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是真的安静。
路芒盯着沐菀之的眼睛，心里慌得一批。
老实说他很想开溜，抱着西瓜钻进卧室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偏偏沐菀之看着他，自己也只能气沉丹田目不转睛，淡定的像个大佬，眼睛眨也不眨的和她对视。
自己就快要绷不住了……
沐菀之的眼神平静的像是湖面，良久，湖面泛起了波澜：“这就是你的更改结果？”
“对。”
“说一说原因。”
“你居然不拒绝？”
“那我拒绝。”
“别！”路芒连忙把好人卡退还给对方。
“那你就说一说原因吧，上次更改合作项目的时候你说朋友这个身份更适合我融入这个世界，所以才要勾勒一个新的沐菀之，这次是因为什么？”沐菀之淡淡地说道，眼神依旧平静。
“这个……”路芒挠了挠头，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的说，“因为我……喜欢你。”
靠！自己真是疯了。
从小到大路芒跟女生最亲密的接触大概是上小学的时候被女同学按在地上揍，初高中都没怎么跟女生互动过，大学更是成了宅男，流连于各种游戏之间。
路芒的异性缘高光时刻止步于小学。
可他现在居然对女生说出了“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对方还是个沦落凡间的仙子姐姐。
而表白的原因很简单：她对我笑了，她一定是喜欢我！
靠！
路芒真的想一头攒死在茶几上。
沐菀之微微一怔，随即小脸微红，瞬间发作，一拍桌子：“我问的是更改合作的原因！你说这个干什么？！”
沐菀之觉得路芒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但其实鬼精鬼精的，有好处肯定乐意占，他说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那绝对就是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可自己都愿意把法宝留给他，他还想从自己这里拿到什么好处？难不成把所有的法宝都给了他？
沐菀之有些好奇路芒的想法。
可这登徒子怎么敢口出狂言？本尊的护体法器呢？！
“这就是原因。”路芒淡淡地说，“我喜欢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表白了，硬着头皮也要表白下去。
沐菀之思索了一下：“你说的这个喜欢在你们的世界里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今晚的路芒很不路芒，但他要是在戏弄自己那就能解释的通了，这家伙平时就没少戏弄过！或许他又在仗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理解来调侃自己，要是自己中了套，他保准又会哈哈哈笑着说仙子你太好逗了。
“没有，就是单纯的喜欢。”路芒深吸一口气，“因为喜欢你，就想着我们的关系更亲密一点，所以想让你当我的女朋友。”
“别人都觉得我是你女朋友。”
“可那又不是事实，我想让它变成事实。”
“你还真敢想。”沐菀之淡淡说道。
良久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
路芒忍不住挠挠额角：“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
“我刚刚拒绝过了。”
“刚刚那次不算。”路芒觉得牙疼。
开玩笑，刚刚拒绝的太草率，不公平，重来重来！
“那我要拒绝多少次才算？”
“从现在开始拒绝就算。”
又是一阵沉默，沐菀之西瓜也不吃了，抱紧了泰迪熊：“如果是伪造女朋友这样的身份，只要你能给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也不是不能答应。”
她忽然看向路芒，眼睛一眨一眨的：“你为什么不说一个像样的原因出来？”
“这个原因还不够像样吗？”路芒说。
……
沐菀之没有回话。
路芒有些迷糊了，他本以为自己在表白后会当场暴毙，伴随着可惜不是你的背景音乐遗憾离场。
可看这沐仙子的状态，自己貌似有戏……
“你对我有好感没？”路芒试探性地发起攻势。
“你是凡人。”沐菀之答非所问。
“凡人咋了，你害怕我这个凡人？”路芒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们玄清宗开放的很呀，又不是禁止谈恋爱。”
“我觉得这样不好。”沐菀之摇摇头，“我们是合作伙伴。”
“我觉得这样很好。”路芒点点头，“我们在升级合作项目。”
……
沐菀之把泰迪熊越抱越紧：“我们不过相识短短月余时间。”
“嗯，我也没想到喜欢上一个人只要一个月就够了。”
听说过一见钟情，没听过一月钟情。
“你住口！”沐菀之说，“我们在谈升级合作项目的事情！别老是说喜欢不喜欢的！”
路芒愣了一下。
这仙子还真是耿直，问了个原因后便直奔能不能当女朋友这个主题去了。
自己还以为她害羞了呢……
“既然是合作，那升级了项目必然要带来好处，说一说能带来什么好处。”沐菀之微微正色。
“好处是我多了个女朋友，你多了个男朋友……开个玩笑哈。”路芒不忘嘴欠两下，“老实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嗯，就是这样。”
“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同意？”
“非要说的话……我可以带你体验更全面的普通人会经历的事情。”路芒想了想。
“那你呢？你有什么好处？你不从我这里要什么宝贝了吗？”
“我也可以体验一下我没有经历的事情。”路芒淡淡说道，“你愿意吗？”
其实有些话真说出来了反而会好很多。路芒从一开始的紧张后悔，再到现在的淡然自若，心境转变了很多。
死就死啦，不如死的帅一些。
沐菀之把下巴搭在泰迪熊的肩膀上，眼神低垂：“我不知道，这很有必要吗？”
“没有必要。我说过，你可以选择拒绝。”
“那我们之前的合作……”
“正常进行。”
……
看着路芒那双真诚的大眼睛，沐菀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无论是谁，总会把自己误会成路芒的女朋友，一直以来都免不了要解释几句，可久而久之，她也发现没有多少人会信。
一直说他们是朋友反而才奇怪吧？就像他说的，同居一个屋檐下的异性朋友几乎是没有的，合租都不会这样。
要是一直以朋友相称，反而会显得虚假惹人怀疑，增加自己作为普通人的难度。
这样想来，伪装成路芒的女朋友反而是更合适的选择。
嗯……只是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社会对吧？
“我答应你。”沐菀之忽然说。
“答应什么？”
“升级合作项目。”沐菀之小脸红扑扑的，“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以防止暴露自己的身份。”
没错。
自己答应他只是为了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防止自己暴露招来麻烦。
对！就是这样！
至于他喜欢我……干我何事？
反正本尊心如明镜！
本尊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