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售楼处大门,允珠依旧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如果不是张文六扶着她,说不定腿一软就坐下了。
刚才的那张购房合同上,签的可是她跟姜宏硕两个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套别墅现在有她一半,她也成了亿万富翁。
“欧巴,你快掐我一下,我感觉自己在做梦。”允珠的大脑乱糟糟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紧接着一个黑影铺面盖下来,她觉得脸上一痛,张文六居然直接咬了她脸蛋一口,甚至还把她的脸蛋当成果冻嘬了嘬。
“讨厌!”允珠连忙推开张文六,掏出包包里的纸巾擦拭,“恶心死了!”
张文六哈哈大笑:“允珠呦,还想要什么,欧巴统统满足你,今天是我们的happyshopingday!”
整整一天,张文六和允珠在明洞大肆消费,过足了一把有钱人的瘾。
“欧巴,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允珠满脸红晕,靠在张文六的怀抱里,她手里面空空如也。
因为张文六已经安排了一辆车,把今天购买的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回家。
张文六搂着允珠的身体,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心说有钱才会幸福,没钱你只能跟着姜宏硕这个穷光蛋住小破屋、搭公交车、穿廉价的衣服。
姜宏硕,这就算是我占用你老婆付的利息吧。
疯狂购物后,张文六本打算用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来结束今天的美好时光。
“喂,宏硕,快点来办公室一趟,班长跟副班长打起来了!”
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朴炳志焦急的声音。
“他们俩打起来,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是救火队员?”张文六气的想挂电话,心说老子好不容易放个假,就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让他们打,反正也打不出什么事情。”张文六气哼哼的挂断电话。
允珠小声问道:“欧巴,是所里有事情吗?”
张文六也没遮掩,把所里的情况如实说了。
听到派出所里班长跟副班长干起来了,允珠的嘴巴一直没合拢,“既然所里有事,你就回去吧,不用管我。”
张文六看着允珠善解人意的贤淑模样,心里是一万个草泥马从全日万的脑袋上踏过。
“允珠,对不起,本来说好要陪你一整天的。”
“没事的,你是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回去做饭,等你。”允珠踮起脚,在张文六的嘴角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张文六嘴角一歪,大手揽住了想要逃跑的允珠,“这点怎么够?”
说着,他大嘴一张。。。。。。
回到加里峰洞派出所,张文六发现原本就乱糟糟的集装箱,此刻就跟基辅战场一样,里面空无一人。
张文六赶紧掏出手机,拨打马东锡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靠!
老马不会被全日万给击倒了吧,那可是个大新闻。
张文六又拨打朴炳志的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通:“喂,宏硕啊,你可算打电话来了,我现在医院,你快点过来吧。”
“医院?”张文六愣了一下,“谁被打伤了?”
朴炳志在电话里说道:“当然是班长喽,难不成是马刑警吗?”
张文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马东锡出事就行,至于全日万,早晚都得出事。
一周内,接连跟两个手底下人打架,这下他不走也得走了。
张文六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被眼前的阵势都吓了一跳,只见署长站在病房门口,对着马东锡一顿臭骂。
“阿西吧,我正在厅里面开会,就被紧急叫回来,你知道当时其他署的署长是怎么看我笑话的吗?”
“一个单位的的班长、副班长居然打起来了,这说明了什么问题?是说我治下不严,管教无方,说明咱们的管理有漏洞,有缺陷,是我这个署长领导无方!”
“好在事情还没有传扬出去,要是被社会上的民众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会怎么议论我们?”
署长也是被气的够呛,眼珠子都红了。
马东锡那么大的块头,站在瘦小的署长面前,就好像一头大象站在一只兔子跟前。
张文六忍住笑意,来到署长身边,“署长,喝口水,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一看是张文六,署长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马东锡则悄悄给张文六使眼色,想让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张文六暗地里比了个ok的姿势,转头对署长说道:“署长,百因必有果,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肯定双方都有过错,我知道平时全日万班长跟马石道副班长关系不错,经常有说有笑,到底是为什么打的架?”
署长的气一时难消,指着马东锡说道:“你自己问他!”
说完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去。
整个病房外面已经被署里的同事包圆了,估计也是怕引起不好的言论。
马东锡就跟斗败的公鸡一样,拉着张文六上了天台。
“有烟吗?”马东锡叹了口气,身心俱疲的说道。
张文六掏出烟盒,默默的给他点燃了烟卷,烟卷的火红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吸完了一支烟,马东锡又要了一根,又是两三口吸完。
还想再抽,张文六赶紧把烟盒藏起来,“老马,照你这么吸,三根就得肺癌。”
马东锡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人了?”
张文六扬了扬脑袋:“那可不,我可是号称加里峰洞暖男,许多女孩子都为我着迷。”
马东锡顺着天台的边缘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来,陪我一起说说话。”
张文六笑了笑,坐在马东锡的旁边。
“老马,这里可是三十二楼,你要是跳下去,明天肯定衿川区头条。”张文六有些恐高,两条腿在外面晃来晃去,微微发软。
马东锡望着远处霓虹灯闪烁,喃喃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想要将坏人绳之以法,不想让好人蒙冤,怎么就这么难!”
张文六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毒蛇碎尸案”嫌疑犯主动投案,一早就传到了全日万的耳朵里。
所以没有痊愈的全日万,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单位,当场就想打电话给署长,汇报这个好消息。
这个碎尸案,在衿川区影响不小。
毕竟衿川区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地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恶劣的案件。
所以碎尸案一旦破获,全日万在整个衿川警署也就出名了,履历上也会添上光鲜的一笔。
谁知道马东锡坚持不允许他将嫌犯投案的事情捅出去。
他认为这个前来投案自首的家伙,不是真凶。
全日万可管不了那么多,功劳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同时他认为马东锡是想跟他抢功,故意拖延。
毕竟投案的嫌犯已经全部承认,而且时间、地点、动机、作案手法、工具全都对得上号,称得上是铁证如山。
这个情况下,马东锡还在坚持自己的判断,很难不让全日万想歪。
张文六没想到,现在和自己一个阵营的,居然会是全日万,而自己的好战友,好兄弟,好大哥马东锡,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
“老马,俗世洪流,站得住脚已经千辛万苦,在这个金钱至上,思想滑坡的年头,想坚持自己的理念,恐怕比登天还难。”
马东锡深吸了一口烟,张文六继续说道:“其实你做的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急功近利,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就像天朝上国的一句古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马东锡骂了一句:“什么狗屁诗,这世道再变,我马东锡也绝不会同流合污,加里峰洞就由我来守护。”
张文六忽然问道:“署长怎么说?”
“署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马东锡愤愤不平,“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不喜欢平添事端,他说既然有人认罪,而且有物证证实,就让我们赶快结案,否则就要把案子移交给警署的刑事科处理。”
“让刑事科来处理?”一直淡定的张文六急了,“阿西吧,绝对不能把案子给他们,这是我们加里峰洞派出所自己的案子,而且嫌疑人都已经抓到了,凭什么让给他们!”
他的任务是“完成全日万发布的任务——破获毒蛇碎尸案。”
这个任务只能由他自己完成,如果被别的单位横插一杠,就得前功尽弃。
张文六的暴躁,让郁闷不已的马东锡有些惊诧,“喂,宏硕,你发什么疯,一个碎尸案而已,给他们就给他们喽。”
马东锡跟全日万打了一架,也有些心灰意冷。
更不用说署长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大大挫伤了马东锡的积极性。
张文六拽着马东锡的衣领,把他从天台边拽了起来:“你懂个屁,这是咱们加里峰洞派出所的荣耀,如果发生在我们自己地盘上的事情,都要被其他部门插手,那咱们以后还怎么在加里峰洞混?”
马东锡问道:“那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