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下山复仇,张麻子带走了二百多号人,人人骑马,还带了十几门迫击炮。
郭旅长的骑兵队只有一百多人,黄四郎向他求援,带了五十万两白银,郭旅长才拨了50个人,让自己的小舅子陈平安带队,出兵鹅城。
在郭旅长眼里,张麻子也就是个山炮,五十个人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
陈平安这几日过得甚是舒心。
黄四郎是好酒、好烟、好菜的招呼着,还在自己的家里挑选了四个佳丽,日夜服侍。
搞得陈平安腰膝酸软,腰都直不起来了。
“陈队长,张麻子逃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来个痛打落水狗呢?”黄四郎恭敬道。
陈平安正抱着花姐玩老鹰捉小鸡,被打扰了兴致,脸一下就沉了下来,“黄老爷,我说你也太小心了,一个小小的麻匪,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就算还活着,你觉得他敢回鹅城?”
“不是我吹,张麻子只要敢在鹅城露头,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黄四郎连连称是。
当然,黄四郎的心里还有有些担忧的,他盘距鹅城多年,张麻子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他总觉得张麻子不会如此轻松的被打败。
他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张麻子才来了鹅城几天,就把鹅城叫了个天翻地覆。
关键是张麻子拢共来了七个人,七个人就挑了两大家族,还弄死了自己的心腹胡万、胡百,自己还搭进去两个替身。
损失一点钱财,黄四郎倒不心痛。
可是他的两个替身,可是花了大价钱,请的韩国医生做整容、增高手术,培养一个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张麻子必须死!
还有他的那个干儿子,心狠手辣,毒计百出,也在黄四郎的绞杀名单上。
陈平安的骑兵队黄四郎是指挥不动,黄四郎便下达命令,在鹅城招募民兵,他迫切的觉得,唯有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才能保护自己。
在金钱的诱惑下,黄四郎招募了一百多号人,再加上他收拢了一批前线的溃兵,黄四郎的武装保安团人数已经突破了500人大关。
这才是黄四郎继续称霸鹅城的底气,否则他早就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
可是黄四郎真的不想离开鹅城,不想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黄四郎跟所有鹅城人一样,已经对鹅城产生了深深的依恋。
距离黄四郎的碉楼被砸,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鹅城的百姓打砸抢一通后,抢来的钱财,又被黄四郎如数收回,不但如此,黄四郎的家丁们还趁机搜刮民财,将张文六之前发下去的银子也给抢了一通。
但是鹅城的百姓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压根没有人敢反抗。
鹅城北二十里处,张文六和张麻子几个当家的骑在马上,从望远镜里,看到了熟悉的鹅城。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啊。”
张麻子感慨了一句,看了一眼张文六,笑道:“小六子,这一战该怎么打?”
“我只有一个要求,黄四郎、骑兵队,一个不留。”
张文六对着望远镜看了看,鹅城恢复如旧,百姓脸上的神情麻木,跟他们刚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大哥,费这事干嘛?”老八拍马上前,嗓门奇大,“照我看,咱们二百多号人,一拥而上,杀他母亲的天翻地覆。”
张麻子一挑帽檐,“莽夫!咱们二百多号人看起来不少,但是撒进鹅城里面,连朵浪花都看不见,那黄四郎诡计多端,狡兔三窟,上次我和你几个哥哥就是吃了这个亏。”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不想再输。”
张文六脑袋转的飞快,cpU都快烧冒烟了。
“大哥,堵不如疏,若想把黄四郎一网打尽,咱们不如给他来个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十三太保齐声问道。
张文六点头道:“就好像咱们打猎,如果遇到狡猾的猎物,就得先设一个陷阱,然后从其他的方向驱赶猎物,把猎物逼进陷阱。”
张麻子骑着马,下达了命令,“老六、老八,你们两个在青石岭设伏!其余人马兵分三路,围三缺一,如若能将黄四郎摁死在鹅城,自然最好,如果不成,就逼他们往青石岭方向逃。”
紧接着,张麻子号旗一挥,二百多训练有素的麻匪化整为零,奔向远方。
“轰——”
黄四郎还在陪着陈平安喝茶,一声炮响,直接将他震的出溜到桌子底下了。
“怎么回事?是哪里在放炮?”
胡千大喊着跑了进来,“祸事了,祸事了,张麻子带着大队人马杀回来了!”
“他们有多少人?”
胡千喘着气,“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低于五百人!”
黄四郎回头与陈平安对视一眼,满眼的不敢置信。
“五百人?怎么可能?”陈平安一脸震惊,急忙推开了怀里的花姐。
如果真的是超过五百人,陈平安就要跑路了。
黄四郎急道,“保安团呢?赶紧让他们出战!”
“轰——轰——轰——”
黄四郎刚说完,北门的炮声隆隆,震天动地。
陈平安手下的一个骑兵冲了进来,“队长,不好啦,麻匪打破城门,冲进来了!”
“这么快?”
“敌人有大炮,一炮就把城门楼子轰塌了!”
鹅城北门,张麻子指挥迫击炮连,“尺规二百五十六,基准射向,射向三零五,向左四零四。”
“装弹!”
“放!”
迫击大炮弹划出一道抛物线,准确的击中了鹅城的城楼,一个保安团团员只觉得脚下一软,低头一看,脚部往上,腰部以下已经没了。
剧烈的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
旁边的保安团团员见到这个场面,一个个面如土色,呆立当场。
“妈呀!妈呀!我要回家找妈妈!”
保安团的团员纷纷大喊起来,他们中不少人扔掉了步枪,抱头鼠窜。
他们本就是鹅城的百姓,哪有什么战斗意志,一触即溃。
黄四郎的几个家奴倒是硬气,杀了几个逃跑的保安团团员,怒吼道:“不许退,谁也不许退,谁退就打死谁!”
张麻子的手下有几个神枪手,他们的手里,有几架从鬼子手里缴获的狙击步枪,带瞄准镜的那种,专门挑保安团这边骨头硬的打。
几枪过后,保安团的指挥官就领了盒饭,其余的人见长官都死了,再也无心恋战,跳下城墙就跑。
陈平安见此情形,当机立断,立即命令全体骑兵队整装,准备从火力薄弱的东门突围。
“黄老爷,北门就交给你们保安团了,我带队去东门,等打出缺口,我就给你发信号,到时候你赶过来,咱们一起突围。”
说完,也不等黄四郎回话,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三十多匹战马,转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黄四郎咬牙切齿,“tmd,拿钱的时候笑哈哈,一碰上硬茬子就逃跑,什么踏马的郭旅长,陈队长,都是软蛋!”
胡千问道:“老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鹅城北门是张麻子的主攻点,张麻子准备了一百多号人,还有十门迫击炮,其余的西门、南门分别安排了三十多号人,只有东门留了十个人。
张麻子给东门的老幺下令,只要看到人出来,就跑,千万不可恋战。
张麻子的手下全是骄兵悍将,猛虎山张麻子,方圆八百里,名头响的很。
“给我打!狠狠的打!”
张麻子下达命令,“一个活口不留,给老三、老二他们报仇!”
一百多号麻匪,骑马抬枪,直接杀进了鹅城。
汹涌的弹幕如同水银泻地,冲垮了保安团的防御,无情的子弹,肆意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看着保安团的人如同割草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麻匪的气焰愈盛!
黄四郎举着驳壳枪在后面督战,“反击,反击,对方只有一百多号人,他们打不过我们!”
哒哒哒——
张麻子扔掉了手里的步枪,换上了一挺马克沁重机枪。
猛烈的弹雨撕裂了应用反击的保安团团员的身体,重机枪一出现,就彻底瓦解了保安团的反抗意志。
就算是黄四郎的忠心家奴,也都被打的哭爹喊娘,抬不起头来。
保安团的零星火力,跟张麻子的比起来,就好像是小孩扔的炮仗。
“黄老爷,好久不见啊!”张麻子大声喊道,“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怎么,几天不见,你就用这个来招待兄弟们?”
黄四郎有苦难言,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知道张麻子的实力如此强劲,打死他也不敢摸张麻子的屁股啊。
“张麻子,我投降了,你快收了神通吧!”
“黄老爷,正菜还没上,这就受不住了?那可不成,兄弟我给你准备了几道硬菜!”张麻子大手一挥,“老幺,老子的法国巨炮呢?拉上来,给黄老爷尝尝鲜!”
吱呀吱呀——一尊用马拉的“轻型榴弹炮”被拉了上来。
这是一个口径为105毫米,长度为2.941米,宽1.98米,高位1.8米的轻型火炮。
“装弹!”
“发射!”
炮兵一拉炮闩,一颗常规高爆弹打着呼啸,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在了城门楼子上。
轰——一声猛烈的炮响炸在城楼上。
黄四郎只觉得眼前一黑,狂暴的气流汹涌而来,隔着几百米,直接掀翻了他的帽子。
鹅城的城门楼子瞬间坍塌,黄土包砖好像纸糊的一样,保安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坍塌的石块埋了进去。
黄四郎面色惨白,“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个张麻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张麻子高举望远镜,见一炮立功,高声叫嚷,“打得好,再给我轰他两炮,我要让黄四郎看看,他到底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牧之,安得巨鲸兮吞四郎!”
师爷拍着大腿赞叹道,“张麻子,你说你有这实力,还装什么犊子?当初就应该直接大炮轰进来,什么黄四郎、什么两大家族,全给他轰的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