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转如逝,文会上纷纷扰扰,被编排附会成如何多种的版本,传扬四议,又有有心人士拿傅二小同学出头说事,杯葛影射一番如何狷狂文章,曲变圣述的某人。于是若干资深枪手,特意为我那番言论辨析,引章据典冈列陈文了洋洋洒洒的《好色无害论世语新说》,惹得无数的古代小白当世夫子展开论战,交口伐诛口水一片饶是热闹,是为宫院省台亦传为笑谈。
但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最新的奏闻所取代。
随着韦韬所部援军日夜兼程的抵达凤州,信报飞驰.我的中军府总算在千秋节之前,恢复了一些对关中战场的掌握,又再度得到了关中的确切消息。
苦战近二十日人扶风保卫战已经宣告结束,城破之即最后时刻,突然冒出来的一只人马,奇迹般的上演了一场大逆转。
西北朝廷终于下了决心,显然在冬季来临前大雪封路大动作一把,迁原文臣出身的河西节度使梁宰谋为兵部尚书,以关内节度使王思礼率兵驻于武功,兵马使郭英义驻于东原,王难得驻于西原,王思礼为犄角。三路大军齐出。
中军一路以新任河西节度使的李嗣业为统制,亲领八万大军二出萧关,策应马遂,大破云阳之敌,后现敌军虽众,内实空弱后,当机立断分兵,一路继续追击叛军将领安守忠部至博平,新阳,另一路由兵马都知段秀实领,拨给行营马军一部和同安西带回来的陌刀军两营一同偏师南下,以快骑机变搜战贼军主力的前驱,兼迂还策应奇兵,这段秀实虽然在李嗣业破格提拔之前仅是个折冲府都尉,却甚有大将之风,也不是个按部就班的安份人物,李嗣业权授他临阵择断,他就敢抛开辎重自行其事。
他一路追迹贼军的分布,连连击破外围缠战的多部贼军人马后,终于现了重兵猬集的卯端,干脆不顾粮后续的跟进,仅以全军携3之食,饶城过村不入,以迅雷之势直插扶风,却避开相对较弱的敌军两部,衔枚结草饶走韦水下游,终于赶在城破之刻,直接对围城三军中,实力最强的安神威部的侧后动强袭。
饶是安神威所部为久战劲旅,久败而不溃,始退而不乱,拼死应战,但因部队实在太分散,不及收拢,加上内外分割,精锐陷于城内,混乱中号令迟滞不达等因素。连连失了地利,人和之势,虽尚称外有部众三万余,然苦战连日军多疲敝,为八千河西铁骑二千陌刀军轮番,快攻猛打连破数十阵,竟然迫的战不住脚,败走百里,经过层层断后,损失了过半士卒,大部分马军和全部辎重后,才在庸北老城,稍稍停住脚步。
而另两路人马加起来虽然也有近三万,却更加不堪,他们既不是安氏亲六直,也不是河北节度老三边,范阳九镇军出身,主要以封常清洛阳保卫战时的新军为主,战斗意志和士气连河北内附诸军都不如,竟然先被败军冲乱,再被千骑踏营,稍做抗拒,就溃决千里了。主将张太渊、子善一死一降,俘获过半。
扶自此风之围自然告解,结果极其惨烈,举城守军、义勇、民壮幸存者不过百人,民家百姓在战火屠戮中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繁华大邑大半城打成了焦土。
唯一让人梢做安慰的是,卫伯玉那些安西一路跟过来的老亲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很尽职的用身体挡了挡,是以身中七矢入体不深,和七八名学军幸存者一并被从城楼箭垛子一般的尸堆里扒出来,还剩一口气。不过这厮全身无处不伤,饶是惯战老见血的河西军,亦是动容,加上血流过度,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法再上战场了。在城中巷战的义士领康景等数人居然也是活了下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我的一点本钱就赔的惨了。
卫伯玉本是骑将出战,却莫名其妙的因为一场牵动关注守城之战,大大出了彩,这安神威乃安禄山的亲侄子,在安氏内亲诸将中,素以骁勇善战着称,三十六番将中亦是数一数二的前列人物,早年号称在就边胡中“神威将军”,手下营州军那是辽东诸军中少数几支编制完整,由安禄山早年亲自带过攻略渤海、契丹、奚部的劲旅,能与之坚战到这个程度,也成就他一个“坚将”之名。
待到飞鸽闻报后,奏捷上闻,乃特授卫伯玉扶风防御使,康景龙授轻车都尉,赏龙纹旗,诰赐所部“铁拔军众皆有赏赐。不过据说这家伙惨战下来,九死一生身负数十伤,为了得到更好的治疗,已经送到后方来了,要想履行职能,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当然作为对手的代价更大。扶风地理位置实在太紧要了,直接和间接牵动了大量贼军的有生力量。
安神威败走,围绕扶风周围缠战的局面也被打破,段秀实也不是轻易见好就收的人,随着这支生力军一路扫荡,不断大队小股地方上官军义勇汇入,如滚雪球般壮大,虽然良莠不齐,但是胜在数量上的威压挤迫,过之地,缠战的贼军各部,或溃或逃,最倒霉的是安忠清部,以龟突破层层阻截袭扰,赶到扶风时,本家安神威军已经败走,一场莫名其妙的遭遇战,做了退下来安神威军断后重整的替死鬼,其部日夜兼程,已然饥疲不支,怎挡初胜士旺的河西军,大部分溃散,仅余残部随安神
龟缩进雍北,又以借此之势,滚荡而下,待到遭遇崔营北上的虎步军会师时,叛军为了西进河陇花了大半年工夫,强征役使无数人力物力经营起来的地盘、据点和辖制尽数崩解离析,杀获各数万,关内道以西诸州府县大部分皆以光复,山南军、河西军南北连成一线。
旬日后,河西节度副使陈玄礼部亦强渡而击,军容观察使建宁王李不顾自身安危,率鼓荡而进,士为之振奋,争先披矢抢前,大破河渡留守贼军,取洛交而兵进取冯,河东司户参军韩等开城来接应官军,杀死叛军近数千。仅大将崔承宗跳城得以免,复招冯大营兵来攻城,却被陈玄礼的马队,半道而击。崔承宗不敌领兵退逃,阵斩四千人,俘获五千人。崔承宗逃至安邑,安邑官吏士民虚以迎之,待叛军人马进得一半时,安邑闭门围击,其部乃四散。崔承宗十几骑逃至白径岭,为河东义勇所获。再次在关内道的贼军侧翼狠狠烧上一把火。
西线,高达夫再次挥了老将稳扎稳打的作风,利用贼军交错赴援的空隙,攻克险要七盘山,节节逼近京畿外州后,几阵与贼军大将李归仁接战稍事阻却不利,就带着搜屯了大量粮草和民夫,又退回去,就在七盘山脚下依水安心呆下来,据险建营立寨,面对重新增援合围上来的优势贼军李归仁部,摆出我是朝廷一枚针,哪里需要哪里钉的风范,大有在贼军的腹地就地长久安居的意图。
而作为援应扶风外围的阻击战,和对长安援军的牵制战,不得不放弃以往避时就虚的作风诸部很是实打实打了好几场硬战,强战。
更兼贼军中也很有些能耐人物,自知游击军有通情地方之利,不惜舍了些要地和附军为代价,煞费苦心环中套环的给这只流战敌后,长期头痛不已的游击部队,设了好一串局,包括相互变易番号,明做出援,暗遣回师等掩人耳目的手段,只是贼军显然在番号和规模的情报上出了点偏差,结果现套住的不是一条普通大鱼,而是一只老鳄,一下子竟吞不下,又咬不烂,把围歼战变成不对称的纠缠乱战。
经历了一连串突围与反包抄,阻截与反追击艰苦对战,直到西北军大出,安神威、安忠清相继兵败,北路尽溃的消息如水逝风传,贼军乃退无心再战。
如此累战下来,战果固然不小,人马兵器粮草用度的损耗可也不小。因此除了吐突承催的虞侯军风字营,得到其他部队重新补充加强,独做耳目牵制,还在继续寻找战机留后引人外,解思的马军退往新占的根据地兰田休整,与高适互为犄角。罗先的游击军则退还楼观山修养待机。
此战下来,进一步部暴露出叛军虽然不乏善战之将,却没有多少大局观出色战略家的弊端,是以屡屡错过了许多大好时机,随着冬季来,被进一步压迫到一个更小的地域上,临困兽之势已然形成,若不是还有崔佑乾占据着潼关一线这一的活眼,可以仰仗进退,通闻河北,继续为关中贼军输血打气,只怕情势更加不妙。
然后是商州武关,为千秋节送来了十几车的贺礼,据说都是游击军轮战时,历次打劫叛军运输队所缴获的,叛军准备输送往洛阳的宫内皇家器物。
相比之下,南边的消息,则要平淡的多
无非就是永王在江陵造大造巨舟楼船,继续率顺流而下东巡江南诸道,而那位久寻不置的李白同志,终于露面王东巡歌》,开始传唱。听到这消息时,我很是感叹,这人自己找死,我也没有办法了。
然后是成都大行台,再次追赠故常山太守颜卿为太子太保,谥号为“忠节”,任命他的儿子颜威明为太仆丞。颜卿殉难时,因为还是杨国忠当权时,听信张通幽的谗言,竟没有追赠官衔以褒扬。后来事,因战事蹉跎,道路延阻,也没赶的上处置,今颜真卿再次上奏太上皇,乃一并奖罚,诰令太原府军,将张通幽就地仗死,以朔方节度副使李光弼,暂代中都留守职,原中都留守王承业,以侵功贪墨,见死不救等罪名,夺职去爵待罪等等。
又如:
南荒小国林邑,生宫变,国王范真龙被臣子摩诃漫多伽独杀死,并族灭了范氏。国人又立前王头黎的之女为王,因为头黎的女儿不善治理国家,国人就改立头黎姑母之子诸葛地为王,被称为环王,并把女王嫁给他,遣使上书安南大都护请封其国,随中道的奏进官一同到达。也算为千秋之贺,增添一些异邦色彩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