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是清清白白的公子,你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他,不杀了你已然是克制了。”
说着,帐篷外响起二十一的声音。
“殿下……”
“进来。”
二十一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颜槐对面的素商,目露凶光,他的手不自觉握上剑柄……
素商连忙躲在颜槐身后,畏手畏脚,“哎哎哎,我现在可没调戏你……”
“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是男子,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唉唉唉,你别过来……”
颜槐只觉得好笑,努力忍下来,板着脸,“二十一,不得无礼。”
二十一这才停下来。
素商趁二十一不备,一溜烟儿跑了。
“殿下,这个泼皮无赖怎么进来的?”
“她是阿兄的人。”
二十一惊讶,“大殿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阿兄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颜槐说完便不再继续这个问题,问起了陈长植,“陈将军那边如何?”
“二十五飞鸽传书,陈将军那边一切顺利,速度也提高了很多,再过四五日就可到花城。”
“等陈将军到了花城,咱们,就该干正事了。”
夜晚,颜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天还好,晚上一空下来就想起祝心。
也不知钱忠找到凶手了没有?
她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沉沉睡去,睡了没多久又因为梦到祝心而惊醒。
醒来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不断的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哪儿来的脚步声?士兵们都困了,早应该睡了才是。
睡不着的颜槐干脆起床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出帐篷就碰到了刚从隔壁帐篷出来的二十一。
二十一见其眼下的黑眼圈,问道,“殿下还是睡不着?”
她点了点头,随即问,“你也听到了声音?”
“嗯,脚步声。”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脚步声?”
两人举着火把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走到安营扎寨的当头,仿佛在对面的黑暗中看到无数双眼睛,让人不免心生寒意。
二十一举起手中的火把往前走了几步,见离他们不远处站着看不到边的人影。
他们一个个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瞧着像是难民。
难民们因为火把照射到他们而齐齐往后退了数步。
他们看着颜槐面无表情的脸孔更是心生畏惧。
其中一高瘦的女子壮着胆子上前道,“我们乃是花城的难民,洪水卷走了我们的家,粮食,迫于无奈我们只得四处流走,只为混一口吃食。”
“昨天夜里听人说三殿下带了很多粮食来花城救济难民,我们便结伴连夜来花城?”
“军爷若是不喜我们靠的如此之近,我们往后退一些就是,只求军爷莫恼。”
说着领着其他人还往后退。
“等等。”颜槐叫住她。
说着吩咐二十一,“吩咐下去,生火,煮饭。”
二十一领命下去。
不到天亮前,在场所有的难民都喝上了热乎乎的稀饭和吃上了大白馒头。
这是他们自洪灾后第一次吃的这么饱,他们大呼三殿下是菩萨转世。
颜槐对着所有难民道,“朝廷的救济粮和救济款很快就会到花城,届时,我们会根据每家每户的人数,将救济粮分发到位,再帮助花城人度过这次的难关。”
天将将亮,二十一收到幻城来的飞鸽传书。
见颜槐回帐篷后跟上前去汇报。
“阿兄在信上说了什么?”
“几天前,北辰大乱,几位皇女挣得你死我活,北辰大皇女笑到最后,登基为帝。”
“其登基为帝后为以绝后患,杀了她所有的兄弟姐妹,除了远在幻城的六皇子辰镜之。”
“北辰朝中丞相说新帝残暴,不宜为帝,联合其他大臣,囚禁新帝,另立新主。”
“另立新主?她不是将自己的姐妹都杀害了?不对,还有辰镜之,所以说,辰镜之现在是北辰的新帝了?”
二十一点头,“是,辰镜之如今已经在返回北辰的路上,大殿下说,他离开前,还给您留了信,一并飞鸽传书过来,您要不要看?”
颜槐惊讶,“给我留信?怕是我哪里做的不如他的意又写信骂我,不看。”
她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非要看他的信给自己找不痛快。
“和飞鸽传书的信一并烧了。”
二十一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副将李钰在帐篷外道,“殿下,外面来了个叫钱忠的捕头,说要见您。”
颜槐听说钱忠来了,迫不及待的叫她进来。
“如何,可是有凶手的消息了?”
“是,殿下。属下找到这些证据后迫不及待的来找您。”
钱忠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看着有些眼熟。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祝大人被害现场附近找到的……”
话音未落,她接过钱忠手中的玉佩拿在手里看。
在看清玉佩后,她整个人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
这玉佩,她是见过的。
三年前,她第一次救顾怀瑾时,他遗落在师父赛阎王的小屋里的玉佩,后面被她捡了去。
为了能拥有一件属于他的东西,她一直未将玉佩归还。
直到她被顾怀瑾一刀捅穿,危在旦夕时对他失望透顶,将玉佩留在了现场。
时隔三年,她再次见到了这块玉佩,还是在祝心被杀害的现场,这是不是就是说,祝心,有可能是他杀的?
她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殿下可是识得这块玉佩?”
她没回答,而是问,“现场可还找到其他东西?”
“有。”她又拿出一些碎丝线,“这些,是仵作在祝大人的指甲缝里找到的。”
“仵作说,应该是祝大人在临死前抓住凶手的衣裳而留下来的。”
这碎丝线也眼熟,因这个年代的染色水平有限,染的这么均匀,漂亮的太师青色并不多见。
钱忠道,“小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衣裳,不知道殿下可有见过?”
“此色世间少有,尤其是染的这么漂亮的,能穿这个颜色衣裳的人,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