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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师傅也接上说:“老夏说的不错,我对学贤真的是当弟弟看,他也对得起我对他好。在刑大的时候,只有他一直站在我身边,尽管中队领导都和他打招呼了,他还是投了我的票。这一点,是我最看重他的品质,我想你要过来了,你也会是我的好帮手。做好了这个关键任务,你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我听了颇受感动,其实当时力挺我师傅,主要就是因为这师徒情分。我当时想如果连我都不挺着师傅,那师傅真的是成了孤家寡人。中队领导虽然劝我不要陪着师父做傻事,但是我想我这么做他们应该也可以理解。

就算不理解,我也不能为此坏了师徒的情分,否则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此我还是看的很重的,可能这也不值钱。

4个人谈妥了这桩事情,顿时心情也变得十分舒畅。喝酒吹牛更是没了负担,所以这一顿饭吃得很高兴,一直到很晚,我们才各自散伙。

接下来几天我就是帮助朱羽江结这坐台女被杀的案子,其实大量的工作,我们在侦查阶段都已经做好了。因此我们主要的工作就是把案件的证据材料整理一下,把有些法律手续补充一下。工作量并不大,也不繁琐。

而艾冬青这边,这几天他没有露面,中队领导也不去管他。直到第5天,艾冬青又一次早早的出现,甚至比我都要先到。

我就好奇的问他:“艾师兄,今天怎么又这么早到单位,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艾冬青坐在座位上,在整理他的抽屉,把里面一刀刀的资料都拿出来,逐个翻阅过去。

一边看一边回答我:“师弟,以后我们要分开了,我已经定好换到我们大队的情报中队去了。今天是来收拾东西,同时也是把调令交给我们中队的领导。好在我虽然离开了,我们离的也不远,我们仍在同一幢楼里办公。以后没事就到情报中队来找我,可以一起坐坐喝喝茶。”

听了艾冬青的回答,我虽然感到诧异,又觉得自然。因为这许多天他一直在忙着运作离开我们中队的事情,现在有了结果,对他无疑是一件好事。

我说:“我们终于也要分开了,仅仅一年多时间,你和师傅都走了。艾师兄,那祝你工作顺心,早日高升了!”

艾冬青说:“师弟,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我们还都在刑大,有些活我们还是要一起做的。我主要是因为这次的提拔,已经开罪了我们好多队里的兄弟。因此我再留下去,大家都不是什么好滋味,所以我才下决心离开的。不过你我之间还是师兄弟,我们除了不在一起工作,平时还是可以多多交流。比如说你相亲可以叫上我,我会替你把关的,哈哈!”说完他大笑起来,但我从他的笑声里面听出了一些无奈和悲凉。

很快艾冬青就整理好了东西,他嘱咐我,让我帮助他把东西先搬到我们楼上最东边的办公室里。

他自己拿着一纸调令,就去中队长的办公室了,估计是去跟中队长办理移交手续。

我把他的东西搬到了他新的办公室里,并搁在一张空着的办公桌上。然后我又回到自己办公室,这时候朱羽江也已经在办公室了。

朱羽江对我说:“学贤,艾冬青的东西搬空了,他是不是离开我们中队了?他去了哪里?”

我回答:“艾冬青去了情报中队,就在我们中队的楼上。唉!”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到了情报中队,他会不会成为重点培养的对象。”

朱羽江笑笑说:“艾冬青有手腕也有资源,现在什么都不缺,到了情报中队,他无疑是1号种子选手。这下没有人和他争了,这次看来他也真是下本钱和心思了。”

我说:“难道情报中队就没有人和他竞争吗?”

朱羽江说:“情报中队那几个有竞争力的都已经提拔掉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两个无欲无求的老同志,和一个女的内勤了。你说还有什么人跟他争呢?其实想去情报中队的人海了去了,艾冬青能拼一下这个位置,那也是没少花心思和银子。他算是预定了一张出线的名额,至少以后他只要把精力花在局里就行了。在自己中队内部不需要多花心思了。”

我说:“那他过去工作也一定很繁重,情报中队真正干事的也只剩他了。”

朱羽江说:“他干的事情功劳都是他的,他干活当然劲头十足。而且情报中队的活容易出成绩,有些事情也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只需把获取的情报交给其他办案单位就行了。一旦有了功劳,也少不了他这一份,你看这不就是个美差吗?”

我想想也是,朱羽江要是有这个机会,也已经赶着趟的过去了。看来艾冬青的资源还是很丰富,至少他老丈人这边仍旧在鼎力支持他。

随着艾冬青的离开,我们探组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不过这也不影响到我们的工作。

自从和我师傅吃饭以后,艾冬青的调动已经尘埃落定,而我们的事情却还没有消息。

于是我主动去找夏探长,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

其实夏探长对这件事情也很着急,因为一周过去了,我师傅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也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

夏探长和我谈了半天,但我们两个除了相互安慰一下,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夏探长最后对我说:“学贤,彭主任是你师傅,我不好问 ,你是可以直接问的。毕竟你们还有师徒情分嘛?”

夏探长把皮球踢给了我,我也没有办法推却。于是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师傅的电话:“师傅,好!最近工作可顺利?”

彭师傅回答:“我一猜你们就应该打电话过来了,是不是夏探长有些着急了!呵呵!”

我说:“我也是为自己问的,也不知道你那边进展如何,我们这边艾冬青已经离开我们中队了!”

彭师傅说:“这个也难怪你们着急,不过这人事调动没那么简单,操作起来肯定是要费一番手脚的。我这边已经把你们三个人的情况都汇报到我们老大书记那里了,我们老大书记原则上也是同意把你们调过来。你们先不要着急,我一会儿要到老大书记那儿去汇报工作,我帮你们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进展,等下我就给你消息。”

彭师傅挂了电话,我把彭师傅给我说的话转达给了夏探长。夏探长点点头,知道催也没有用,索性就在我办公室里坐下来,一起等我师傅的消息。

我给夏探长泡好了茶,夏探长就说:“我也不是性急去镇里面,只是我这个年纪,在公安局里越来越没有优势了。你看现在几个年轻探长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怕下次我又是陪榜的命。既然彭主任那边能给我机会,我也想学学彭主任,人挪活。”

我说:“其实到镇里面去,那边的业务我们也不熟悉。师傅告诉我们去帮助他征迁,可是征迁工作怎么做?我从来没接触过,不知道夏探长有没有见识过。”

夏探长说:“征迁工作其实对老百姓来说有利无害,可是为什么会碰到那么多难搞的人,其实还不是自私自利作祟。彭主任要我们过去,无非因为我们公安出身,对付坏人颇有心得而已。”

我说:“被征迁的老百姓也是正常的人民,我们对付坏人那一套应该用不上吧?”

夏探长笑道:“他们和政府作对就是坏人,你就按照怎么对付犯罪分子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保证无往不利。”

我说:“这么来的话会不会不合法,毕竟我们虽然是跟犯罪分子做斗争,但我们是执法者,用法律允许的手段对付违法犯罪,这是天经地义的。可是那些人是老百姓,我们怎么能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夏探长说:“我也只是猜测,否则彭主任为什么嫌镇里土生土长的工作人员不给力。那也是被上头逼的,这么短的时间要完成这么大面积的征迁,你光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又有什么用。上面的领导估计也是存着这个心思,只是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所以像我们这样原本就是对付人的人,当然是他们最需要的了。这也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遇,否则他们怎么会想起我们呢?”

我点点头,说:“我们过去以后再说吧,什么事情总得看情况,现在都还不明了。”

夏探长说:“这倒是事实,谁都不希望去做这种恶事,可是恶人总要有人来做,我们过去就要做好做恶人的准备。要不是我在公安局里面实在是机会不多,我也不想做这些恶事,到时候还要被老百姓骂。”

我们闲聊了大半天,夏探长也是展望了一下明天,他还是很期待到镇里面去做征迁工作的。毕竟任务完成之日就是他提拔之时,总比在刑大,老是劳而无功。

彭师傅终于打过来电话,我赶紧接起来,电话那头彭师傅首先开口:“学贤,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但也有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好消息就是你们的事情我们老大书记已经跟你们余局长提了,虽说你们余局长对一下子要走三个人,有些排斥,但是毕竟要给市委书记面子,还是勉强答应了。”

我很开心,赶紧捂着电话,青青对夏探长说:“我师傅说我们余老大已经同意我们走了。”夏探长脸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

彭师傅又说:“不过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我说的不好不坏的消息,可能对你们也有影响。就是你们余局长这两天要到新地方上任了,你们办调令的手续,要由下任局长来完成了。所以这中间可能会存在变数,你们心里也要有些准备,适当的时候可能需要你们自己努努力。”

我还是很高兴,回答:“一切都拜托彭师傅了,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赶紧通知我们。我们一定责无旁贷!”

接下来彭师傅也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我把彭师傅后面这个消息也告诉了夏探长:“夏探长,我师傅说我们余老大这两天要新地方赴任了,所以我们的调离手续要后任局长来签字办理了。他担心这中间会不会出现波折,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夏探长说:“我想,新来的局长总不可能一上来就推翻前任局长的决定吧!而且听说我们余老大,是到市局做副局长,也算是我们新任局长的上司了,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做吧!”

夏探长这话虽然是跟我说,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和他当然都希望这一切顺利,我们很快就可以去江丰镇里上班了,以后就会走上新的道路。

很快我们余局长就离开了,他是悄悄的走的,我们局里也没有什么人去送行,可能需要送行的人提前都已经做好饯行的事宜了。

两天以后新任局长就到了,新任局长果然是梅县公安局的局长。虽然属于同级调动,我们山阳的经济情况比梅县好得多,因此他也算是升了级。

新任局长一到,我们觉得我们调离的事宜可以提上日程了。于是又去询问彭师傅,但是彭师傅没有给我们准确的回音,只说我们的调令卡在了我们政治处。政治处的人说新任局长不肯签字,他们也没法办理调离手续。

这一下夏探长就急了,赶紧托人到政治处去打听消息。结果政治处给我们的消息,让我们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

政治处说,新来的局长冻结了前任局长的一切人事调动。除了已经提拔掉的那些人,但凡前任局长留下来的屁股,他一个都不肯擦。他给出的理由就是要再考察考察,仔细斟酌斟酌。

而我们的事是前任局长离开前两天答应的,这件事情甚至还没拿到局里党委会讨论,党委会也没有给出肯定的意见。所以一下子就冻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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