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探明事情真相,众人跟随江乡长一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江乡长先一步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清了清嗓子才道:“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这边。
纪忱和白玉雪站在一起。
纪忱脸色不怎么好看,白玉雪注意到以后,就在后边安抚性的顺了顺他的背,口型对他说了一句“别担心”。
他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反手将她的手攥到手心,顿时感到一阵心安。
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有她,还有湉湉。
他们一家人是怎么也拆不散的。
另外一边。
赵愉和沈蓉坐在的凳子上。
趁人不注意,赵愉恶狠狠的剜了白玉雪一眼,在她看来,这就是白玉雪在没事找事。
什么她的真正身世,一个人的出身还能有假的吗?要知道,她从小就没离开过家!
哗众取宠,她就冷眼看着白玉雪等下怎么丢人!
沈蓉看向丁兰,略皱了皱眉,她好像记得这个女人,前段时间在她家老赵的病房门口碰见过好几次,所以有些印象。
不过因为每次对方身上都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她只当是正常路过,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想来,她每一次和这个女人对上,对方都是一副心虚的不敢和她对视的模样,很是可疑,难道这其中当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沈蓉抿了抿唇。
只可惜,二十多年过去,她已经完全不记得当年给她接生的那个医生的样貌长相了。
屋子正中央,丁兰面色发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汗。
来之前,她完全没想过现场会有赵家人在!
可事已至此,这么多人看着……
丁兰咬了咬牙。
董医生叹口气,走近些,拍了拍老伴的肩膀:“都说出来吧。”
“你这段时间茶饭不思、寝食难安,难道不就是因为心里有愧?说出来吧,这样你自己也会好过些。”
丁兰当即红了眼圈儿,点了点头。
“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一年七月份……”
丁兰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还是民国,受外来思想的冲击,当时知识分子的待遇是及其优越的,赵老便是其中之一。不过赵老对那些虚名并不感兴趣,他更在意的还是历经数千年积淀下来的国家宝藏,所以他举家搬迁到了丽川乡,为的是研究和保护槐花岭上的文物。
当时沈蓉生产,赵老被雷雨天气困在了槐花岭当中,所以没能及时的赶回乡里。
当天,与沈蓉一起被送到丁兰那里去的,另外还有一位产妇,就是纪老太太。
不过跟沈蓉不一样的是,纪老太太被送过去时,都已经发动了有两天两夜了,孩子一直没能生下来,是胎位不正的难产,连村里的产婆都已经束手无策,眼看着大人孩子都要保不住,纪老太太红着眼睛求纪老爷子把她送到乡里找大夫,她说,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生下这个儿子来。
纪老爷子同意了。
人送到乡里以后,丁兰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人孩子全都保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纪老太太被那一次的生产伤到了根本,往后再不能生了。
清醒过来的纪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再加上得知她拼上性命生出来的不过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一时心胆俱裂,当场就哭喊着发疯起来:都怪这个赔钱货,让她以后都不能再生儿子了,那样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死了的干净!
纪老太太当时疯癫的模样,配上窗外的电闪雷鸣,简直吓坏了丁兰。
不得已,为了安抚纪老太太,也为了救下一条无辜的性命,丁兰擅自做主,就把沈蓉刚生下来的男孩换给了纪老太太。
而沈蓉因为生孩子累的不行,只来得及看了刚出生的孩子一眼,就昏睡了过去。
那个时候,在沈蓉身边,只有当时才几岁的赵恪守着,丁兰哄骗赵恪说要带新生儿出去清理身上,赵恪也就相信了,完全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