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带起一阵鸟语花香。
春光如许,纪忱却轻皱了一下眉头:“我……”
白玉雪就道:“我听人说,你老师的小女儿赵愉,对你痴迷的很呢。”
冷不防的,纪忱重重呛了一下。
白玉雪抬手替他顺背,捎带着不轻不重的锤了两下。
她嗔了他一眼:“为什么没告诉我?”
纪忱瞪大了眼睛,大呼冤枉:“连我自己都没当回事,哪里想得起来要说。”
“那天没有当众说出来,只是不想让那件事情影响到老师。你是知道的,我跟老师在外漂泊多年,自觉对家人多有亏欠,总想着要从各方面尽力弥补。”
“一旦让老师知道了赵愉的事,还不知道会有多为难,他目前还在养伤,我就想着还是让他少费些心神比较好。”
“不过你放心,举报信的事我已经私底下跟师母认真谈过了,师母也说接下来会好好管教赵愉,不再让她胡乱生事的。”
说着,他抓住了白玉雪的手,黑眸紧盯着她瞧:“是为着这个吃醋了?”
“嗯。”
白玉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当时翟琴来找她,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也知道十有八九都是翟琴故意说来气她的,她心里明白不该当回事,可还是忍不住的生出了几分情绪。
或许是因为所爱的人又重新回到了身边,有人心甘情愿把她捧在手心里,为她遮风挡雨,连带着她身上也多了些娇气的小脾气。
她自己也觉得是有点矫情的无理取闹了。
她看向纪忱。
纪忱赶紧道:“我从来都没有跟她单独说过一句话,哪次在老师那里见到她,也都时刻注意着要保持距离,这样你要还是不高兴,那我下次再看见她,就直接掉头跑的远远的。”
听到这话,白玉雪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是要把她当成会吃人的女妖精了?”
“嗐,她比女妖精还更吓人呢。”
纪忱摇摇头,紧跟着目光落到白玉雪的笑颜上,十分认真的道:“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你在的时候,你是一切,你不在的时候,一切皆是你。”
他的声音低沉且温润,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在这样的春光里,比太阳还要温暖,比微风还要和煦,比鸟鸣还要更加动听。
“我都知道的。”
白玉雪轻轻应了一声,反握住他的手,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那你不要生我气了。”
“嗯。”
“那你嫁给我。”顿了顿,纪忱在白玉雪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好像有一片羽毛轻轻划过耳尖,痒痒的,带起她脸颊上的一圈红润。
白玉雪心脏漏跳几拍,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这个,没得让人笑话。”
“我是说我们去补领结婚证。”纪忱说道:“新社会已经出台了婚姻法,等我们领了结婚证以后,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那样难道不好嘛。”
“而且,要是以后再有人背地里讲究咱们两个是乱搞男女关系,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一把将结婚证拍到他的脸上去,也省的再多费口舌。”
说起这个,他就是一肚子的气。
真真是无妄之灾。
白玉雪耳朵里听着,他这话刚开始说的还挺正经,可这后半句听起来却好像只是为了跟人赌一口气似的。
她笑得不行:“那你是打算领完结婚证以后,就天天揣在兜里,只要有人质疑,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证明一下我们的关系喽。”
“嗯。”纪忱郑重点头。
白玉雪笑的更欢。
湉湉听到笑声,站起身踢着小短腿跑过来,一下子扑倒白玉雪的身上:“妈妈妈妈,你在笑什么呀?”
白玉雪俯身把女儿抱起来,亲一亲她的小脸:“妈妈跟爸爸要重新领证结婚了。”
湉湉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没听懂。
白玉雪就给她解释了一句:“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