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全是刀来剑往的交锋。
好在这时，检查证件的安保人员已经回来了，将那张工作证还给了马斯克，然后又将目光放在路远身上，似乎要在脑中记住这个敢于在M4面前与自己老板打擂台的家伙。
记录了路远的外貌以后，车子就被放行了。
地上的安全桩缩回了地下，自动门缓缓向上拉开，司机启动汽车向里面去。
穿过通道以后，是一个呈圆形的大型地下广场，广场周围有一些钢化玻璃分割出的小房间，房屋里面和广场上都有安保人员和工作人员的身影。
汽车在一处玻璃建筑边停了下来，马斯克说道：“路先生，现在我们可以下车了。”
听了马斯克的话，路远打开了车门下了车，两人便走进了那间毫不起眼的玻璃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扇门，孤零零地立在那。
马斯克带着路远来到门前，路远这才发现这门居然是一部电梯的大门，因为没有按钮，所以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
果然，当马斯克站到电梯前的时候，两扇金属门哗啦一声自动打开，两人步入电梯后，他才解释道：“我的实验室安置在地下，虽然我个人更喜欢星空，但那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太过危险。”
路远点了点头，开着玩笑道：“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挖得那么深，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华夏人喜欢在地上挖洞。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基地，你不会想要把我关在这里吧。”
“哈哈哈。”
马斯克笑了老半天，这才说道：“路先生不要开玩笑，我们如果想把你抓起来切片的话，早就已经动手了。”
他指的应该是上一次的拉斯维加斯之行，不过路远觉得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很明显，这家伙是准备摊牌了。
…………
短暂的沉默过后，电梯门开了。
电梯里面空无一物，两人走了进去，果然，与外面一样，这架电梯的内部也是没有一个按钮的。
“吱——”
一阵轻微的机器运转声传来，路远循声望去，发现是电梯中唯一的那台摄像头扭动着朝向自己，镜头缓慢挪动，似乎在对准焦距一般。
路远正在看着摄像头的时候，就听电梯里响起一个略带不协调的电子合成音。
“路远先生，你好。”
路远有所准备，并没觉得有多惊讶，反而是马斯克好奇的看了那摄像头一眼，这才解释道：
“路先生，这是我的人工智脑——贾维斯。它还从来没有主动与人交流过，您还是第一个，这真是一件古怪的事情，太神奇了！”
听了他的解释，路远看着摄像头的目光变得玩味，回答贾维斯的问题道：“是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马斯克先生让我来做什么？”
“喂！我在这儿啊！”被公然无视的马斯克在心里狂汗。
好在这个人工智能还算争气，直接答道：“很抱歉，路先生，回答相关问题需要申请权限。建议您直接咨询您身边的马斯克先生，或者向他申请相关权限，我会为您作出解答。”
见自家人工智能拒绝，马斯克这才觉得找回了点面子，笑着道：“这不是什么机密，你可以回答。”
人工智能贾维斯沉默了片刻，回答道：“马斯克先生希望你能对我进行一次全方位的升级改造，将你所研发的人工智能与我相融合，成为一个更强大的个体。”
“你思考过存在的意义吗？如果我答应了，对你进行改造升级，你觉得你还是你自己吗？原本存在的意义会不会改变？改变之后呢？”路远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问题。
然后，贾维斯就沉默了，像是陷入了某种死循环。
路远见这个人工智能不回答了，也就失去了兴趣。一个从恐龙小世界里弄出来的初级人工智能而已，没有必要继续和它聊些什么。
这货比小墨差远了。
如果是人类，即便问题本身狗屁不通，甚至没有答案，他们也能自己选出一个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然后去加以验证。这就是杠精的由来。
换了小墨，则会进一步的发起沟通，从中收集信息，基于提问者的语言、表情、生理信息和一切数据库中掌握的相关数据，向提问者提供他想要的答案。即便那个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虽然有点儿狗腿，但绝对是最佳答案。
而眼前这个人工智能居然连瞎扯蛋都不会，还处于智慧的初级阶段，没有任何个性，所以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
很快电梯就到达了底层，电梯门打开。
当先走出电梯的，是路远，身后跟着被雷得外焦里嫩的马斯克。
想象中路远的惊讶万分并没有出现，这个让他骄傲万分、凝聚无数心血的人工智能居然就那么被无视了！
“搞什么？盘古发布的那玩意就算只是个烟雾弹，他的技术也未必会比我的贾维斯强上多少吧？这家伙难道还有什么底牌？”
马斯克的心乱了。
一路上，路远发现这里的实验室基本上都是与人工智能、机器人有关，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火箭部件研发，只是占比很少。
整理好思路的马斯克介绍道：“SpaceX目前正在研制提供探索火星使用的作业机器人，但是在人工智能上面，实现的并不完美。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就能极大的缓解地球与火星间数据联络速度过慢的缺陷。”
路远无语，他有更好的替代方案，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谁知，事情还没完，马斯克并不是为了他的人工智能而来。
两人只走了一会儿，便来到目的地所在，也是整个地下实验室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的开放式办公区！
只是这里的数百人都有些奇怪。
人手一台黑星，时而戴上黑星操作着什么，时而又断开连接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像是生产线上的熟练工一般，重复、重复、再重复……
路远只是让小墨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工作，便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身旁的马斯克。
这个人和他背后集团的胃口之大，让他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