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那种骗三岁小孩子的把戏,立马被老张给识破了,然后程普还很得意的对老张道:“既然你做不到,你就得下来,把那个主要的位置让给我坐,你不能坐那个襄阳太守的位置,毕竟那个位置只有襄阳太守才可以坐,而你没有陛下的任何诏书就敢往上面坐,你简直好大的胆子,现在本将军拿着陛下的诏书来了,你居然还占着位置不让,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张飞这时拿着个鸡腿儿,不停的啃着,啃得两嘴油光油光的,双手也全是油。
听程普又把天子诏搬出来吓唬人,便直接把啃了一半儿的鸡腿儿,照着程普的面门就砸了过来,只听得嗖的一声响,程普别看年纪有些大了,但是身手还是有的,他身子一闪,鸡腿儿就砸了个空,落在了别处。
程普立刻破口大骂:“涿郡屠夫,你敢用鸡腿儿砸我,小心我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告你的状!”
张飞直接往嘴里灌了口酒,然后就站了起来,走到程普面前,猛的一下伸出手来,指着程普的鼻子道:“呆!程普,你个臭不要脸的,俺老张就用鸡腿儿砸你怎么啦?一会儿还得用拳头砸你呢,你个臭不要脸的,拿个鸡毛当令箭,也就是俺大哥相信这玩意儿,俺老张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玩意儿的,分明就是曹丕那小子亲手写的天子诏,把天子的大印抢过来盖了上去,然后到了你手里,你就敢拿出来充大头,你们江东全是些不要脸的玩意儿,简直可恨至极!”
程普这时把鼻子一哼,好悬没把鼻子给哼掉了,直接道:“涿郡屠夫,你少在这里装横吓唬人,我程普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绝不会被你三言两语吓住的,你还想用拳头砸我,你以为就你有拳头,某家没有吗?你以为就你的拳头够硬,某家的拳头不硬吗?今天无论如何,那个主位我程普是坐定了,皇权特许,天子诏书在此,谁敢阻拦,便是杀头之罪!”
说罢,程普绕过老张,就要往主要的位置上跑,却被老张一把扯住了胳膊,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有俺老张在,你绝对坐不上那位置,不知道你信不信!”
程普这时又挣了几下,没把张飞的手甩开,于是直接大喝一声:“张飞!你这是拦截朝庭命官,你已经犯了杀头的大罪,还不快些松手,更待何时?!”
张飞道:“哼,拿着鸡毛当令箭,俺老张就不松,你能把俺老张怎么样?”
程普这时又累又饿,嘴唇都已经发干了,头也有些晕了,但是他仍然坚持着要坐主位的理念,今天哪怕是死,他也一定要坐在那个主要的位置,不然就会有负孙权重托了,江东本来就没多少人,不能让他一个人给丢完了,于是这时求救似的望向了许攸,道:“子远,你给评评理吧,张飞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这样做的话,置天子诏书于何地?他这是明摆着要造反啊,这种大罪,可是诛连九族的。”
许攸这时夹在二人中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许攸无论说什么老张都未必能听,许攸对老张可是了如指掌的,就老张这种人,除非刘备或者老张的父母过来才能管得住他,不然就是天王老子过来,他也未必听话。
当然,老张的父母是不可能过来了,老张在很早的时候就死了爹妈了,所以说老老很早的时候,就挑起了家庭的重任,被生活逼得他硬生生当了个家庭的扛把子,硬生生靠卖猪肉发家了,俗话说得好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张飞便是标准的创二代,从小一个人长大,没什么人管教,所以当时在涿郡的那条街,他就是标准的街头霸王,刚开始的时候,别人欺负他无父无母,后来他发誓变强,谁敢欺负自己,必以十部还之,真不服就砍掉别人一只手,渐渐的就再也没人敢欺我老张了,连当地的县令都得敬他三分,当时在那条街上,有一些不平的事情,有些人还把老张搬出去评理,总能够惩治那些恶霸,比县太爷还管用,毕竟有些人官员得罪不起,这种时候,就得以恶制恶了,官员在大多的时候,只是一些摆设而已,有利益就管管,无利益谁认识你是谁啊,谁管你有没有冤案啊,当时的社会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所以许攸想着,即然劝老张没用,那就得用力的劝,尽力的劝,使劲儿的劝,做好了样子给程普看,这样程普就以为许攸是真心诚意的帮他的。
于是许攸从帅案后面绕了出来,直接对老张道:“张飞啊,你得让人家程普坐在那个主要的位置上,虽然说咱们把襄阳拿下了,但是咱们始终没有天子的诏书,可能吧,皇叔已经向皇上请示,让在下当襄阳太守了,但是皇帝没有恩准,估计是有别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咱们就是没有天子诏书,咱们占着襄阳,是一种违法的行为,依在下之见,倒不如把襄阳让给程普,让他来治理,咱们在他治下,当一个将军,随时听用便是,反正现在咱们于情于理都亏着江东呢,毕竟人家江东可是把荆州都借给我们了,我们做人呢,要懂得知恩图报,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要懂得什么是道义对不对?”
老张听许攸说完,眉头皱得跟树皮一样,立马心里就没了底了,心想许攸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一进来,就向着程普了呢,他小子胳膊肘敢往外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忘了自己是哪一边的人了吗?到了这时候,他竟然要临时叛变不成?他是不是叛变的毛病又犯了?先背叛了袁绍,又背叛了曹操,难道这时候,又要背叛俺大哥,投靠孙权不成?
老张仔细一想,也不对啊,这家伙如果要叛变,一定是悄悄的进行的,这时候大张旗鼓的就站出来支持程普,一定是有别的原因的。
老张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许攸要干嘛,反正老张只知道,自己要坚持一点,那就是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程普坐在那襄阳太守的位置,如果要坐,必须得从老张的尸体上踩过去,不然就不行。
想到这里,老张直接瞪着许攸道:“我说许攸啊,你不要忘了,你现在领的俸禄,是谁发给你的,俗话说的好,拿谁的钱,就得替谁办事,你这样墙头草随风倒可不行,孙权是不是秘密给你好处了,所以你要帮着孙权说话?你如果要想叛变的话,直接说一声就得了,俺老张绝不强人所难,毕竟像你这种经常叛变的人,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许攸听到这里,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老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老子想说,老子简直比窦娥还冤呢,老子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许攸就已经背叛了好不好,你叫老子怎么办?
再说了,老子在曹操那里,几乎每天都有被杀的风险,你叫老子怎么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你丫的现在都不一定能活着,你如果知道曹操要杀你,你一定会找曹操直接拼命,然后就会被曹操给反制,再然后五马分尸,老子敢打赌,你这样的人,如果在我这个位置,活不过五天,就得见阎王去,你丫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你就是现在也在往老子挖的坑里跳,哼,有什么话,你就随便说吧,反正事情按照老子想的方向发展就行了,这一回老子的老好人是当定了。
事情就是这样,总不能两个人都唱黑脸,必须得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的,不然事情就很难解决。
所以许攸听老张说完之后,直接道:“翼德啊,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我是帮理不帮亲,凡事得讲个理,俗话说得好不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人家程普可是拿着天子诏,规规矩矩的来上任的,我们本来在城外,挡着他,就属于是违法的行为了,在这里还不让他坐在正中的位置,这是对天子神威的一种大不敬,翼德你该反省一下自己,看看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孔夫子有言,吾日三醒吾身啊,一个人做的事情,要时刻的去反省对不对,如果不对呢,就要改正,孔夫子又说了不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也就是说一个人知道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及时的改正还是可以的,对不对?”
张飞听到这里,更加的恼火了,许攸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直接说自己是错误的呢?这家伙可真气人,没想到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啊,现在狼的尾巴才露出来,真是让人意外的很。
老张现在感觉压力很大,本来这时的对战情况是二对一,现在这情况发生了改变,仍然是二对一,只不过他的战队从二变成了一。
张飞这时也豁出去了,无论如何,底线是不能动的,所以直接道:“哼,许攸啊,你要叛变,俺老张管不着,反正今天程普别想坐在那主要的位置上去,如果想上去也可以,你们二人把俺老张给打死,如何?”
程普直接道:“张飞,你以为我不敢这么做吗?”
许攸这时装作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道:“翼德啊,你不要冲动啊,这还没扯到谁死谁活的地步呢,现在咱们可是讲理的阶段,事情得一步一步的来,等到讲理没用的时候,咱们就可以考虑动手了,这动手还得有轻有重,反正最后没办法的时候才会玩命,你得按照套路出牌对不对?”
张飞道:“哼,你少来!你现在都已经是江东的人了,还跟我讲什么道理,在俺老张这里,能动手解决的,就决不动嘴,来吧,只要你二人联手能打得赢我,我就让程普坐这位置,如何?”
许攸哼笑一声,道:“翼德,你要淡定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武力解决的,你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如果事情能够不动手解决的话,那不就是万事大吉了吗?你再仔细想想,程普手里可是有天子诏书的,如果你不按照天子诏书做的话,就是明显的违抗圣旨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张飞听许攸在吓唬人,立马就把嘴巴撇了撇,道:“哼,你少在这里吓人,俺老张早就没什么亲属了,要死也是死俺老张一个,谁不知道天子诏是假的,对了,天子诏呢,拿出来俺老张看看。”
张飞说着话,就把手伸了出来,问程普要天子诏收。
程普想也没想,直接从怀里将天子诏书掏了出来,递到张飞的手上,道:“你仔细看看,这可是天子的笔迹,外加天子的大印,你瞧好了,省得你怀疑我们江东骗人。”
张飞这时才把程普的胳膊给松开了,然后将天子诏摊看认真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冷不丁就说了句:“哦,这个天子诏,看起来像是真的。”
程普听罢,直接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叫看起来像是真的,这分明就是真的好不好?”
张飞道:“俺老张看着不像是真的,你这天子诏像是仿的啊。”
程普刷的一下将天子诏夺了过来,道:“你不懂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你也怀疑,你还有什么不怀疑的?总之今天我必须得坐上主位,不然你就等着我主告你大哥的状吧!”
许攸听到这里,还得接着装老好人,好人必须得装到底啊,如果不装到底的话,就前功尽弃了,于是道:“翼德啊,这天子诏,没几个人敢造假的,再说也犯不着造假啊,这本来就不真,就是曹丕写的,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也不好不信,毕竟天下现在还姓刘,人家程普也算是可以了,刚来的时候,都在城门前面等了好几个时辰了,人家没有攻城,就算是有礼数了,更不用说后来你跟人家打了一架,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对程普好一点,人家拿着天子诏上任,是真正的襄阳太守。”
张飞这时火往上撞,觉得这许攸越发的过分了,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着程普说话,虽然他觉得许攸有许攸的想法,但是这想法自己猜不透,就很头疼,所以不得不再次坚持自己的想法,于是道:“许攸,你不必多说了,俺老张还是那个提议,你二人可以联手杀了我,然后让程普坐襄阳太守的位置,但是俺老张活着的一刻,他就别想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