汇入了大洋之中。
这是——汇聚了各种无机物和有机物的“原始热汤”。
海底火山的黑烟囱,激荡着热流。
他能感觉到星球体内的“神”,变得更强了。
宇宙,银河,星球,从混乱变得有序。
长达近八亿年的漫长时间,没有生命的黑暗时代,发育和变化的时代,开始在这星球上结束了。
从“冥古宙”进入“太古宙”。
初生的星球开始迎来飞跃。
无机物的铁矿大量出现,原始生命宛如神迹一样,在星球内冒出。
那是细菌、蓝菌、螺旋体、支原体……原核生物,原核细胞、单细胞生命。
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无生命到有生命。
他参与了这奇迹般的演化。
螺旋状的生命线谱在意识体之中,从意识体寄宿的基本粒子,无机物、有机物上,不断纠缠上升。
就此十三点四亿年。
他看着大雨,看着风雷,看着漫长持续三亿年的冰河天地。
意识在这宏伟的时间尺度里,几度将要沉沦。
遥远的彼岸,仿佛有无上的宫阙,无尽的梦境,璀璨的斗状星辰,缥缈的祈祷之声,化作一股股源泉维持着意识的清晰。
不能睡,他的心中有这样一个念头,一旦睡着,错过了星球和生命的演化,他将永远的输给在过去证道“祂”。
这强烈的念头叫他清醒。
时间的法则滚滚激荡,一股注定的命运在未来等待着他。
星球内部,一道目光从中探出。
这是双方的第一次凝望。
祂是原初之神,他是原初之人。
现实世界,原初之梦,阴影中细菌等原始生命从梦中蔓延向达马山。
梦中的冥古宙距离现实世界的祂三十八亿年,太古宙二十五亿年,而如今开始的元古宙是五点七亿年。
这是叫时间之执政也为之赞叹的维度。
这位一百四十亿个“年”的母亲记录着必将震动星海的时刻。
见证家乡宇宙起源,执掌星球纪年,获得四十六亿年时光的你,无论能否掌控生之道路,都有资格匹敌世界。
元古宙,水的时代。
最初海洋占据着大陆的位置。
持续十九亿年时光,晚期才出现了若干片大陆。
藻类和细菌开始繁盛,原核生物向真核生物演化,无脊椎动物偶有发现。
从单细胞原生动物到多细胞后生动物,生命星球“繁衍”的轨迹逐渐清晰,自那“螺旋”从生命之中诞生,那么万物就已经注定繁茂。
就这样冥古、太古、元古一共四十亿年过去了。
星球弹奏着优雅的音符,音符跳跃着,变得密集,变得激昂。
宇宙的心跳,星球的心跳,生命的心跳……华丽的生之歌从起源之海流出,流向陆地。
原初之人的意识随风飘荡。
出现了一股和“神”一样的淡漠。
他看着隐生宙结束,进入显生宙。
来自于记忆中“创生之法”和星球演化印证之后,铭刻为了无上的权柄和神通。
可是……论权柄和底蕴,“原初之神”更加强大,因为这已经过去的所有时光,都是原初之神的时代,而不是他的时代。
显生宙,寒武纪、奥陶纪、志留纪、泥盆纪、石炭纪和二叠纪。
这是看得见生物的年代。
地壳变化,陆地扩张,海洋无脊椎动物,三叶虫、珊瑚……脊椎动物,鱼类……爬上陆地从鱼类演化来的两栖类动物,以及生长的蕨类植物……成为生之歌上新的音符。
繁衍,繁衍,繁衍……
螺旋生而万物生。
原初之神的意识无处不在,无处不存,浩瀚无垠。
原初之人现在所寄宿的生命,是出现了脊椎的鱼类。
他不过是这星球和万物的一部分。
完全没有力量去降服这整片天地。
反而意识不断在岁月之中,被天地同化,被原初之神同化。
直到大灭绝发生了,万物火焚,这些古老原始的动物遭遇了大片的死亡。
植物也不断衰退。
原初之神的意识遭遇重创。
这份星球的力量也是有命运的。
继承力量,自然继承命运。
这是不可回避的过去。
就算这曾经……只是一丝存在于星球上诞生生命的、微弱到接近于无的星球界力所提取、演化而出的宇宙和星球记忆。
宛如黑土般的煤出现在地层之中。
原初之神对这重创并不在意,因为死是为了新生。
生死本就是自然演化的循环。
祂掌控了“死亡”。
原初之人的意识哑然,星球之上的一切概念在“过去”就已经被这证道的原初之神掌握。
这并不是他和祂对决的一个好时机。
气候变化,万物重生。
生命的种子没有完全灭绝,于是新的时代开始了。
陆地面积再次获得,高山从大地之中隆起,龙……出现了。
被称为恐龙的生命开始在连接在一块的超大陆——盘古大陆上横行。
这是爬行动物时代,这是金属矿物丰富孕育的时代,也是煤炭的时代。
亦是裸子植物的时代,昆虫的时代。
万物生灭皆有定期。
从大海冰封,火山喷发,大陆漂移……这个时代一共发生了三次大灭绝。
三叠纪、侏罗纪、白垩纪开始了。
曾出现在上个纪元晚期的,飞翔于天空之中始祖鸟儿在这个时代再次演化。
这里,依然是恐龙的时代。
森林如此茂密,大海如此广阔,巨大无比的生命在陆地和海洋争斗、厮杀、繁衍、生存、进化……
这是生命的赞歌,原始又野性的美丽。
星球的演化在这里仿佛加快的进程。
在原初之人意识的注视下,又有两次大灭绝发生了,就像宇宙法则的恶意施加于此,恐龙消失,海洋一半的无脊椎动物灭绝。
“死亡”也是生命发展的音符。
曲调的高低错落,叫生命越发动人和珍贵。
繁衍……
繁衍是新生的曲调,永不过时的曲调。
叫生命一次次顽强的出现,一次次再次繁茂。
繁衍是贯穿音符的线谱,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永恒大调。
生命因繁衍而进化。
万物的遗传倒映在原初之人的眼中。
无数山岳从大陆板块碰撞挤压之间出现,高山连绵起伏,各色地貌百花齐放,海陆的格局变化万千,盘古大陆彻底分裂。
这是哺乳动物和被子植物大发展的时代。
也是人类出现的时代。
原初之人的意识终于得到了加强。
星球五次大冰期,五次大灭绝,
生命在无数的尝试之中,终于形成了最终的真菌界、植物界和动物界各种生命体。
也有了最为智慧的高等哺乳类生物——人。
从无到有,生命起源,孕育,发展,演化……人的漫长进化演变过程,在星球的尺度上,不过短短一瞬。
而在外界,现实世界,下起了雨。
一场倾盆大雨。
一场叫万物繁荣的生命之雨。
一劫一千六百八十万年,千劫一百六十八亿年,所以,一瞬而千劫尽。
梦中的亿年岁月,体现在现实世界里,只是一瞬。
达马山的风暴中央,诡异的透下星月的光芒。
银色的月霜,湛蓝的星光照耀这片幽深广阔的山谷。
那是何等壮丽的景象,原初婴儿的睡梦展现出了四十六亿年的演化,瑰丽的生命图景从梦中流露而出,流入代表生命、灵魂、星球、宇宙奥秘的影子之中。
一梦而创世。
无机物,有机物,原始生命。
细菌铺满了这沙尘飓风回旋的山谷,雨水在山谷内积蓄,化作孕育原始生命的巨大湖泊。
黑暗泛着荧光的大湖,藻类飘荡繁茂,无脊椎生命,簇状珊瑚丛生。
蕨类在岸边生长,修长的黑影游过湖面,脊椎动物出现了。
植被覆盖,菌丝孳生,微生物大片蔓延,鱼类爬上湖岸,动物繁衍。
生命的进化缩于一瞬。
螺旋的巨山,螺旋的达马山,千米的漆黑大树拔地而起,蕈类如林,孢子如云,藤蔓和根系无始无终,扎根山岳的地层岩壁。
在原初的梦中,可不仅仅只有家乡星球的生命演化。
祂身上有着蛊惑人智的禁忌学识、吞噬群星的宇宙漆黑、重构天地的流明荧光,奔走向不可言之境界的生之大道。
无以名状的意识吞噬了“黄金的梦乡”,万物集群和人类集群的深渊生命意识,是扭曲的,偏执的,为了对抗漆黑的深渊而踏入另外的深渊。
青黑色的螺旋状生命图谱,在万物之中转动,于是世界和万物扭曲。
四十六亿年积蓄的繁衍之力,生成的繁衍轨迹,扭曲变化。
梦中创生的所有生命跨越了漫长的演化时光,短短时间完成了异变、进化。
原初之神和原初之人有着共同的道路,就是否定曾经的命运,否定曾经“雷电真”所说的,成就“异界力”为主的神,先天不足。
回溯自身基本粒子的时光和记忆,以万物共联的信息联系,参与了解了四十六亿年星球纪元的所有奥秘,达成了对自身和一个星球的全知,足够弥补了任何先天不足。
以自身界力成道,那么就有了挣脱漆黑宇宙和高天赋予的命运枷锁的可能。
只不过此刻,原初之神、原初之人都完全不能代表“原初婴儿”本身,因为原初婴儿身上还有受污染的漆黑意识,被高天法则影响的高天意识。
曾经这些意识和人性意识一样已经被原初之神镇压在深处,等待彻底消融的一天。可如今,这些意识也开始了梦魇般的低语。
对于人性来说,家乡星球,漆黑宇宙,神圣高天,三大命运枷锁,三道意识全部都是敌人。
原初之神代表的就是家乡星球自然意识和命运。
当这些意识全部聚合,就是思维、念头,都无法琢磨的、想要对抗漆黑宇宙的扭曲天道意识。
赤红不祥的花在达马山山崖上,层层叠叠的盛开。
粗壮的、带着吸盘的触手,狂舞着从湖泊中央升起。
蠕虫,甲虫,成千上万的蠕动,盘旋,厮杀。
夺取对方的基因,夺取对方的利齿爪牙。
动物,植物相互争斗。
鲜血染红了湖泊,孕育了血池,如原始的热汤,如原始的胎海,一切生命的进化摇篮。
南华经曰:“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
阴符经曰,“天生天杀,道之理也。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在这无可名状意识控制下的死,不是漆黑的“死”,漆黑的“灭”,而是生生不息之道,生之大道的演绎。
死亡促进繁衍,繁衍促进演化,演化促进生之大道的恢弘扩张。
败者死亡的身躯成为新生命的温床。
植物、动物、昆虫被微生物分解、腐烂,接着刹那以更加优秀的生命形态,从这黑红血泥般的沼泽湖泊之中诞生。
死亡的生命太多,尸体堆积的湖泊如同浓汤。
树木开花、结果,落地却是生命力强大的昆虫。
水泽上雾气飘荡,虫群在漆黑为主题、蓝色为荧光的血腥森林之中振翅。
嗡嗡嗡的声音之中,无数的信息素激荡,将繁衍这连接生死的力量注入每一个生命的记忆、本能、躯体、灵魂之中。
繁衍的目的是族群的壮大,是“我”这个生命集合的壮大和强大。
微生物,植物,昆虫是繁衍之力的最适应者。
在无人所见的沙尘暴中央,云层和沙暴都已经化作了旋转的虫群和孢子云。
如何对抗宇宙的“死”?
此意识认为宇宙的每一个行星都当发展出生命,而传播生命最快的途径,自然是生命的授粉者,风和昆虫。
携带孢子的风和昆虫一起飞扬于空。
凝视者,都将知道繁衍的意义,生的意义,死亡的意义。
因为生,所以不要畏惧死亡。
因为死,只是生的一部分。
将优秀的生命体征服,加入生命图谱螺旋的演化。
你们可以反抗,你们可以加入,但是都不会改变你们成为生的一部分的事实。
你们的一切都是我们,我们也都是你。
生命序列中繁衍最快者,是微生物、植物和昆虫,所以你们的生命形态或许会改变,但也不要害怕。
因为你们被纳入我们共同的梦中,梦中你们可以有想要的所有形态,并且终将会重新降生于现实。
生命的灭绝也是为了迭代更新生命更壮丽的图谱。
来吧,加入生命的大合唱,加入生之歌。
我们争斗,我们相拥,我们繁衍,我们演化通天的生命螺旋。
在螺旋中,无机物、非生命、知识等物质和概念和我们共同“繁衍”,因为它们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工具,我们的智慧。
达马山宛如拔高了很多,并且长出了一只又一只黑红色的怪异眼眸。
蒙蒙的云雾缓缓铺开,悠扬的生之歌开始唱响。
当那“黄金的梦乡”,地下回廊迷宫中的“赤王智慧”,汇入达马山中时,今夜,就注定是无眠之夜。
关注到异象的愚人众,镀金旅团,沙漠部族……以及荧和派蒙,望着那漆黑巍峨,风暴接天连地的螺旋山影。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旋转的风暴好像变得扭曲,远方似乎多了许多萤火虫。
可沙尘暴肆虐的黄沙天地里,会有轻盈的萤火虫吗?
“我觉得,我或许该过去看一下!”荧在深思熟虑后,缓缓开口、
虽然姜逸和纳西妲早就嘱咐过她,别靠近失控的“姜逸”,但等待实在是太难熬了。
至少过去看一眼,那边的状态。
派蒙望着仿佛深渊般的夜色,打了个寒颤。
结结巴巴的开口:“别!别了吧!”
“你难道想要体验生孩子吗?”
她拿出大杀招。
别管荧想不想体验,反正她是不想要体验的。
“……”荧沉默了一下,抿抿嘴,“说的在这里等待,灾难就不会到来一样、”
姜逸和纳西妲描述的失控,可比生孩子可怕多了。
毕竟,这是以宇宙最终法则为目标、为敌人而准备的道路。
微尘想要照耀漆黑寰宇,就需要所有微尘一起发光、一起繁衍。
姜逸如果清醒,这力量自然是可控的,美好的,改变宇宙的希望和奇迹。
可这力量太庞大,太恢弘,非同样的无可名状者、不可思议者则无法承受。
打破现在,缔造未来的“奇迹”。
需要牺牲一代、两代、三代……不知道多少代生命。
这对于现在的生命来说,公平吗?
不是自愿的牺牲,而是被迫的繁衍,被迫的演化。
“失去自由的这一代生命,被永恒绑架的这一代生命。”
“岂能心甘情愿。”
“我贯彻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意志,还有姜逸曾经为人时的意志。”
“为了……这须臾但是美好的世界,我要打断姜逸此刻的‘痴愚’之行。”
荧手中紫色光点凝聚,蓝黑色剑柄剑身,灰白剑刃的降临之剑散发出温暖的光辉。
她再次与剑共鸣。
看见剑身上的记忆。
人们曾经想要挽回一个毁灭的世界,如执长枪策马向着风车冲锋一样可笑地……去挑战宇宙里“生者必灭”的法则。
虽然那最终命运、那吞噬亿万星辰的幽深黑暗还是将世界毁灭了。
但剑留了下来,还留下了承载着让人勇敢面对世界命运而无畏怖之心的记忆。
“天的至理,不适应于人!”
“无论是‘生者必灭’,还是……”
“此刻的……”
“——‘自然繁衍’!”
金色的光芒从剑身上冲霄而起,这是挑战“世界”之人,才能握起的剑。
当剑的持有者准备再次挑战毁灭家园、毁灭世界的压迫时,剑身上的力量、一个世界最后的执念就会回应于她。
所以,斩开“命运”吧。
在“过去”湮灭之前、“未来”降临之前、在“现在”消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