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如何,我也不必再多说了吧。”萧御谦冷淡出口,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祁紫芸的脸色微微发白,萧雅岚则是一脸不敢相信。
“难怪那时我要去找你,他们都不让我去……”萧雅岚皱着眉头,感到这事太不可理喻了。
祁阳烁也对此事还有印象,确实也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
可要按着太子真的去了,那么……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当时已经策划好了要让她成为……”祁阳烁的话没能说完。
站在兄长的角度,他着实也认为这件事不可理喻。
甚至,他连萧御谦受罚的事情都不知道。
萧御谦本人倒像是看开了这件事,“那都是幼时的事,我不会因此对她产生厌恶。”
和萧雅岚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萧御谦当时也厌恶自己的无能。
所以他开始不断地磨炼自己,也是因此而混入了青殿。
两年后,他得知了丞相府已经开始支持太子,丝毫没感到意外。
心里却还是会觉得遗憾。
毕竟初见年幼的丞相之女,他喜欢她的眼神。
如果当时不是太子找准机会伸出援手,他有想过,也许他和丞相之女能成为知己。
后来当太子开始针对他时,丞相之女不出乎所料,果然也一块出手了。
对于她的行为,萧御谦越发觉得遗憾。
从能力和个人魅力上,萧御谦确实欣赏丞相之女。
可惜,却摊上了太子这个垃圾。
萧雅岚点头,“是啊,其实这么一想,如果没有太子那个坏家伙,她或许也不会变成恶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看不到的可怜之处。
只是可惜,不论是可怜之人,还是可恨之人,都只能让人做到同情,去不能去赞同。
丞相之女已经那么做了,总不能说她是无辜的。
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大致上就是已经说过的事情。
他找到若可灵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心灵上的温暖。
同时也找了个盟友,和慕司予互惠互利,夺得彼此所需要的东西。
在他终于夺位时,萧御谦很犹豫要如何处置祁紫芸。
对于臣相,萧御谦私底下曾提出过邀约,只要祁锦年还愿意,他可以让祁锦年洗清一身污名。
意外的是祁锦年和林婉莲都拒绝了。
他们的想法很一致,既然是犯下的错,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在帮女儿时,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萧御谦还记得他得到的内容中,有些话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婉莲笑得很随和,不像是将要面临斩首之人,她保持着属于贵夫人的行为举止。
“在我儿子离开时,我们便知道无法回头了。”
“若要让我说说此生有何遗憾,那应当有三件事。”
“一是我没能让阳烁放下包袱。”
“二是我没能让芸儿走上正道。”
“三是我有愧于你。”
这第三句话,那时的萧御谦并不懂得是什么,曾有一度以为林婉莲是在为祁紫芸求才说的。
但现在,萧御谦能明白。
因为她是丞相夫人,她也知道,皇帝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太子登位,而是有意要培养其他的皇子。
丞相是站在皇帝那边的,他只能按照皇帝所说的去做。
在太子对丞相府提出了婚约后,丞相府不得不按着皇帝的心思那般,去协助太子,让太子暂时再撑一会。
可那时的萧御谦并不知道这些事。
到现在,才总算是能解开先前不知道的误会和遗憾。
丞相和夫人离去后,他想起了曾经看到的小女孩。
萧御谦已经夺得了皇位,心里却空荡荡的,失去了动力不知要如何迎接未来。
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要给丞相之女机会。
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祁锦年,而是为了自己。
萧御谦想让丞相之女变得更强大,这样他才有心思,再继续将自己的报仇之路延续下去。
可是,他等不到那天。
当他正准备去告知丞相之女的那天。
她,死了。
慕司予故意悠悠地说了句,“成为皇帝不好吗?”
“太无聊,后边还有一堆人催着你填补后宫,若你有意,不如我帮你?”
萧御谦说得平淡,却没在意这句话可以被当做有谋反的意思。
在场的人当中,现在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慕司予赶紧摇头,“我连掌门都不要了,会要你那皇位?”
再想到被人催婚的情况,慕司予只觉得头疼,不想回忆的东西又要涌上来了。
萧御谦的故事给人多少感慨,祁紫芸暂且不谈,她就有个疑惑的点。
“所以,你不想当皇帝了,是因为这个原因?”
祁紫芸至今还很在意这件事。
让她自己想,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可惜。
找不到动力和目标,那就让自己当个好皇帝,这样不好吗?
萧御谦没开口,萧雅岚已经下意识地说了句,“怎么可能,明明是因为……”
话还说出完,萧雅岚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真要说起来,自己去推算一下时间就可以了。
他们在恢复这些记忆的时候,是在祁紫芸告诉了他们穿书的事情之后,他们才一个个逐渐恢复的更加清晰。
有可能是前面自己先预知,或者预感到。
可那时候他们并不能确定是否如此,也有可能真的是自己的一种幻境,或者错觉呢。
萧御谦能明白萧雅岚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但他现在也已经佛系随缘,无所谓。
现在也不是谈论,究竟是为了什么的情况。
除了当前祁紫芸的疑惑,萧雅岚的着急,对比之下,慕司予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现在可灵还在这里,你说的这么冷漠,真的好吗?”慕司予说道。
他还记得祁紫芸是提到过的,这两个人是男女主,一见钟情,感情还很好。
在他的印象中也确实是如此,这两个人如胶似漆地经常黏在一起,到现在萧御谦似乎并不把这事当做一回事。
霎时,慕司予觉得自己也是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