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把时间留给那维莱特、荧、派蒙和“坦白从宽”的丝柯克。
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他的手腕上，蓝紫色的原始胎海之水轻轻绕过，消失无踪。
甘露花海上，下了一场原始胎海之水形成的雨，雨滴汇聚，在水中倒映出一位神明的身影。
“从某种意义上讲，芙卡洛斯通过这样的办法，也真正完成了你想要将纯水精灵变成人类的愿望呢。”
“早上好，厄歌莉娅。”
模仿当初天空岛“肩负创造生灵使命的统领”，在原初的大海里创造了另一颗心脏——“厄歌莉娅”。
姜逸以原始胎海之水，赐予了因抵抗深渊死亡的初代水神新的身躯，用来寄存她的神识，唤醒过去的记忆、智慧和力量。
重新新生的原初之母睁开了湛蓝的双眸，无数的水元素光点携带情感和记忆，似那万水奔流，汇聚于身。
身形从甘露花海消失。
姜逸的手腕上，水流缠绕，凝聚为一滴水珠。
厄歌莉娅这个名字，寓意为“极为澄澈的水”。
水珠中传来厄歌莉娅温柔愧疚的声音：“我很抱歉，一口气将拯救这个国家的任务、作为水神的职责甚至还有‘造人’的原罪，统统继承给了她。”
正在看着丝柯克的嫣朵拉在街道上回头，望着姜逸的背影。
“芙卡洛斯也很无奈吧，但她一定会想，谁叫她是你的诸多纯水精灵眷属之一呢。”姜逸陪着不现身的厄歌莉娅看着这灾后，重新掀起活力的枫丹。
从这一刻，枫丹人才真正“诞生”了。
古龙之大权，意味着对水元素的绝对掌控力。枫丹的人类是当初经由厄歌莉娅之手，利用胎海的力量所创造的“不完全的人类”，类似一种拟态。但只要枫丹人体内的胎海能量还在，那维莱特便能行使古龙的权能，仿照星球最初孕育生命的过程，赋予他们真正的“血液”。
芙卡洛斯是个无需夸耀的天才。厄歌莉娅选择她作为继任者，的确很有眼光。
“姜逸先生。”一位绿色淑女帽，金色头发的窈窕女子，对姜逸微微问好。
“艾梅莉埃，祝愿你的香水工坊和香水没有遭遇太大的损失。”姜逸笑着打招呼道。
“生命活着，才有希望，其他的，都可再次获得。”艾梅莉埃倒是没有多少不开心的情绪，心疼或有，但今天其实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吧。
“预言，已经过去了吗？”她询问道。
“当然。”姜逸点头。
“歌剧院中，那维莱特解释过枫丹人类的起源……我们是初代水神创造的纯水精灵……”艾梅莉埃伸出手，“我刚刚去见了不少伤员……我们流出的血液……”
可以看见她手指上也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在淹没国度的洪水中活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确认父母朋友的安全，然后解答自己的疑惑，对伤员和自己的血液进行了分析，对比以前保存的记录。
他们和异国人之间的细微差异，仿佛从不存在一般。
预言并非假的，而是在这两天内发生了什么。
使得他们出现改变，不会被胎海水溶解。
“是真正人类的血液……”姜逸答道。
艾梅莉埃微愣，这个答案，足够了。
和她以前与执律庭合作的过程中，早已签署过大大小小的保密协议一样，将答案封存心底。
毕竟，这并非是普通人可以涉及的领域，无需刨根问底。
只是以后的药剂配方大概不再需要因为对象的国籍差异而做出差分，可以简单不少。
“枫丹人的人口，在这几年可能迎来爆发呢。明年的新生儿大概会很多。”姜逸想到了有趣的事。
以前，枫丹人的孩子都是需要去露景泉求子求来的。
那并非风俗，而是枫丹人不知道详情的仪式。泉水中那些受到祝福的纯水精灵，会在数月以后作为新的枫丹人降生。
现在……哎呀！
一不小心，肚子大了。
所以，接下来的市场难道是卖……
咳咳。新生儿用品吧！
艾梅莉埃眨眨眼睛。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深思一下，姜逸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求子的仪式还是会作为风俗传下去吧。姜逸悄声对厄歌莉娅道，“正所谓，提瓦特不养闲神，在我制定的新宇宙秩序，众神神位中。”
“我将给予你‘水神’和‘保生神’的神职……如何？”
保生，就是保护新生儿顺利降生的神明。
厄歌莉娅应该做的挺得心应手的。
“遵从您的旨意……”厄歌莉娅自无不可。
或者说，这个神职很合她心意。
神明并非主宰，只是三界运行的一环，具体神职需要契合天地和人道来。
原初之母曾是原始胎海、世界羊水的心脏，羊水……这个概念本来就是水和生命的权柄之中。
厄歌莉娅能借此达成“寻声感应”的，作为众水之主，幻化一堆水形幻灵，出现在各个新生儿出生地，未来也不难。
这就是能力的契合。
保生，也非让每一个新生儿诞生，毕竟总有一些人道内部的特殊情况。这就涉及到，更加复杂的人理秩序了。
和艾梅莉埃聊了十分钟，姜逸继续向前走。
他去了千织屋。
对方倒是在第一波胎海水涌动时，就提前把许多衣服和布料收纳入了“防水袋”，损失不大。
他看了眼冒险家协会。
凯瑟琳小姐面前一堆人来挂委托，寻找被水冲走的家当，猫咪，狗狗。
受灾的日子。
倒是没办法买饮料和蛋糕。
如今的克雷薇也和芙宁娜一样，用魔法在帮助枫丹人。
厄里那斯也作为希格雯的助手，在医治伤员。
浮生飞舟送来了不少干净的帐篷，食物，医疗用品……
娜维娅也忙成黄色陀螺。
夏洛蒂开始报导各地受灾情况和重建工作。
还报导了那枫丹自己的飞天机械船，吸引人们的眼球，给予人类共同的谈资，缓解受灾后需要面对的一堆琐事的烦躁心情。
活下来的高兴过去后，生活那漫长的零碎和烦恼，才是考验人心坚强的地方。
因为网络的传播。
提瓦特此刻倒是有了第一次“七国命运共同体”的气象，蒙德、璃月、稻妻、纳塔、至冬各国……都有人支援了物资。
那维莱特和丝柯克谈完后，去沫芒宫处理那堆叠的事务，并对各方表示感谢。
“第三降临者，指的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死去的？”
丝柯克并没有给出答案，因为她师父没说。
水神的离开，还带来一个问题，芙卡洛斯逝去后，谕示裁定枢机也停止了运转。歌剧院也将不再产出律偿混能。
那维莱特决定在未来取代谕示裁定枢机于庭审中的作用，他的判决就将是最终结果。而古龙之大权，让他完全掌控了脱胎星球根源的“芒荒能量”，作为新的安全能源，取代“律偿混能”运转整个枫丹的机械。
而“芙卡洛斯”的神格消散后，交给他的神之心。
他批准了“芙宁娜”的卸任，并准备将神之心“外交赠与”给至冬的执行官“仆人”，给当初错审“公子”案件的事致歉，感谢“公子”在原始胎海中拖延了吞星之鲸。
如此，可以免去这枫丹事务繁多时刻，继续提防愚人众的心力。如果丝柯克小姐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这种位格的东西，留在枫丹，只会徒增隐患。不如把“不吉利”的东西提前送出去。
在外交谈判中，谋取让枫丹安稳发展的好处。
……
三天后。
姜逸在酒店喝着茶。
嫣朵拉在沙发上打游戏。
丝柯克坐在椅子上，拿着笔，手压着纸张，露出杀人般的眼神。
“师父……”
“那个……我是来……告诉你……我……我明天就回至冬了。我……给你买了一个玉简，有什么事情，可以通知我。”
一身绷带，身躯虚弱，但是苏醒来的达达利亚目光飘忽地挠挠头，放下玉简。
本来作为伤员该在沙发上的他坐立难安，于是努力地站了起来。
荧和派蒙嘴角抽搐。
这场面……和达达利亚以前为了照顾至冬来的弟弟，在愚人众下属面前自称玩具销售员一样难绷。
丝柯克的笔就和锐利的剑一样划破了纸张，那字真正的入木三分。
该赔的钱又多了一笔。
不过，这破坏桌子的事情和她的罪名无关，所以账记徒弟身上。
“记得叫你家属给生活费……”姜逸喝着茶，意有所指，“虽然你无需用餐，但万一想要吃什么，还是得花钱买的。这里不是梅洛彼得堡，没有劳动后得到的特许券，所以用摩拉算。”
“咳咳……”公子下意识道，“我会打钱的……”
“噗！”荧和派蒙差点笑场了，姜逸怎么这么像是绑架美少女后，向家属要钱，不给钱就撕票的坏蛋啊。
师道威严颜面扫地。
希望丝柯克的剑心足够配得上她出场的位格。不要轻易破防了。
丝柯克闭上眼睛。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没用的徒弟。
当初为啥收他来着？是他年幼时坠入深渊，机缘巧合下唤醒了吞星之鲸。于是和他们这一脉，缔结了因缘。
“魔王武装”的意思，其实就是“极恶骑的遗产”，当然，极恶骑没死，所以是传承。
平常，她都记不住有这个弱小的徒弟。
达达利亚对姜逸挤眉弄眼。
和吞星之鲸打架，原来就是你那天告诉我的，我会非常期待的逼迫潜能的战斗？
虽然确实打的很爽，但……你怎么把我师父弄来了。
我好难做啊。
师父有难，徒弟帮忙，好像天经地义。
现在我看着师父在抄写法律，毫无动作，算不算欺师灭祖？有种随时会被逐出师门的感觉。
听说，你要抓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师祖。
诶！师父他们不占理。
我想要打架都没处打哦。
帮亲？还是帮理……这也太为难我了。
不如趁早回至冬养伤吧。
公子第一次头大了。涉及亲人，师父的事情，就是难办。
“那……师父……我先走了。”他接过荧递给他的神之眼，面色讪讪，等着师父回话。
丝柯克半晌后回头：“记得给我打话费和网费。”
她作为犯人唯一的权益，大概是姜逸并不阻止她用嫣朵拉昨天给她介绍的玉简，了解这个世界。
公子急忙答应下来，然后逃跑似的离开。
那维莱特并没有计较他越狱的事情，并且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缘由后，表示吞星之鲸是他唤醒，但他不是灾难的根源，只能算作是连带责任。已经在他阻挡吞星之鲸来到地表后，将功补过。
可……哼！偷袭之仇。
总有一天，他要堂堂正正和枫丹的最高审判官打上一场。
荧和派蒙咳嗽两声，把笑容收回去。
她们也已经从那维莱特口中，了解到了芙卡洛斯的事情。
那维莱特其实怀疑，公子被判决，或许是芙卡洛斯故意让他去替枫丹拖延时间……但这些疑惑，随着芙卡洛斯死去，已经无法解答了。
想到这。
荧不由道：“我的起死回生真君，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这家伙不是在芙宁娜面前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任何牺牲的吗？
我那么大一只“芙卡洛斯”呢。
按照你的理念，对方怎么算都有复活的资格吧！
丝柯克竖起耳朵。
“她……不是来了吗？”姜逸吹吹茶的热气，盖上茶盖。
“砰！”酒店大门，被一脚踹开。
芙宁娜气势汹汹，闯入大厅，用手指着姜逸……
“你……”
她白皙的脸通红，仿佛难以启齿。
“唔！你什么？”姜逸回头，“昨天，我听说你跟普通人搬家一样，搬到了普通居民楼，还去帮你搬东西了呢。”
“你这态度……让我伤心了，芙宁娜。”
虽然芙宁娜不再是水神，但衣食住行都是有保障的。如今的权利和名望中心，那维莱特也不会亏待她。
“啊！”芙宁娜跳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很感激你的帮忙，但我想要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昨天姜逸作为朋友来帮她拿行李，她还是很感动的。
她还特意带走了很久前，姜逸送给她的那“不会凋零的虹彩蔷薇”。嗯，这朵花是偷偷藏走的，没被姜逸看到。
“另外的事情……”派蒙戴上侦探眼镜，“已知，昨天姜逸帮芙宁娜搬东西，第二天，被搬女孩子面色羞红，怒气冲冲的来质问……”
“只有一个可能……”荧摸着下巴。
“你是不是偷藏芙宁娜的东西了！”两人一起看向姜逸，仿佛看痴汉。
“啧！”丝柯克低头，她还以为那两人有什么高论。
姜逸无语，为什么是肯定语气，不是疑问句？
“没有！”芙宁娜先一步急匆匆的否认了，下一刻反应过来荧和派蒙在开玩笑。
哼！如果真的说偷东西的话，大概……或许……姜逸的确偷了什么……就如他说的“厄运”。
她有点害怕地看了眼那边坐着抄法律的、灾难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我要说的是……”
“昨夜……闹鬼了！”
芙宁娜面色恐惧。
“闹……闹鬼？”荧和派蒙疑惑。
“就……就是……姜逸离开前和我说，芙卡洛斯死的很惨，或许会有怨魂不灭，让我记得上床睡觉，鞋子不要朝内部放，在神秘学中，鞋子朝内，就是邀请鬼魂上床附身……”芙宁娜表情苍白，“今天早上起来，我就发现了我房间里的东西，好像被人动过。”
“明明休息了一晚上，身子却非常累，和璃月鬼怪故事里，被鬼魂附体，吸收了阳气一样。”
“打开玉简，发现多了好多历史记录。”
“打开电量使用情况，晚上玉简的软件一直被开着使用……”
派蒙倒吸一口气，好像确实有点恐怖。
“呃！”荧觉得这描述怎么这么不对劲，还有姜逸芙宁娜来前的回答，“那个，按照你说的，明明是非常害怕的事情，可你为什么一脸……”
她指了指脸，“为什么一脸脸红的走进来。”
“……”芙宁娜低头，两指手纠在一起，“哈哈！这……是被早晨的阳光，晒红的吧！”
她怎么说啊！难道说……昨天晚上自己做梦又又又梦到姜逸了，这个随便入侵自己梦境的家伙，明明以为预言结束，就不会梦到他了的说。
“姜逸去过的地方，怎么可能闹鬼嘛！”派蒙后知后觉，“会不会是你出幻觉了，半夜梦游了，这种情况……我们认识的一个须弥叫莱依拉的学者很熟……”
“哈！”丝柯克表情古怪的回头，“你是……这个国家卸任的水神？”
“干，干嘛？”芙宁娜畏惧道。
“这不就是‘芙卡洛斯’回魂了吗？有什么好害怕的。”丝柯克看白痴一样望着她们，“毕竟，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了解的信息，他不是有践踏生死，从死亡和过去中捞人的能力吗？”
“鬼魂是……芙卡洛斯？”派蒙瞪大眼睛。
荧已经有所预料：“并不是非常意外。”
“……”芙宁娜猛地一惊。真的，假的，不是芙卡洛斯索命吗？那她为什么不是和以前我记忆里，几百年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和她相见一样，在镜子里面，和我说话。
而且，芙卡洛斯回来。
我……不会又要成为水神了吧！或者另外一个我，又准备给我安排什么大活？
她瞳孔收缩，五百年的心理阴影犯了。
“芙卡洛斯死亡时，死的干干净净……”姜逸开口，看向芙宁娜。
“哦！我知道……”芙宁娜心中猛地一松，她也是从那维莱特那里知道全部真相的。
根据荧和派蒙传达，她那时候既没有表现出悲伤，也没有表示欣慰……只是说……她累了，需要休息。
很符合一个神辞职时……不不不！是普通人发辞职通知时的坚定。
她捂住胸。
差点忘记了，她已经不再需要扮演“水神芙卡洛斯”，进行符合神明身份的表演了。
表演艺术家常说：想要演好一个人物，就要先想办法成为那个人物。但谁也没说，表演结束后怎么办，因为对他们来说舞台仅仅是短暂的一瞬，就可做回自我，但自己演了太久，早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昨天，要不是姜逸过来帮她拿行李，她大概会把行李堆在公寓的墙角。躺到床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顶，什么也不干，也不知道在远离令她痛苦的那些回忆后，何去何从。
打游戏都没精神。
姜逸说，他知道有一种病，是进入戏中走不出来。治疗办法吗？
当天，克洛琳德就来了，一群朋友拉着“内向拘谨”的她把酒言欢。
听说，两杯之后，她就原形毕露，要不是克洛琳德急忙把她拉住，她就要跳上桌了。
后面，是姜逸和克洛琳德送她回的公寓。
嗯！
自由是朋友们都为她感觉高兴的事，她可以放下所有，去过普通的生活了，用时间来修复精神上积累的创伤。
昨天大概就是精神创伤造成的梦游吧！过一段时间大概就能好。
“……但我把她整活了！”姜逸突然的转折，让芙宁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以人理之名，宣判芙卡洛斯无罪！”他起身，递给芙宁娜一块小蛋糕，“就如芙卡洛斯所说，她一直觉得正义就是向人类的存在本身去追溯的过程。如果说窃取原始胎海的力量是枫丹的‘原初之罪’……那么超脱了一切行为上的对错，单单是枫丹人作为人类的降生以及存在于世间的资格，便是枫丹‘原初的正义’。”
“‘存在’即为厄歌莉娅的正义……‘存续’既是她的正义，打破预言，让枫丹的人们活下去，才应该是此刻高于一切的正义。”
“那么作为回报！”
“我代表人类……给予她‘存活’‘复活’的正义。”
芙宁娜接过蛋糕，目光看向桌子：“我……我其实不反对她复活啦，毕竟……她……她也做了很多事情。”
“我……还是愿意见她的。”
姜逸伸手拍拍芙宁娜的肩膀：“世界上已经没有作为尘世七执政之一的水神了，所以神之心才在枫丹失去意义，交换给至冬。”
“你无需害怕，她回来你又有什么责任。”
“对了，芙宁娜，你要不要随我去散散心，枫丹的事情已经和你无关了吧！璃月海灯节过几天就到了，不如和我们去璃月过节吧！”
他笑着邀请。
“对哦！对哦！璃月海灯节要到了。”派蒙也道，“芙宁娜你不如去国外度假。这是你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生活吧。”
“姜逸那边有房子住……可以节省下旅游的租房费。”荧撇撇嘴，帮腔道。
“啊！这么突然……”听到邀请，芙宁娜犹豫了一下。
“不！不对！差点忘了……你还没告诉我，芙卡洛斯还魂……”她咽了一下唾沫，“是在我身上的吗？”
“唔！这个问题……”姜逸看着芙宁娜。
芙宁娜看着他。
“来！照照镜子……”姜逸拉着芙宁娜去一个落地镜前，镜中映出的是芙宁娜的身影。
“这事情显而易见嘛？”他嬉笑道，“要是我创造了一具身体给芙卡洛斯，芙卡洛斯突发奇想喊我父亲大人……芙宁娜，你的辈分就相当于我女儿了。”
噗！荧和派蒙把茶吐出，想到了厄里那斯。
“这……这就是你把芙卡洛斯复活在我身上的理由吗？”芙宁娜瞪大眼睛。为什么用同一个身体啊！虽然说……我们……以前是同一只纯水精灵啊！我的身体……也……也是芙卡洛斯的。
但现在用同一个身体，芙卡洛斯在哪儿？
“大概其中一个吧！”姜逸含糊道。
仔细想了一下，影和雷电将军，花散里和狐斋宫，莱依拉和莱依拉，克雷薇和琴里……双子双人格还是非常有趣的啊！
而且，知不知道捏一具女孩子的肉身，也很考验我对女孩子的了解的啊！
“大概是什么意思啊！”芙宁娜急道。
自己身体里有……有另外一个自己，以后时间怎么分啊！我想什么芙卡洛斯也会知道吗？
“大概就是……他的恶趣味吧！”一道仿佛从久远记忆中出现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镜子之中传来，里面倒映出一个银白长发披散，身穿白色为主、黑色腰肢，星空色礼服的芙宁娜，修长白皙的腿赤着玉足，嘴角带着笑意。
“就算是神明，话虽然说得轻松，但面对死亡时，果然还是有些恐惧的。但是复活时，内心还是非常的欣喜，这就是神与人之间难得的共同点。诶！就算是这复活……好像不是非常完美。”
“不过，我还是决定……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哦！”
芙宁娜先是惊讶，面前气质这么完美的就是我的神格啊！听到芙卡洛斯的话后，顿时面红耳赤，“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没听清吗？看来要重复一遍。”芙卡洛斯抬首，笑着看向姜逸，以及围观而来的荧、派蒙、嫣朵拉。
派蒙同样脸红，碰了一下荧。
快，金毛败犬。
咬你哦！派蒙！荧“大怒”，这就是神吗？表白也太直接了。
“我听清楚了！”芙宁娜大声。
然后，心虚道：“我……我……我也没有理由干涉你的决定啦！就是……你……你……其实没有肉身吧！”
“对哦！”芙卡洛斯思考了一下点头，“也不对哦！”
她看着芙宁娜。
“等……等一下！”芙宁娜冷汗出来了，“你……你不会是准备用我的身体‘以身相许’吧？”
“啊？不行吗？”芙卡洛斯歪头。
“这……这怎么可以啊！”芙宁娜“大怒”。
别拦我，我要和我自己拼命！
……
那个，没人拦你把镜子打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