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吴府内,在后院的东南角,有一间小屋子。是戴梓的专用研究室,里面摆放着不少的纸板子模具,还有一些铁环式模型。至于研究火器的书籍更是多达数百本,摆摞在桌子上、椅子上,还有角落的书架子上。戴梓有时候也会慷慨世道,老天爷对自己不薄啊,能在老年之时碰到知遇知己。
白色的纸张可以免费用,绘画笔有专门的硬杆子铅笔,这些都是戴梓以前所不敢想的。戴梓老两口和小孙子,来到京城刚刚不到五天,是秘密进京的。因为他是外地贬囚,没有皇上的旨意而私自进京,按照大清律应当罪连三代。就算朱兜兜官高钱多,在法律面前也无补于事,不过最高的法官还是康熙,毕竟康熙来了,他最大、他说了算。
这几日,戴梓一直在研究火器学,都在吴府内迷藏着,没有出过吴府大门半步。朱兜兜也计划着上书为他平反,不过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总不能上朝指着皇上的鼻子,大叫道我要人。比说他这个小小的交通大臣,即便是皇子贝勒都不敢如此大胆。
在研究了几天的火器知识后,又专门针对加农炮做了观察,随后戴梓上山而去。加入了三八大盖步枪营,担任炮兵连的副教官,兼职火器研究办公室主任。至于戴子聪与奶奶则是留在吴府,现在他与弘历和弘毅玩的很开,人称飞天三小侠。不过因为大人的原因,戴子聪还不能外出玩耍。对外宣称是朱兜兜的小徒弟。
俄国特使伊兹麦伊洛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了满洲里,大清边关很痛快的放了人。这队人马不止是使臣,更重要的是人多势众。所以满洲里的官员们不敢得罪。如果是蒙古旗人之类的小部落,这些守关官员,早就想着办法收取不正当的钱财。
车队前部,数名带枪的俄国士兵,保护着一辆马车。马车外看着很平常,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而内部却是十分的豪华。有金色的壁布,红色的软坐垫,灰色的小型木桌。木桌上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和本地点心,这些东西都是在路途地现买的。马车内有两人。一个是伊兹麦伊洛夫公爵。另外一位便是他的女儿伊菲雅。
伊菲雅拿着大红苹果。笑着说道:“пaпa(爸爸),这里的苹果真是好吃啊,又甜又大的。前面不远就是乌兰浩特。看来离盛京不远了!”
伊兹麦伊洛夫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笑道:“再有十七八里地就是乌兰浩特,在附近算是个大城镇,到时候我们停车休整几日吧!看你长时间的坐马车,是不是很烦闷啊。”
“пaпa,咱们在乌兰浩特停留一日,准备齐所用食物便可,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等到了盛京在说休息吧,毕竟那是清朝的起源地,听说还有个小皇宫。”伊菲雅咬了两口苹果。笑着说道。
炮兵又称地面炮兵、野战炮兵,是以火炮、火箭炮、反坦克导弹和战役战术导弹为基本装备,遂行地面火力突击任务的兵种。炮兵,是陆军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主要火力突击力量。目前炮兵的主要装备是加农炮,加农炮是朱兜兜的叫法,其他人则是另外起了个名字,叫做大威力远程火炮。
朱兜兜提前设计好训练方案,然后交给了戴梓,在训练前段时间,朱兜兜亲自上阵教学。等后来戴梓熟悉环境后,便由他代替来训练炮兵。炮兵训练的内容,分为两大部分,技术训练与战术训练。其实内容也没有什么,现代的炮兵装备太简单,所以训练科目也很简单,无非是搬炮弹、调炮筒、跑越野、拉体能、打靶子。
这近朝堂上发生大事,使得百官都议论纷纷,各地官员却都心惊胆战。由于各省钱粮亏空很多,康熙帝谕示各省督抚确议,怎样才能除弊清理。虽然康熙爷只是要众官拿出意见,可百官真的有点害怕,因为稍有不慎便会掉脑袋。
康熙五十九年(1720)七月初五日,户部汇总各省督抚复奏,定例如下:州县官征收钱粮应随征随解,迟延不解者,知府查报参处。如州县批解钱粮而布政使抵充杂派,扣批不发者,许州县官申报督抚,并报部院题参。现有亏空各督府应确查原因,如知府共同徇隐以致亏空者,即行参革,由知府独赔。州县官有虚报亏空者,督抚据实题参,审明定拟,于本犯名下追还。
如系因公挪用以致亏空者,州县官革职留任,限年赔完。仓谷霉烂者在一年内完补,准其开复。州县亏空钱粮,知府揭报而布政使不转报,或已转报而督抚不即题参者,许知府申报部院,将督抚布政使照徇庇例议处,仍令分赔。卫所官员亏空屯卫等项钱粮,照地丁例处分。各督抚于州县亏空事前不尽心防范,事后不竭力补项者,严加议处,责令分赔。
这日朝会,朱兜兜上书皇上,要求为戴梓平反。遭到了以班德尔福王爷,以及武正安为首的几位大臣反对。侍卫内大臣、刑部尚书阿尔松阿,他是遏必隆之孙,钮祜禄.阿灵阿之子。他见自己方阵内的人反对,于是站出来说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康熙爷高坐龙椅上,挥手道:“爱卿有何意义,尽管讲出来。”
阿尔松阿得到了皇上的允许,说道:“皇上,三十多年前,戴梓勾结叛匪又里通外国,犯下了必死之罪。皇上仁慈爱才,不杀其人而是流放盛京,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现在突然说要给他平冤翻案,这有点天方夜谭啊。”
文华殿大学士、议政大臣萧永藻(八爷党人),出列说道:“皇上。微臣认为阿尔松阿说的对,戴梓罪证确凿,有多位官员可以作证,包括当年的工部侍郎南怀仁。”
朱兜兜说道:“哦。人多势众啊,难道你要三人成虎事多有!要知道,多人赞同一件事情的结果,不一定就代表那是正确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班德尔福站出来,指着朱兜兜冷笑道:“朱大人,难道你是在怀疑百官串通陷害戴梓,或者说你在暗示皇上的判决有误。”
朱兜兜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康熙皇说道:“皇上,微臣曾做过调查。当年的戴梓案确有不公。”
朱兜兜决定要为戴梓伸冤。张廷玉、刑部侍郎卢洵、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朱轼等人。支持他的要求。班德尔福亲王、八爷党的武正安、阿尔松阿、萧永藻等人坚决反对。而其他的大臣也都分成两派,分别支持与反对。
对康熙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如果戴梓真的是冤枉的,他不介意为其平反。其实康熙身为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缘由,当年戴梓为人正直,是不可能背叛国家的。当年,南怀仁与戴梓意见分歧,且南怀仁又辩论不过戴梓。于是,南怀仁就串通曾敲诈过戴梓而未能得逞的廷臣合谋,诬陷戴梓,造成康熙帝谪戍戴梓。
需要思考的是,康熙帝为什么没有杀戴梓而只是判个流放呢?按大清的律法说。私通外国绝对是个死罪。因为他在三藩之乱中,立下很多功劳,并且本身有真材实料。加上康熙知道内幕,戴梓的确是有点冤枉,各种原因夹在一起,使得他只是被流放,而不是被砍头。
说实话,戴梓所犯的罪,可大可小,如果他有靠山,也不至于轻易的被流放东北。还有就是社会安定,也影响着他的罪行。在收复台湾和平定准噶尔叛乱后,大清朝迎来一个较长时期的安定局面,内无战乱,外无敌扰,戴梓这样的火器发明家就显得用处不大了。假设一下,如果鸦片战争提前一百年爆发,戴梓绝对会被皇帝赦免启用。
当年的姚启圣也是被贬东北,在一个小马场当官。索额图嘲笑说过,别人当官是往上走,而他则是越当官官位就越小。康熙爷专门接见过他,结果被他的高傲给气个半死,生气之下康熙爷将他压入大牢。并且命令狱卒不得与他说话,在此同时,福建屡遭台湾水师登陆抢劫,大清海防力量薄弱,无人可以抵挡台湾水师的进攻。如此之下,康熙启用了姚启圣。
康熙爷下令,戴梓案件重审,朱兜兜担任主审官。经过三日的审讯,其实就是例行公事,朱兜兜早就安排好一切。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戴梓被平反,但是官职没有复原,毕竟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没有什么好的官职任用。他成了大清的合法公民,在政府赔偿上,朱兜兜多加了几项补偿。戴梓的四个儿子,都被加官进级,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给予特殊补偿。
这日,朱兜兜与老迈的戴梓,来到了南怀仁的坟地。戴梓拿着一杯酒,洒在坟地上,说道:“等了将近三十年,我终于被平冤,这些都是你造成的。说实话,对你的怨恨我满心都是,这几日我看过关于你的记录。在天文方面,你对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朱总裁也说过,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传播了比较先进的科学。为了国家,我将仇恨散去,敬你一杯酒。”
朱兜兜上前说道:“说实话,你对国家是有点贡献,不过你的为人太不靠谱,尽然嫉妒他人才学。幸好你已经逍遥的老死,否则会被我给活活气死。啊哦,说起来这洋鬼子还算是个天文学家,虽然是个没有道德的人,不过也算不错了。你比戴梓强在天文学方面,至于火器研究你也就算个垃圾。”
东廷兆在后面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洋鬼子也有嫉妒心啊,他们的上帝难道就不管么。”
小光头在旁边插嘴道:“上帝是个女孩,怎么会管这些糟老头呢。”
白元笑道:“如此说来,就对了。上帝是个女孩,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应该天天化妆,所以无暇管理人间的事。”旁边的关小羽问道:“不知道是上帝厉害呢,还是咱们的神仙厉害啊。上帝好像只有一个,而神仙则是一大群,应该是神仙厉害。”
小燕子跟在后面,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上帝、下地的。要我说啊,还是皇帝最厉害。上地,就是扛着锄头去种地的意思,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这样。所以街坊邻居见到扛着锄头的熟人,都会说,哎呀你去上地啊。这有什么稀奇的,以前我们家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