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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山林间雪寒之意愈发深重了些,剑火自她身后渐渐湮灭无光。

解决完四首峰的虫乱之祸,云容用剑挑起一枚残破的紫甲,扫了两眼甲胄上看似杂乱无章的符文。

她眉头轻挑,将残甲收好,抬首看了一眼夜空中,寒云密布,茫茫云海中隐约浮现出几抹星辰淡弱的光线。

再深寂的夜晚中,被人间称为三圣之地的白驼山也变得有些阴森起来。

踏火暗夜麒麟的黑红校服在雪夜里微微飘动。

云容继续以身为饵,离开了四首峰,朝着东南方向的不老山行去。

暮烟疏雪过寒桥,阵阵松涛如海在风中翻响。

细碎的雪花落在发间,漆黑的长发衬着皎白的雪,夜色中为她平添了几分清冷精致的气质。

云容并未御剑,软靴踏过一路铺就古旧的青石板在雪地间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痕迹。

雪雾蒙蒙里,她宛若闲庭散步,腰间挎着一壶开了口的螭血。

远处山林里时而响起细微的蠢蠢欲动之声。

云容对于这种脸都不敢露的小打小闹动静不感兴趣,索性置之不理,甚至还很有雅兴地倚靠着寒桥,掬起一捧净雪。

这个不知四季,满心满眼皆是剑的女子静静地看着手中松软白雪,忽有所感。

原来,已是到了冬天暮雪时分。

就这净雪将指间残余的血迹擦拭干净,云容一时间停驻下来,又随手捏了两个白团团子,立在桥栏之上。

听门中师弟们说,今夜弟子选赛,嬴袖也上山了。

说实话,云容炼道数百年,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少主大人,所留印象当真不甚深刻了。

这些年,云游天下,偶尔在一隅江湖碰见了这位一手鬼剑惊艳四方的少主,也难起心湖波澜半分。

云容识剑而闻名天下,却难识人。

她素有脸盲之证,从来都是以气息辨人,便是今时今日,她都记不大清明那位嬴袖太子五官生得是何模样。

奇怪的是,今夜临此羽寒桥下,脑海中却清晰浮现出了少主小时候的模样。

云容依稀记得,那会儿嬴姬娘娘虽与宗主常有争执不合,但尚还未至不可开交两地分居的地步。

少主也不是如今的外姓子,不叫嬴袖,与宗主同姓。

是叫百里什么来着,百里安还是百里鞍,云容至今也未分清究竟是哪个。

她本与那位少主并无太多交集,当年记忆细碎如大鱼身上的斑驳鳞片。

当年那孩子是宗主抱着极大的期望而来到这个世间的,人间剑道天赋最为上乘者以及中幽皇城血脉最强者诞孕出来的子嗣。

如何不令天下苍生期待?

只可惜,事实证明,中幽皇族那霸道血脉之力的确能够凌驾于凡人的血脉。

天玺剑宗的少主,并无剑术资质,甚至连灵根也是资质平平。

云容不知当年宗主看到自己孩子出生,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但既然能够取得‘藏剑’之名,想来对其期望并未因为他平凡的资质而磨灭。

毕竟在天玺剑宗内,还有着一位大方无隅,大器晚成的曲河星。

平凡的资质造就了格外严厉教育方式。

少主自幼被宗主禁养在东篱小筑里,在那个年纪里,别家的仙门骄子那个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养得极是矜贵的。

远的不说,就说那苍梧宫的大小姐,那是自幼就在金山美玉里娇养着的。

天下人谁人不知尹渡风那个粗蛮狂人在那大小姐面前就是个妥妥的女儿奴。

若要月亮,绝不摘星星,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供着。

太玄宗的少主就更不用说了,灵窍难通,无心绝性,注定不可修行,气机黑染,命里有定活不过二十五岁。

同样难成气候的苏少主,却也几乎是在父母蜜罐子里好生温养过来的。

唯独他们天玺的少主,父母不合,资质平平。

在那样小的年纪里,就被独自扔在小筑之中,每日需要完成父亲布置的三本课业,再读四个时辰的经典古籍。

那样晦涩难读的经册,莫说几岁的孩童,便是天玺剑宗的成年弟子有时候都读不通透。

剑主一心望子成材,不读完不许吃饭。

整日整夜的功夫都几近扑在了书海之中,又哪有功夫离开小筑,像其他孩子那般上树掏鸟窝,下河捕鱼虾。

就连门内最普通的孩童弟子,怕是都过得比少主幸福。

云容原是不清楚宗主大人这些家事的,她自少年时期起,便满门心思疯痴沉迷于剑道之上,对这些家常俗事也不感兴趣。

只是正因为如此,她那性子便是叫宗主这样的人有时候都觉得疯痴过火了。

物极必反,许是恐她一时极端,终临剑心覆灭的祸端。

宗主便时而抽空将幼子带到她的泉雪峰上,让她教习剑术,磨砺剑骨。

云容又如何是个能够成师教人的性子,可偏生宗主也不会育儿,将幼子往她山头上一扔,便是一整日。

她不比其他十三剑主们,看着好苗子好根骨的小家伙,总想着收入名下好生栽培。

她这一生的耐心都用在了问剑上,百年来无徒,山中罕有外客打扰。

直到宗主扔了这么一个蒜苗大的小家伙在她山中,打是打不得,骂更是骂不得。

她这一身上乘剑术,这三岁小娃娃当真能看懂不成?

自知教剑不成,索性将宗主的嘱咐当成耳旁风,并未理会小家伙,自顾自地在山头练剑悟剑,全当他不在好了。

好在那小家伙也懂事,不吵也不闹,在那一坐便是一天。

宗主吩咐她好好教剑于他,让那孩子好好跟着她学剑。

云容敷衍了事,反倒是那三岁孩童,睁着一双大眼睛默默看着她练剑从天明至天黑,端坐得如一个小石人,学得无比认真刻苦。

当时的云容觉得这样也并无不妥,毕竟大师兄自长青亭授以剑道的时候,台下一众弟子亦是不敢有所妄动,皆认真出神听课学习。

可她却忘了,坐在她山头上的,是个脑袋还不到她膝盖高的孩子。

彼时的她并未意识到三岁小儿与十八岁的年轻弟子有何区别。

起初云容还觉着此子倒是毅力不错,便是十八岁的年轻弟子也难免心浮气躁,他却能够枯坐一整日。

谁知这敬佩之意刚起,一周后,宗主便不再带着自己的幼子来泉雪峰习剑了。

想来是这孩子受不住这修行的清苦,便央着自己的父亲莫要将他往她这里送了。

云容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中,直到后来,三宗各行‘教礼’典示四海列国。

自山门开放学阁,纳百家列国弟子。

由十三剑依次讲经论义,授道天下,意在培育廊庙之材,谋福苍生。

三宗尊首,欲意虽是好的。

可学阁之中所招揽的年轻子弟,皆是秦国七州内各家望族里出来的高粱子弟。

年纪大多都在十岁左右,也算是半大的孩子了,却个个言但知饱食,不谙他务。

作为天玺第四剑的云容不过教了两天学,这些个半大的孩子们就如同一朵朵娇贵的帝王花似的。

日头晒不得,落雪冻不得,下雨淋不得,饿不得,渴不得,累不得。

每名子弟身边至少侍奉着三名婢女照顾饮食起居,一日四餐,餐餐不落,饭后更有白茶糕果,一应俱全。

云容这样餐风饮露已久的仙人,并不能理解这群小屁孩的需求。

可这一番对比下来,她才恍然醒悟过来,原来这些凡人幼崽是需要吃饭的啊。

那在泉雪峰上,宗主大人那幼子……

她还从未想过去照料他这些。

他也未曾喊过苦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观她打坐、修剑、冥想。

直到夕阳西下,金鸦沉天,宗主大人上山将他回东篱小筑,次日再来,他都始终未抱怨过什么。

初时心大,不知人常百态,待她陡然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那小娃娃的奇怪。

他似乎……从来不会主动对人提要求。

一时之间,好奇心不怎么重的云容忽然好奇了起来,那小娃娃接连七日上山观剑,怎忽然不来了。

后来一问宗主才知晓是病了。

也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哪里经受得住她这般折腾。

那次也是云容第一次正式去小院拜访自家的小少主。

一间很简单的小竹院,四面围着篱墙,院中开辟出一座小池塘,池中莲蓬盛开不败,白雪绿叶间,隐约可见红色锦鲤摆尾游过。

云容四下随意扫了几眼,再入屋中,内里陈设简单,并无其他多余的杂物,一桌三椅,再便是两排堆满剑阁中挪移过来的琳琅经典古籍。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孩子该住的屋子。

云容放眼再观,却发现极难一见的宗主夫人,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幽女帝,也在此间屋内。

据说近日夫人与宗主大吵了一架,两人多日都未说过话了。

嬴姬就侧坐在床榻间,少主小小的身子被她抱在怀中,他额头上满是汗水,沉静地闭着双眼,小嘴巴烧得干裂起皮,似是在母亲怀中睡着了。

斑驳的日光透过半卷的疏帘,投在他们的身上,嬴姬娘娘着一身素白的长裙衬着那样好看的美貌,日光被风吹散了融进她眼里,细碎斑驳得近乎温柔。

便是云容,见到这一幕,也渐渐地不由痴了。

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眉眼间往日的锋利冷冽全然不见,就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母亲。

云容看着在泉雪峰上小石头雕就成小娃娃此刻却像是猫儿似的窝在母亲的怀抱中,那又乖又软的模样,竟忽然叫人觉得……

他其实与学阁里的那些孩子其实是没有什么两样。

宗主就站在不远处,他眼神凉凉的,比起嬴姬的温柔与疼惜,他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禁欲端正,清冷寡欲,融不进半点人间烟火。

他似是见不惯自己的孩子露出这般软弱可欺的模样,冷哼一声,道:“慈母多败儿,本是道他虽资质平平,能有一颗朝乾夕惕之心也难能可贵,可这上山才几日,不知竟是娇气成了这副不成气候模样。”

这还娇气?那学阁中的弟子们宗主你见了岂不是要日夜鞭责棒打?

云容自知此事自己有亏,张了张唇正要为自家少主辩解,周身却忽起一阵煞人的阴寒之气。

只见嬴姬娘娘目光锋利如刀,威仪自显:“我离山回朝不过短短十几日,走之前安儿他还好好的,如今回来,竟是连着高热数日不退。百里羽!你可有好好瞧过你的孩子,他身上瘦了一大圈,手脚上都是冻疮,知道的大家都认为安儿是我中幽太子,剑宗少主。不知道的,怕是还要以为他是无爹无娘野孩子!”

瘦了一大圈是云容不管饭。

手脚都是冻疮也是云容自顾自的练剑,放任他坐在天寒地冻的山头里,山上所居皆是炼气修士,不畏严寒,宗主更是不知冷为何故。

他自己穿得单薄不怕冷也就算了,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该同他一样不怕冷,这都冬天到了,连一个像样的小冬袄都没有给他穿上。

手脚不生冻疮才怪。

饥寒交迫,这不高烧生病才怪。

“你这是在说什么混账话!”

嬴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两行清泪自她面上滑落:“不对,他还不如一个野孩子,至少别人家的野孩子无拘无束,哪里会像他这样,整日被你关在这片方寸之地不知人间日月长。”

宗主大人眯起眼睛,显然已经动怒:“正是因为你这狭隘眼界,他才难成大器。”

“我不需要我的安儿成什么大器。”

嬴姬说话的声音极低,仿佛怕扰着怀中幼子安眠,侧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哪怕他只做一个无用之人,那也是我的孩子,我自当倾尽一生,护他周全,让他平安喜乐。”

宗主大人最是听不得这种纵容之语,将抿得极紧,眼中隐显怒意,显然就要在顷刻之间爆发。

嬴姬娘娘却无比平静,声音里透着一丝力不从心的疲倦:“百里羽,我们和离吧……”

宗主眼中的怒气豁然一散,表情有些空白茫然,又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措。

他喃喃,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嬴姬娘娘看了一眼窗前从来都不属于她的山河岁月,仿佛一下子沧桑老去:“你把儿子还给我,我把清名还给你,可好?”

云容在宗主的面色看到了一丝从未见过的惶然不安。

他下意识地压住腰间的剑柄,气息微显紊乱,几乎是咬碎牙齿地说道:“今日之言,我权当你胡说八道,我不许!也不准!你想到不要想!”

许是害怕从嬴姬娘娘口中再听到合离二字,他方寸大乱,几乎逃一般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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