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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心有不甘,可是随着我同学和萧旭峰的到来,我还是感觉到前途上的阴影。本来我的想法和夏探长差不多,我就踏踏实实的干,论资排辈准会轮到我出头的机会,现在随着这两个背景选手的到来,我已经感觉到,如果光是排队,我又得往后靠两位。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虽然我们中队提拔的机会多,但是来插队的人更多,我要这么按部就班的等着,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会轮得到我出彩。

说实话,他们两个人到来之前我是不焦虑的,因为我年纪还轻,在中队里熬几年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随着插队的人进来,这就不能不让我变得焦虑。我年纪再轻也经不起这样的蹉跎,所以我突然怀念我师傅,他倒真是真心实意的帮了我一把,而我却错付了他的好意。

现在两个背景选手的到来,不仅仅我感到了威胁,就是朱羽江,李国军这些人。也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我办公室里搞好卫生,就去了徐队长办公室,我得把姜明军交给我的事情和徐队长进行请示。

徐队长非常意外,我突然到他办公室,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徐队长,有这么一个事情,也是朋友托我来向你请示的。”

“你有话就直说好了,我这边你就不用扭扭捏捏的!”徐队长爽快的说。

我说:“现在新上任的经侦大队副大队长姜明军,我在城郊派出所实习的时候,是我是非常要好的师哥。昨天他任前的庆祝,叫我一起去了。他让我跟你请示一下,经侦大队那边你也了解了,他们虽然接触的工作对象都是老板企业家。可是经侦大队在我们公安内部,业务上的地位是不高的。尤其是他们到外地去开展公安业务的时候,各地的地方保护主义还是非常严重的,他们过去工作,没有像我们这样开展的顺当。各地公安机关的配合度那也是不一样的,因此他让我请示你,能不能和我们中队进行一些合作。有些经侦上的事情,能不能由我们中队出面替他们联络办理。”

我的话说的非常婉转,但是意思的表达还是非常清楚的。

徐队长沉思了一下,道:“这个事情可是局领导才能够定的事,我们刑大和他们经侦大队分工不同,我们插手他们的业务,如果没有局领导的许可,会不会带来被动。”

我说:“这个事情我倒是没有考虑到,不过姜明军大队长先让我寝室里想和你碰个头,具体怎么合作他会和你谈。我只是先来转达一下他的这一层好意,看看你这边能不能安排出时间来和他碰个头。”

徐队长说:“都是我们公安内部的人,干嘛还搞得这么客气,有事情他直接到我办公室里来就行了,何必要你这个小师弟传话。”

我说:“姜明军大队长的意思是,他觉得有些话还是和你私下里说好,他说徐队长你有时候说的话比局里领导都管用,当然这需要你肯帮忙。到你办公室里来,他也怕影响不好,这才托我和你传话联系一下吃个饭,然后好好交流。”

徐队长一听我的话,知道我的话外音。于是说道:“既然姜大队长这么客气,我们也不好不给面子不是,你和他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老地方,在金老板的地盘里谈事。你去和他确认一下。”

我应承而去,回到办公室里,我立即给姜明军打了电话,告诉大徐队长的回复。

姜明军当然是大喜过望,说今天晚上一定准时赴宴。并向我打听我们中队去多少人,我告诉他:“像这样的事情,徐队长一般不会叫中队其他的人参与,我是不是也需要回避,这样你们谈话起来比较方便。”

姜明军电话里大笑:“师弟,你回避什么东西?接下来好多事情还要靠你联络呢?你要不在我们怎么合作,到时候还得和你再说一遍,干嘛费这个口舌!你尽管来参加,徐队长也一定是这个意思。”

于是我就和姜明军敲定了时间和地点,接着我把姜明军的回复又转告给了徐队长,这样就敲定了两人会面的时间地点。

到了晚上,徐队长果然来叫我一起到金老板的豆捞火锅店。那边的包厢他早已预定好,上什么菜式,金老板也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只管去吃就是了。

我们到包厢没多久,姜明军也赶过来,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阿鱼头。

我跟阿鱼头算是比较认识了,于是我问他:“阿鱼头,你不是在城郊派出所吗?怎么还和姜大队长混在一起?”

阿鱼头说:“姜大队长高升以后,我作为添头也跟着他到了经侦大队帮忙,我们算是再续缘分。今天的饭局,姜大队长一定让我来参加,说日后我还要做好多工作,因此来的就有些唐突了。”

姜明军过来说道:“师弟,不用大惊小怪的。阿鱼头是我带到经侦大队去,毕竟我在经侦大队里面没什么熟悉的人,阿鱼头虽然只是个辅警,但有些活干起来比民警都利索。他去年开始就跟着我了,我这个人也比较恋旧,这次出来了,我就顺道带上了他。”我当然明白姜明军和阿鱼头的关系,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的铁。

徐队长这时说话了,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先坐下来吃着喝着,吃饱了我们再谈正事。”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依次入座,我当然坐在了徐队长的旁边。金老板这个时候还在忙着其他的事情,就没有到包厢里来陪我们。

徐队长入座以后先寒暄了一番,然后互相又敬了一轮酒。直到火锅里的菜煮开,徐队长才先发话:“恭喜姜副大队长,你这次能占这么好的位置,看来代价不小。”

姜明军一笑,并举起酒杯:“还是徐队长见事明白,我也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局里的规矩大家都懂。可是我也是小户人家出身,这花了代价,总得找补点回来,徐队长是公安的老人了。我也要向你取取经!”

徐队长和姜明军碰了一下酒,然后一边喝一边说:“老人不敢当,但是见的事情多一点,那是真的。现在你们经侦大队可是红人,要找些资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和我们刑侦大队这样的清水衙门又有什么关联呢?”

姜明军说:“别人觉得我们经侦大队是个油水很足的单位,可是事在人为。我虽然当了这个副大队长,但是经侦的业务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初来乍到的,难免不被人欺负,这个徐队长应该理会得。我虽然表面上是他们的小领导,可是经侦大队的人个个都神通广大,我要不拿出点真才实学来,这些人未必买我的账。到时候做不出成绩,一来对不起组织的栽培,更加对不起我花下去的资源。徐队长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这一点我们队伍里面都已经广为流传,我当然得好好和你请教一番,希望你能不吝赐教。”

徐队长说:“客套话我们就不要再多说了,你谈谈你的想法吧?我再看看以我的能力能不能帮得上忙?”

姜明军说:“现在虽然经济发展的很快,可是带来的问题也很多。我们山阳本地的企业老板,在外面被骗被欺负也是多如牛毛。因此他们很希望像我们经侦这样的部门能出面管一管,就算不能把损失全部追回来,能追回大部分也是好的。否则这些真金白银白白进了别人的口袋,自己看着都心疼。徐队长也知道,我们经侦大队跑到外面去,未必好使,对方公安机关不买我们的账。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跟我们工作对象联起手来,一起给我们设套,不仅工作做不好,还有被他们坑害的危险。但是刑侦大队出去那就不一样了,我知道,天下公安是一家,这句话是专指刑侦大队的。其他的部门出去都不是很好使,所以这里就希望徐队长到时候能多多帮忙了。我们一起联手,把那些山阳的老板追回损失,也算是行善积德吧。这些老板当然也会感恩戴德,你徐队长这边的恩情,也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徐队长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无非是你们出去工作的时候打着我们的旗号,可是各地公安机关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只要局领导没意见,我们又能有什么二话。这事情上姜大队长有些多虑了,跟别人家公安局我们是分锅吃饭,可是在我们山阳公安内部,那可是不分彼此的,你这么一说就见外了。”

姜明军说:“徐队长,这只是我的第一层意思,到外面去工作也只是我们经侦大队一部分业务。真正业务的大头是在山阳辖区内部,我们山阳经济发展的快,各个企业之间,各个老板之间难免不产生摩擦。经济上磕磕绊绊,彼此之间纠纷摩擦,那也都是免不了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总不能都让法院来做吧,法院那些人的行事作风你也知道,那个工作效率!!等他们把事情弄清楚了,黄花菜都凉了。因此这些企业老板有了矛盾,有了纠纷,都喜欢找我们公安机关来解决问题。一来我们做事情麻利,更重要的是我们做事情可以直接的对人不对事,这才是对付那些无赖的利器。否则你请个律师打个官司,一两年下来,官司赢不赢两说,就算赢了,那钱你也追不回来。这对这些老板来说,岂不是雪上加霜。”

徐队长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社会现在就是这么个现状。可是这些事情你们经侦大队出手就行了,你们本来也是干这个的,这要我们刑侦大队插什么手?”

姜明军说:“我们经侦大队就这么几个人手,我虽然是副大队长,上面还有大队长教导员,下面的民警也不是个个服我,我又能指挥多少人。而且我们经侦大队说话,哪有你们刑侦大队说话好使,这个我想徐队长应该深有体会吧。当然抛开公事不说,就是其他的事情来说,那就更需要徐队长你帮忙了。”

徐队长斜过头看着姜明军:“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们不谈公事,难道还有私事吗?”

姜明军说:“当然也不是私事,我们是公事,有些人是私事。就像把损失追回来这件事情,有的时候也不是完全公事就能管用的。徐队长,你在各方面都吃得开,好些我们公安局不方便做的事情,你的朋友还是挺便利的。这才是我和你必须在这个包厢里面谈话的原因,有些事情还真不能到你办公室里去说。万一上面领导看到了,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徐队长应该明白我的用心吧!”

徐队长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说:“今天这酒确实不错,这菜味道也不一样。姜大队长说的事情,如果需要我这边帮忙的,我当然义不容辞。毕竟我们都是公安局一口锅里吃饭的,互相帮助,那是天经地义。只是动用一些力量,我们总不能红口白牙的白让人家干活吧。这方面你是怎么考虑的,否则我们自己的人好说,其他的人那就没那么好使了。”

姜明军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这个我当然考虑过,哪有白白让人家干活的道理。作为那些事主来说,他们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有些规矩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根据前面了解的情况,也算了一笔账,这账算的对不对?徐队长你给我指正一下。”

徐队长摆摆手,示意姜明军继续说下去。

姜明军继续说:“现在经济案子打个官司,律师一般抽成两成左右,而且是按照案件的标的来计算费用。我们也不贵过他们的费用,按照事情的大小,我们也收他们两成。当然特事特办,对于那些需要我们花大力气的案件,那收费我们得另外和他们算,不能让兄弟们吃亏不是。至于我们之间,我想我们两个单位就五五开吧,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徐队长认为我的账算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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