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道:“翼德,咱们现在话题扯的有些远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对应对在外面等待的程普,你要知道,如果程普这个问题处理不好的话,可是两面得罪人的,一是把孙权给得罪了,二是把天子给得罪了,当然了,现在曹丕挟天子以令诸候,曹丕基本就算是天子了。”
“曹丕算是天子?我说许攸啊,你倒是真敢往外说啊,你什么事情都敢往外说,曹丕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你居然把他抬那么高,哼,得亏是俺大哥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的话,非把你给打了不可,你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话你能不能过了脑子再说,俺老张自问是个粗人,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你倒好,直接就敢说曹丕相当于天子的话,这话莫说是俺大哥听到了,就是天下诸候听到了,也得把你骂一个狗血喷头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大汉天下虽然说摇摇欲坠,但是人心依旧向汉的,你不要问俺老张是怎么知道的,俺老张实话告诉你,这是俺大哥告诉俺的,时常听俺大哥这么说,他说现在虽然皇帝被曹丕软禁着,但是天下想救天子出来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汉朝老臣依旧向汉不向曹,再者来说,大汉天下四百年基业,四百年根深蒂固,可不是一般的能比的,曹操曹丕才统一北方多少年,别看他们一统了河北,也没几个人向着他们的,老百姓只是没办法,暂时附和着他们,为了活着,为了自己子女,忍气吞声,等到俺大哥杀到河北,百姓必定全部归顺,俺大哥素来仁义,深得民心,要当皇帝,也得是俺大哥才行。”
许攸觉得老张还说他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他自己不也是长舌头吗?就说吕布当皇帝这话,他还真就敢往外说,也不看看刘备是什么人,也不看看刘皇叔是以什么着世的,人家可是仁义之君,扬言到死都要忠于汉室的,做梦都不敢说出当皇帝这种话,老张给直接说出来了,刘备若听到的话,直接就敢踹老张的屁股,没有这么坑哥哥的弟弟,你什么话都往外说,我人设崩了怎么办?
许攸想到这里,便对老张道:“翼德啊,你可不能乱说话啊,刘皇叔绝不会当皇帝的,哪怕将来一统天下,还得把兵权交给刘协,别忘了他才是正牌皇帝,他才是天下名正言顺的主子。”
张飞道:“哎,等俺大哥一统天下之后,交不交兵权,还不得是俺大哥说了算嘛,反正大家都姓刘,谁当皇帝都一样嘛,俺大哥绝对是当皇帝的第一人选,当年陶谦都禁不住把徐州牧让给了俺大哥,那皇帝把位置让给俺大哥,那不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反正那刘协自幼便被软禁,说实在的,又没读过什么书,要文没文,要武没武的,你觉得他能够治理的天下?”
老张说到这里,没等许攸答话,便呵呵一笑,道:“许攸啊,你不必回答,俺老张替你回答,答案肯定是不能的,因为刘协是天子的身份,还是被软禁的天子,谁软禁他,就会想着有一天要废了他,所以说肯定不会让他读书,肯定不会教他兵法,更不可能让他学**王之术,每日可能连书都不让他看,最好是让他不识字,让他成傻子是最好的,那样刘协就能够乖乖的听话了,一旦谁一统了天下,直接让刘协乖乖的让位就好了,这样就会显得明正言顺了,俺老张把曹氏一门的思想,摸得清清楚楚的,曹操的思想,包括曹丕的思想,俺老张都能够想得通,什么都逃不过俺老张的法眼,你说是不是?”
许攸听到这里,真的就对老张刮目相看了,若不是今天听到老张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今天听到老张有这么一番见解,若不是听老张今天说出的真话,还真就以为,他一直是那个浪得虚名的屠猪之辈呢,老张这种人,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无头无脑的化身,没想到今天一席话,倒是令许攸大感意外,老张这种屠猪之辈,居然对事情也有这么深刻的见解。
说实在的,许攸在听到老张分析这些之前,还真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包括刘协不能看兵法,不能学**王之术,不能跟别人沟通之类的,虽然这些东西像是老张凭空想象的,但是细想之下,还真就是这么一个理。
由来统治者,都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太聪明的,试想一下,如果你软禁的人,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你又如何管得住他呢?就像曹操这种人,肯定不希望刘协太过聪明的,所以必然不会给刘协书看,更不可能给刘协讲一些统治人的道理,像孙子兵法之类的书,不可能让他看的,甚至连谈恋爱的诗,都不能给刘协看,生怕刘协再悟出点儿别的东西来,那样就会很难控制的,虽然说人学习东西需要时间,但是时间一长,一个人就会在某一方面专攻,刘协乃是皇室之后,他们代代聪明,有着强大的底子,一旦刘协在某方面有能够融汇贯通的话,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
缩上所述,曹操必定会限制刘协的自由,连刘协的饭菜可能都动了手脚,要么就是弄一些比较差的菜,只有素的,没有肉的,要么就是在饭菜里面放了慢性毒药,致使刘协身子吃不壮,每天都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似的,脸上的颜色都是蜡黄色的,整个人的骨架,是很有骨架感的,宽大的袍子穿在身上,风一刮都跟无骨鸡柳似的,眼窝还有点儿深陷,整个人看上去,活脱的一个黑山老妖。
曹操到底还是比较狠心的,真把刘协当一只宠物狗养着了,并且还是一只让他讨厌的宠物狗,只可惜,刘协活得连只狗都不如,狗还受到主人的宠爱,每天还得能吃得饱呢,每天还拉出去溜溜呢,刘协就只能在皇宫里面的屋子里转转,甚至要出屋子,还得向曹操提出申请,然后过了一个月之后,曹操直接就回一个申请不通过,然后刘协就又得以泪洗面的度过很多天。
其实导致刘协身体不好的原因有很多,不单单是曹操软禁的原因,还源于刘协自己内心放不开,他担心曹操随时会杀了他,日夜的担心。
还经常不晒太阳,一个人的皮肤,如果长期不见阳光的话,会缺上维生素d的,那样皮肤就会显示出不正常的颜色来,比如说蜡黄色。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刘协自己放不开,想不开,如果他能够像刘婵那样,被捉了之后,还很开心的欣赏歌舞,说自己被抓之后很开心,那样他一定会吃得很胖的,一定会心宽体胖,并且白白净净的,试想一下,你在一个非常豪华的房间里住着,每天还有美女陪着,并且还是曹操的三个女儿,人生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追求呢?
人活一世,无非就是追求房子跟女人,当你有了这些的时候,为什么还不满足呢,许攸觉得如果他一来,穿越成刘协的话,他觉得那样也挺好,过一天是一天,把曹操三个女儿天天拉来给自己跳舞,晚上还能抱着睡,何乐而不为呢?
后世的人拼博一辈子,结果一辈子当的都是奴隶,只不过换了一个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你当了奴隶,也换了个响亮的名字,房奴,这种奴隶长则七十年,短则三十年,试问人生有几个七十年,又有几个三十年呢?你把这些青春,全部都奉献给了奴隶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许攸有机会穿越刘协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直接躺平呢,生死嘛,并不重要,是个人都会死,又何必担忧呢?
缩上所述,老张绝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个样,都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其实这涿郡屠夫还有自己的思考的,他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思考人生,并且还会跟人讨论人生的。
许攸再次觉得话题扯得太远了,倒不如重新扯回来,于是道:“翼德啊,我们把话题扯得太远了,赶紧扯回来吧,再扯都扯到高句丽了,现在我们讨论的问题是,要不要放程普进来,又如何放程普进来,当然了,放程普进来,也是需要一定的水平的,绝不能让他轻易的进来,一定要给他弄一个下马威,前提是我们不能违抗圣旨,虽然说我们知道那圣旨是曹丕捏造的,但那上面的确是有陛下的大印的,所以我们还不得不放程普进来,当然了,如果放程普进来,紧接着就要面临第二个问题了。”
老张这时摸了摸后脑勺,道:“依着俺老张,就不可能让他进来,你放他进来,同样有问题,倒不如直接轰走的好,不让他进来,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许攸道:“不让他进来,一样有问题,并且问题还挺大,我的意思是把他放进来,然后想方设法的把他挤走,这样我们就算是遵了天子诏。”
张飞道:“哼,甚的天子诏啊,不就是曹丕自己写的东西吗?咱们不遵就是了。”
其实许攸也仔细考虑过这件事,如果真不按天子诏,曹丕也没办法,顶多再发个诏书,问罪而已,现在天下大乱,谁都知道天子诏是曹丕想写就写的玩意儿,遵召不奉召,是当下诸候的应对方法,他们永远不会说自己不遵天子诏的,但是他们行为上就是不行动,这样你就治不了他们的罪,所以说当年曹操挟天子,根本就令不了诸候。
挟天子令诸候,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幻想而已,其实屁用没有,要知道曹操得了汉献帝之后,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得把汉献帝供着,把自己三个女儿嫁给汉献帝。
有人说这是曹操给自己留后路呢,假如有一天汉献帝咸鱼翻身的话,至少还能看在自己三个女儿的份儿上,不至于对曹氏一门斩尽杀绝。
反正曹操到死,汉献帝也没有发挥什么作用,打袁术的时候,曹操发天子诏,让天下诸候共讨袁术,结果呢?除了刘备与吕布外,各路诸候皆是按兵不动,谁也没把天子诏当回事,都是遵诏不奉诏,动也不动,坐山观虎斗,等到老虎两败具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留着汉献帝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帮刘备正了皇叔之名,众所周知,刘备早年以皇叔自称,只不过没人把他当回事,都觉得刘备是跟皇室攀亲戚,但是自从刘备见过刘协之后,他这个皇叔之名就名扬天下了,可谓是天下何人不识得刘皇叔的大名啊,提起刘皇叔,都会想到这是仁义之君,在整个三国时代,他就是仁义之君的化身,名声极大。
但由于刘备太穷了,各路名士都不愿意辅佐他,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名士也都是有家室要养的,诸如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人,投靠曹操,一是觉得曹操是明主,二是觉得曹操有钱,大树底下好乘凉,曹操财大气粗,足以养得活他们。
反观刘备,一直到赤壁之战前,几十年都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说白了就是在别人那里讨饭吃,试问一下,一个到处向别人讨饭吃的人,自己都顾不住自己,又如何给别人发工资呢?
所以那些名士是聪明的,要想辅佐人,也得选一个有实力的平台才行,第一个条件必须是得有钱发工资,绝不能跟着刘备这种到处喝西北风的人,有了今天没明天的人,绝不是名士要考虑的。
诸葛亮选刘备,也不完全是因为刘备三顾茅庐的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诸葛亮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出山,到死也就只能是个村夫了,所以他必须要出山大展拳脚,要知道当时曹操已经统一北方,就剩南方这几个地方没打下来,诸葛亮再不出山,等曹操一统天下,诸葛亮就完全没有显示才能的机会了,天下平定后,可以说很好治理的,毕竟天下可不乏治理州县的人才,只要会数钱,就会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