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司予的语气并不冰冷，却还是让祁紫芸感到了一身寒意。
祁紫芸想了想，“从你帮我那时候吧。”
“是吗。”慕司予似乎还有点小意外，对祁紫芸的回答感到了趣味。
祁紫芸不介意多说几句，“毕竟那实在太巧合了。”
“何况明知我是谁，却还对我做出那种事的人肯定是个傻子。可你要说是个傻子吧，他又怎么会有头脑去想要埋伏我呢？”
并且偏偏好巧不巧，慕司予还出现在那种几乎没有人会去的地方。
之后，还像是为了博得她好感那般，说要帮她处理。
可真正提到处理结果的时候，却又没有提到慕司予的任何消息，仿佛他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现在祁紫芸都不好判断，前面发生过的事情，是否还有慕司予的推动。
指不定……
祁紫芸想到便问，“是你压下了我跟萧御谦的传闻吧。”
慕司予没有回答，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给了祁紫芸答案。
祁紫芸摇头叹气，“大可不必这么做，这种传闻对我不痛不痒，更何况时间一长，自然会随风而去。”
而且再这么顺着说下去，祁紫芸顿时也明白了为何最近的传闻会变成那样。
有人在背后操纵，风向自然不对劲了。
见慕司予不说话，祁紫芸感到一丝别扭，好在她身边有个更喜欢沉默的人在，倒没让她觉得尴尬。
“既然彼此都清楚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了。”祁紫芸坚定自若，即使是男二，她也不会在需要自信的时候害怕。
“噗哧。”慕司予忽然笑出声，“这就是你想说的？”
祁紫芸面无表情，她不知道慕司予现在想做什么。
“你也许是误会我了。”慕司予故作惋惜叹气，“我还以为你懂我，看来还是我太期待了。”
“误会？”祁紫芸不解，难道她还有什么不知情的情况吗？
霎时，慕司予又对她温笑，“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为你做的那些，都是想制造与你的相遇，若非如此，我又何必煞费苦心呢？”
祁紫芸：……
玩尬的？
这招祁紫芸确实没能想到。
此时她的心情难以言喻，对慕司予这幅还想要挽救的模样感到可悲。
她不是女主，没办法拯救慕司予。
更别说是被设定成了“互看两相厌”的关系，更别希望他们之间能有好发展。
慕司予想要什么，祁紫芸沉下心后反而想明白了。
以着速战速决的想法，祁紫芸无视了慕司予试图说服她的努力。
“慕司予，你如果是看上了我丞相之女的身份，大可不必这么做。”
“我虽然不清楚你家族的情况，但我知道你想当家主。”
“你拥有才华，几乎也是最佳的人选，但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人看不起，因而被人忽视。”
“即便如此，你也没放弃，不断地利用拥有的东西，拉拢你周围的人。”
“包括现在，你也不过是看上我的价值，想让我成为你的棋子。”
“你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我，而且我对你们那些事不感兴趣，即使有个万一，我也不会被你利用的。”
话已至此，祁紫芸把她所猜测的想法都说完了，而后四目相视，她又说道：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祁紫芸的话够透彻了，如果再听不懂……
也许，她会怀疑张三的事情真是巧合。
毕竟都傻到让人无法相信，哪能再去计谋各种巧合呢？
慕司予表情淡漠，每当祁紫芸说出一句话，他眼中的冷意便会加重一分。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慕司予自认他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特别是私生子的身份……应当只有家族的嫡系知道。
她连族人都算不上，又是如何得知？
祁紫芸心道因为她看过原着呀。
然而现实中，她也只能故作神秘地说道，“时刻保持警惕的人可不光只有你。”
慕司予沉声，他不否认祁紫芸刚才说的那些话。
可当藏在心里的秘密被人挖掘时，那种不快感令慕司予觉得祁紫芸碍眼。
慕司予冷笑自嘲说道，“有时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祁紫芸惊讶眨眼，难道因为羡慕，所以才和女配关系不好？
“仅仅因为嫡女的身份便能随心所欲，普通人拼死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却轻松到手。”慕司予想起祁紫芸在学院的传闻，更是止不住对她的轻蔑。
祁紫芸愣住，仔细地回想她在学院做过的事情，好像也没有拿过嫡女的身份做过什么吧。
实在摸不着脑袋后，祁紫芸忍不住问道，“我有吗？”
“……”慕司予认为祁紫芸是在装，顿时更鄙视她。
虽说是把柄，但现在慕司予已经认为祁紫芸没有利用的价值，索性也不再藏着。
“测试资格那日，我在你身后，亲眼见到了你买通导师的行为。”慕司予道。
祁紫芸一愣，“啊，被你看到了？”
这个还真是料不到，祁紫芸心想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提过，还以为是没有人发现呢。
见祁紫芸还不否认，慕司予的眼神对她更是嫌弃。
“仅靠因为一副皮囊和丞相之女身份，便拥有众人可望不可即的一切、。”
慕司予拼命追求的，她却眨眼间便轻松得手。
这让慕司予更是无法认可她的存在，仅仅因为嫡女……
因为是嫡系，所以伸手就能得到一切吗！？
“谁说的。”祁紫芸淡定地提出了反问，“是谁告诉你的？我靠颜值得到了一切？”
但也多亏了慕司予吐露了心声，祁紫芸才能想起慕司予的相关情节。
说起来，男二也是个可怜人。
他们家族好像是个什么门派，父亲是掌门人，此时身体不佳，已经在物色继承人人选。
然而门派注重血脉，所以只考虑嫡系，未曾考虑过实力最佳的慕司予。
慕司予对此感到不公，可又无法说服父亲，明面上忍气吞声，私下则在发展实力，没放弃掌门人的位置。
现在慕司予又觉得她是依靠嫡女身份得到了一切，自然会看不惯她。
但，该怂的时候可以认怂。
可需要说清楚时，还得让人从头至尾清楚才行。
祁紫芸见慕司予当她在耍脾气，脸色也逐渐阴沉。
“慕司予，测试资格的事确实是真的，但我也得告诉你。”
“我现在拥有的，都是脚踏实地争取来的。”
“你若不服，也只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