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人的香蜜婶子和冉步春的娘都哭了,作为男人,大家也都为冉步春的行为感到愤怒。
绣娘因为激动,让身上的伤口疼了,香蜜婶子过来给她擦着眼泪,手帮她胸口抚着。
大家静静地等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催促。
好一会儿,绣娘总算停歇了下来,渐渐平静了。
“我身上一直带着一把刀,看到这个毁了我一生的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打算跟他同归于尽。我连刺了他几刀,他大声的喊了起来,我怕有人来了,就出去了,到村那边听到这边的呼叫声,我就自杀了,只是我怕痛,刺了一刀就痛晕了过去。”绣娘平静了很多,双眼空洞地看着房顶说:“你们不该救我的。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死了。如今仇也报了,我了无牵挂了,该死了。”
“傻孩子,你想想你爹娘,你怎么能这样轻生呢?”香蜜婶子擦擦眼泪说道。
绣娘再次哭泣了起来,“我被糟蹋之后怀上了野种,我娘知晓之后,就让我走,让我不要再回去了。”
四九听了突然就能理解,爹娘为了自家的颜面,牺牲一个闺女算什么!
也就是说现在的绣娘孤身一人。
冉步春的娘突然就哭出了声,“我是做了多少孽,生了这样一个孽障出来。”
没人说话,冉步春的娘来到绣娘床边拉着绣娘的手说:“孩子,是我生的那个东西对不住你,以后你跟着我过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只要我还在,我都伺候着你,为我家那个孽障赎罪。”
村长和邴老爹同时蹙了蹙眉。
香蜜婶子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冉步春他娘。
绣娘说完了,事情也真相大白了。
村长带着冉家人出来了,在前堂坐下了,大家都不说话了。
冉步春被绣娘给杀了,但是他的罪行属于罪该万死,这要是追究绣娘的罪行,那也是冉步春的错。
而且冉步春他娘的那话语就是已经原谅了绣娘,这事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
“香蜜,你让步春娘出来一下。”村长对着里屋喊着。
冉步春的娘听了,擦擦眼泪看着绣娘说:“孩子,以后我就是你娘,我们俩相依为命吧?”
绣娘听了,本来平静的情绪再次哭了起来,她现在很乱,对于未来她也没有想过。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冉步春的娘觉得绣娘也是无处可去了,除了她这里。
冉步春的娘擦擦眼泪,就出去了。
村长和大家伙都没有说话,村长对冉步春娘说:“步春娘,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事你怎么看?如果你想给你儿子讨个说法,就只需要去县城告官,绣娘定然是死罪一条,杀人偿命,没有话说。”
步春娘又哭了,似乎女人有流不完的眼泪,女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用眼泪来帮衬的,尽管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村长,各位兄长兄弟,这事儿是我生的那个死东西错在先,糟蹋了人家好好的姑娘,毁了人家一辈子,是我生的那个死东西造的孽,我还能活多长时间,我就用这时间来照顾这个姑娘。”冉步春他娘说话也是铿锵有力的。
“好,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村长也能松一口气了。
“好。”“好。”“好。”
冉步春的娘点头之后,大家都跟着说好,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对绣娘都有着怜悯之心。
冉家的本家们各自散去之后,冉步春的娘又来到了里间,拉着绣娘的手说:“孩子,委屈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愿意,以后你跟着我吧,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绣娘没有说话,只是又哭了。
冉步春的娘避开她的伤口,抱着她两人大哭了一场。
两个女人悲怆的哭声,让来看病的人都吓到了。
元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也擦着眼泪,牵着她的手到了后堂,“九儿,那是别人的事情,你怎地也跟着伤心了?哎,我这个小娘子,要为夫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四九依偎着靠在元丰怀里说:“相公,你说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现在的坟前是不是已经茅草深深了?”
元丰最听不得四九提她之前的事情了,伸手捧着她的脸说:“我九儿以后都是会很幸福的,莫要再说曾经了,你不知道吗,听到你被退亲,那时候,我什么都不做,都是盯着你。”
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说,四九抬起头睁大着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元丰伸手捏捏她的脸说:“我九儿那时候一心伤心自然是不晓得的。”
“你怎么跟着我了?”四九就是很想知道。
元丰揉着她的小脸说:“我自然是躲在暗处看着你,还光明正大的看呀?”
“我跳河的时候,好像没有多大一会儿你就来了。你也跟着我去了河边?”四九很想很想很想知道。
元丰看着这个好天气,牵着她说:“走,我带你去我偷看你的地方看看你就明白了。”
“好。”四九开心了。
元丰让小弯和家随不要跟着,那个地方只属于他的,他只想跟四九一人分享。
四九开心极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有个什么秘密的地方,时刻的关注着她。
从元丰家新房里那里上去,往村子那边绕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块地方,在茅草堆的里边,有一块大石头,依然能看得出来,大石头上有人经常来而摩擦的痕迹。
四九走得有些困难,元丰索性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来到大石头上。
元丰坐在石头上,把小女人放在他的腿上。
四九坐好一看,惊呆了!
她从来不知道浅水湾还有这么个地方,这里直接能看到她娘家,看到五分之四的浅水湾,整个村子都在眼前。
她娘家的院子看得一清二楚,就比如现在她娘家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才几天功夫,地上都有一层绿色的杂草了,大门是锁着的。
从她娘家到村中间的水井,再到村边的小河,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