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
饶是向来后知后觉的沈蓉,也从空气当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来。
她明显感觉到了危险。
同一瞬间,沈蓉抬眼,就见曲静步步逼近,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一把水果刀,刀尖正对着她胸口的位置。
沈蓉顿时瞪大了双眼,“小曲,你……”
她嗫嚅着嘴唇,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心里十分清楚,眼前的曲静都做过些什么,更准确来说是,曲静究竟敢去做些什么。
她是真的怕了。
“婶子,你别紧张。”曲静一派轻松的语气和她手上的动作、面部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只不过是看婶子有些懒怠动弹的样子,所以才要给你打打气的。”
说话间,她一下子十分亲昵的站到了沈蓉一侧,顺势将手里的刀尖对准她的腰眼。
刀尖与皮肤接触,沈蓉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痛感,从那一个小小的点,瞬间扩散漫延到了四肢百骸当中。
连带着沈蓉的身子都跟着抖了三抖。
曲静嗤笑一声,也不废话,接着自顾自便道,“咱们这次是要出远门的,还请婶子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估计着,五十块钱是肯定不够了,还请婶子你把能拿上的都拿上吧。”
曲静不由分说,控制着沈蓉让她抓紧时间把家里的现钱都拿出来带在身上。
与此同时,大脑已经停止运作的沈蓉根本不敢不听曲静的话。
她就好像是个木偶一样,曲静张口让她做什么,她紧跟着就乖乖去做了。
眨眼间把能用得上的都拿上了。
至于介绍信,那就没办法了,曲静叹口气,心说这一路之上不坐火车,不住招待所也就是了,眼下最要紧的是逃脱法网,与活命相比,吃点苦遭点罪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就这样,曲静带着沈蓉并排走出了屋子,并在离开之前锁好了门窗。
沈蓉后悔不迭。
她心里说话,下午的时候赵老跟赵恪两个人来找她,想要她去公安同志那里说明情况,她怎么就没听呢?
她当时要是听了他们的话,是不是现在就没有这事了?
亏她一直把曲静当成是个好的,在那之后还特地大老远找过去给她通风报信,没想到自己这真心实意的满腔付出,换来的竟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她怎么总是这样倒霉的碰不上好人呢?
曲静不知沈蓉心中所想。
当然,事到如今,她也不在乎沈蓉是怎么想她的就是了。
曲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情况。
这时候天色已晚,马路上来往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四周围都静悄悄的,曲静想要找辆三轮车,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在曲静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就见迎面影影绰绰的驶来了一辆三轮车。
曲静大喜过望,招手把车子给拦了下来。
车夫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他这是才跑完了最后一趟活儿要回家休息了,这会儿注意到有人拦车,他是犹豫了一下才把车子给停下来的。
“要上哪儿去啊?”他问。
曲静忙道,“师傅,出城要多少钱?”
这时,沈蓉很想向车夫求救,说自己边上的女子实则是个十恶不赦的凶徒,然而她才刚一张嘴,牙齿就因为颤抖而咬得咯咯直响,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曲静发觉了异样,从她身后用水果刀再度做出了一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