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转身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李二狗还特地去了几个偏房看了一眼,说也没有发现有人。
不过,张二爷还是说不对劲,我们应该是被人监视了。说完,抬腿就出了马家大院。
回到大街上,我问他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回市里,反正马家已经没有人了,再这么查下去也米有什么意思。
张二爷的回答说,先不回去,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说到找地方住,首要选的地方肯定就是那个老大爷家。他家房间不少,而且是自己独住,最主要的是他提供的所有服务都是收费的,这就好办多了,因为我们不牵扯什么好不好意思,而是最直接的金钱关系。
回到老大爷家,我们说了来意,老大爷非常高兴,又把那壶没有喝完的茶水端了上来,跟我们侃起了大山。原来他叫牛大安,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以种地为生,没有儿女。前几年,老伴去世以后,他就借着县政府开发这里的机会,在家门口炸起了油条,刚开始的时候,到这里旅游的人很多,生意还不错,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不过自从马家出了事,那些达官贵人就没人来了,渐渐地来游玩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最后上面当官的说这里已经是负盈利,果断关闭了景区,召回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就是从时候起,村里做小买卖的都一落千丈,没有了生计,大多数人只能又开始种地。
牛大爷还告诉我们,从县城跑这里的长途车,在最近这些日子里就要停运了,客运公司把这条线路的终点站改在了镇上,也就是说,以后要是再来这里,肯定会变得麻烦许多。
牛大爷的话,让我想起来那个开长途车的司机,当时那个司机一听我们要到千龙冢,脸上马上表现的一百个不愿意,原来是因为这里地偏人少,跑到这里一次,就会亏一次的说。
聊了一会儿,我们跟牛大爷定了一下价格,三个人一天的住宿费用是一百块,伙食另算,这个价格对我们来说很便宜,但牛大爷却高兴的不行,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心情不错的牛大爷把我们安排在了西屋,与他住的的东屋正对门,这间房子很不错,火炕直通锅灶,只要做饭,这个火炕就热的不行,这样的待遇对于一直都是睡床的城里人来说,真可谓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在天气相对寒冷的农村,更是一种很不错的福利。
昨晚我基本没有睡觉,现在开始有点犯困,我跟他们说了一声后,躺在炕上呼呼睡了起来,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我吃了两个牛大爷拿来的大馒头,然后又喝了一大碗粥,这才感觉肚子里舒服了很多。我问牛大爷,张二爷和李二狗去了哪里,他说不知道,只知道他俩在我刚睡没多久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有点纳闷,话说李二狗昨晚睡得还算那不错,今天的精神头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张二爷昨晚可是跟我一起淋着雨,出去跑了半宿,他怎么就不犯困,就连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有点扛不住了,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怎么就能这么有精神呢。而且还有一点,和张二爷相处这几天,我基本没有见过他休息,但是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累,像一个机器人。
我正在想着,忽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愣了一下,怎么又是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发信人依旧是空白。
这到底是谁发的?是敌是友?他到底处于什么目的?
我坐在火炕沿上,静静地想着,如果真的按照短信上所说,有人要对我不利,那会是谁?貌似现在只有马有才的嫌疑最大,但是马有才已经失踪将近三年,好像已经不会对我有直接的影响。
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索性又躺在火炕上打起了盹,不过这次还没等我睡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马上坐了起来,往外面望去,是张二爷和李二狗回来了。
他俩进屋后,我问张二爷他们去哪了?
张二爷说去了一趟山上的景区。
我笑说,你还真有闲情雅致,走到哪里都不忘游山玩水。
结果我的话换来了张二爷的一个白眼,他说这个景区当年选址,也是马有才选的,里边暗藏了很多事情,不过这里边的来龙去脉,不可能马上能弄清楚,需要一步步的找线索才行,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去看一下是十分必要的。
我问张二爷,上山后有没有发现,他说别的没有发现,唯一敢确定的是,在这大山之内,肯定有一座皇陵,不过具体的位置还有待斟酌。
我说马有才呢,能不能找到他失踪的线索,他摇了摇头,说哪能那么好找,这个人是死是活,还不能确定。
这时,李二狗接了过去,说:“二爷,刚才我没有跟您说,就在咱俩准备下山的时候,在那个怪树林里,我好像看到了昨晚的那个老太太,弄不好她是在跟踪咱们。”
张二爷微微一惊,说:“你确定没有看花眼?”
李二狗点头说:“应该没有看错,不过她动作特别的快,一闪就没了,没有看得太清楚,但从那口大白牙上判断,应该就是她。”
张二爷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怪不得刚才在马家,我感觉有人在跟踪咱们。”
我说:“这完全没有道理啊,咱们跟她又没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跟踪咱们?”
张二爷又说,马有才这件事,可能牵扯的东西很多,咱们要小心了。
我问张二爷,下一步怎么办?
他说先休息,晚上再去一趟马家。对于他的决定,我有点想不通,说既然马家已经没有人了,咱们再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从其他方面下手找找线索,实在找不到就先回去,再想其他的办法。
结果张二爷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马家大有文章,这一趟非去不可。
晚饭过后,牛大爷泡了一壶茶端来,我们四个人边喝边聊,话题无非就是马家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情,他说马有才每年八月十五左右,都会出去呆一段时间,从来没有间断过。
我问张二爷这能说明什么,他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回答,说他也不清楚。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张二爷的性格,我也算比较了解,每次问他话,他都想上半天后才慢吞吞的回答,答案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得模棱两可。到现在为止,这个人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一点都没有弄清楚,总感觉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都在瞒着我们。
晚上九点过后,牛大爷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然后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不过他走后,我们可没有困意,马上开始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的东西,准备动身去马家一趟。
按照张二爷的吩咐,我们听到牛大爷的鼾声响起后,才悄悄地出了牛家院子,趁着夜色,来到了马家门前。
此时的马家紧闭大门,两个门把手之间挂着一把崭新的五星锁,这可能是白天的时候,村民处理完马有才两个儿子的后事后,担心有人随便进出,才这样做得。
看着被锁的大门,我有些束手无策,不过张二爷却没有为难之色,走向前,从兜里拿出一个不大的布袋,然后从布袋里拿出一根长针,在锁芯里来回鼓捣了几下,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那把五星锁就被打开了。
我在张二爷的面前晃动了一下我的大拇指,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一招教给我,结果张二爷理都没有理,直接走了进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关好大门后,也灰溜溜的跟了过去。
晚上的马家大院,比白天更加的阴冷,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这里怪怪的,好像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大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