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直到夜里九、十点钟的时候,李婶子和医生再度检查了一下白玉梅的情况,然后点点头道:“开的差不多了,应该能生了。”
“还行,玉梅这虽然是头一胎,不过宫口开的挺快,没遭多少罪。”
这时,白玉梅的头发早已经被汗水浸湿成一绺一绺的贴在头上,听到这话,简直如蒙大赦。
医生也道:“等下让你用劲的时候,你就往下使力就行了。”
白玉梅点点头,紧紧抓着白玉雪的手,在医生和李婶子的提示之下,一次接着一次的努力往下使劲,她疼的要命,这个时候当真什么也不想了,只能依照本能的不停用力。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白玉梅只觉得身下一松,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身体,她整个人也随即卸了力,浑身瘫软的躺在那里,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大口喘息着。
耳边是李婶子高兴的声音:“哎呦喂,是个胖小子呢,玉梅果然好福气,头胎就生了这么个大宝贝出来,我估摸着得有六七斤重呢。”
这年月,老百姓多数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婴孩出生时个个都跟小猫似的,少有才离了娘胎就这么重的小娃娃。这也就是如今张弘义在县生产部有了工作,家里生活质量随之提高,再加上家里一直没断了白玉雪空间出产的肉蛋奶产品的缘故。
李婶子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一旁,医生就着李婶子的手,拍了拍婴儿的脚底板,紧接着,一道响亮啼哭声响起。
随后,医生又用提前准备好的工具剪断了脐带,处理好脐带以后,李婶子用干净的细棉布略擦了擦小婴儿的脸上身上,然后赶紧交给白玉雪,用提前准备好的包被裹起来,放到白玉梅的枕边。
“姐,你也看看,这是你儿子呢。”
白玉梅这才回过神来,侧过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一张红彤彤的小脸,看了又看。
“姐,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白玉雪见她大姐表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于是问了一句。
正在帮忙收拾的李婶子和医生闻言不敢大意,赶紧又替白玉梅做了下检查:“这都挺好的啊,玉梅,你是不是哪里还疼啊?”
接着,就听白玉梅张了张嘴:“这孩子……怎么长成这样啊,就跟拔了毛的兔子似的……”
“医生,这孩子当真没事吧?”
此言一出,屋子里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呦喂,可不兴说这话啊。”李婶子笑够了,才没好气的看了白玉梅一眼:“你不知道,小孩儿刚下生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往后养一养就好了。”
白玉雪也笑:“姐,咱家湉湉刚生出来的时候也跟这差不多,你看如今不也长得挺好?你呀,就别胡思乱想了啊。”
“湉宝儿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白玉梅自己嘟囔了一句:“那行,那就先凑合着养着看看吧。”
一时,众人更是给她逗得前仰后合起来。
待胎衣落下以后,李婶子几个人又合力将脏东西都收拾干净,该扔的扔,该埋的埋。这会儿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白玉雪这边就做主将那医生留了下来。
医生自去休息,李婶子倒是半点不见外,接着又张罗起给白玉梅做吃的赶紧下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