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师傅,钱我立即着手准备,但是夏探长那边怎么回复?”
彭师傅说:“你就什么都不要去说,也什么都不要去做。如果他说的那个别动队真有那么好,应该会有很多人抢破头的,夏胜军也不差你这三瓜两枣的。如果他真的有心让你去,他会反过来催你,甚至可能会降低要价,这样你再权衡利弊吧!”
我说好的,表示认同师傅的做法。
彭师傅又说:“这个消息目前还是小道消息,你提前开始准备就行了,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否则这后果我都不好评估,万一选拔条件变了,这就不好办了。”
我当然应了下来,于是就结束了和师傅的通话。
结束了与师父的通话,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本来纠结的事情也不再纠结。我就按照师傅说的,不去理会夏探长那边的事情,这样可以给夏探长那边一个感觉。这次他的要价太高,我这边承受不了,或者说还在努力当中。
不过师父交代的事情,我是没有落下。我把这件事情,和母亲这边做了交流,因为要准备这么大一笔钱,母亲这边无论如何不能隐瞒的。
母亲问:“儿子,这官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上次你让我筹钱,最后又没派上用场。这次你也跟我说说,为什么决心那么大?”
我说:“上次仅仅是调离公安局,因为我们上任局长从中作梗,才要花钱去疏通。而这次,我如果成功了,就会成为一名副镇长的后备干部,职位比我师傅现在的地位都高。因此,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把握好了,我的人生轨迹从此改变了。一个副镇长官不算很大,但如果以我的年纪去当上副镇长,那就前途光明了。因为接下来的任何选拔,我都将获得年龄优势,甚至成为县长,市长都有可能。”
母亲被我这么一说,也一下子来了兴致,道:“那按你这么说,这是一次一步登天的机会?我是听算命的先生说,我的儿子将来要有大出息,看来还真是不错。那这次需要多少钱,你心中有数吗?”
我说:“现在还在酝酿阶段,暂时钱还用不上,但是我们要提前准备了,不能等到老虎追到屁股后头才有所行动,否则一切都晚了。听我师傅估计,这一次的花费不会少于50万,他让我准备的多多益善,以免不时之需。”
听了我说的数字,母亲就开始盘算开了,一笔一笔算道:“儿子有出息,我们家里怎么也不能拖后腿,这事情的确是一次好机会,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值得的。儿子,你工作两年多了,快满三年,你这几年的工资奖金我是一分都没有动,估计有20来万攒着。上次为你买婚房掏空了家底,但这两年你父亲和我做生意也赚了些钱,也有个二十多万,这样再凑合一下,五十万就有了。既然你提前给我交了底,我的想法是以我们的店作为抵押,我去问银行申请一笔20万的贷款。万一不够,这钱就可以作为备份,这样你就大胆去做吧!”
我一听,母亲在举手之间,就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于是我的心情也是大好。
这事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而夏探长那边也没有来催促我,可能真如师傅所说的,这个别动队的名额争抢的人很多。夏探长也看不上我这点小钱,反正机会给我了,要不要就全由我自己了。
过了两天,在吴福港公司监管的田锦霞突然联系我,我挺意外的,就问:“田经理,你有什么困难吗?”
田锦霞有些害羞,只是说:“我已经在山阳安顿下来了,你给我找的住处挺好的,既卫生也安静,还价格便宜。我是真的想感谢你的,不知道你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表示谢意!”
对田锦霞我虽然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她是滕总那边派来监管业务的,我想为吴福港他们考虑,我决定还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我说:“那择日不如撞日,我正好今天有空,要不就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山阳我估计你应该还不熟悉,要不就到我们市中心的时代广场那边找个吃饭的地方?”
田锦霞说:“好的,一切听你安排,我等下打的到时代广场,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我想了想,说:“那就五点半吧!我们在时代广场碰面,你到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先到了就先找地方!”
田锦霞说好的,就结束了通话。
我们白天继续在忙无头尸体案,由于案件陷入僵局,好多工作都是无用功。
到了下午五点多,我打车到了时代广场,刚到门口下车,就接到了田锦霞的电话,她告诉我看到我了,她就等在门口。
于是我在门口和她见了面,然后我选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餐厅坐了下来。田锦霞让我点菜,我就随便点了几个菜,并点了两瓶可乐,于是坐下来边聊边吃。
一开始聊的比较拘谨,田锦霞像个安静的小姑娘,尽听我在那边吹牛。后来,我忍不住发问:“田经理,你怎么想到背井离乡到山阳这边来工作,虽然是滕总她们外派的,那也要你自己同意啊!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是不是多有不便啊!”
田锦霞微笑说:“主要我也想到外面来见见世面,山阳离省城近,我很想有机会去省城工作。”
我说:“运城不好吗?你工作多久了?”
田锦霞说:“我毕业两年了,一直在滕总的公司上班。我大学是在财经学院读的书,由于成绩一般读的是大专,学的是财会专业。当然,大学三年都是在省城度过的,因此非常想在省城工作。只是实力有限,毕业以后没能留在省城。这次有机会到山阳来工作,我就主动请缨过来了,小滕总也很器重我,就顺水推舟派我过来了。”
我说:“原来你是自己愿意过来的,不过滕总他们这么信任你,想必你和滕总的关系也是非常亲的!”
我的问题让田锦霞有一些尴尬,然后憋了一会,才说道:“滕总和我也算是亲戚,我的母亲和滕总是堂兄妹,滕总是我的舅舅,而小滕总是我的表姐。我刚毕业,当时也没什么工作好找,舅舅就把我招进了他的公司,帮忙做会计工作。这两年下来,业务基本都熟悉了,这次公司要派一个人来监督业务,我请求了,舅舅也同意。”
我说:“难怪,我在想派过来监督业务的,如果不是滕总的自己人他怎么放心。真是举贤不避亲啊!”
田锦霞说:“本来是派我的姨妈来的,但是我要求了,再加上我姨妈也不想来,这才促成的。我这算是毛遂自荐吧!”
我说:“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保护好自己,有困难找警察,我就是警察!”
我和他开个玩笑,她倒是认真点点头,说:“吴老板的公司坐落的的确有些偏僻,你不说,我还真不好老是麻烦你!”
我摇摇手:“我和吴老板是朋友,有困难找我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帮你解决。”
田锦霞举起可乐,双手捧着和我碰杯,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哦!”
我碰了一下她的可乐,道:“放心,我不是那种言不由衷的人!”
接着我们又聊了一些大学里的事,我发现这田锦霞比我小两岁,工作两年也一直没有找男朋友。
我问道:“你工作两年了,怎么也没找个男朋友陪陪你?否则,有男朋友在身边边,你胆子也会大很多!”
田锦霞说:“我工作两年,家里也给我介绍了一些相亲对象,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我这人就是这样,宁缺毋滥,自己不喜欢,那就宁愿单着。”
我点点头,也就没有就这问题深入探讨下去,因为再问下去,她肯定会问我是否有女朋友。我就真的不好回答了。
她问我:“你平时除了工作,都做些什么?”
她问了这问题,就又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告诉她,我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喜欢踢球。只要有时间,有地方,我就一定放下一切赶过去。
我还自豪的说:“踢球我是一直坚持的,别说刮风下雨,就是下刀子,我也参加。这是我的爱好,也是我的追求!”
接着我把我在高中,大学的比赛战绩一一点数出来,我也不管她爱不爱听,反正她戳中我的G点了,我也就滔滔不绝了。
不过田锦霞并没有不耐烦,而是托着腮帮子听我说着,既不插嘴也不打断我,只是做一个听众。
我可能也是好久没有人跟我谈起足球的事情了,因此我把我喜欢的球队,喜欢的球星,自己最得意的进球,一股脑儿的说了个透。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直到餐厅服务员来告诉我们准备打烊,我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话题。
接着田锦霞准备去买单,我硬生生的拦住了她,我说和女孩子吃饭我都习惯我买单。然后找到服务员把账给结了,接着就到时代广场门口,给田锦霞拦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去。我自己也单独回了家。
第二天,我一到单位,发现朱羽江难得比我先到办公室了。
我问:“朱探长,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早就到单位来了。”
朱羽江拍拍我的肩膀,道:“今天我是到单位里来整理东西的,我已经接到调令,要到新单位报到了。”
我心里一惊,我猜到朱羽江应该是到局里新成立的这个治安维稳特别行动队。我问:“怎么,你调入那个别动队了?”
朱羽江点点头:“是的,我是拜托夏科长帮我运作的,他也是靠谱的,说运作就真的运作好了。以后我要去巡特警那边了,据说新单位是很忙的,不过忙法和我们不一样!”
我说:“怎么是巡特警,不是叫治安维稳特别行动队吗?”
朱羽江说:“这个名字是对我局里内部的称谓,对外是叫巡特警特勤巡逻四中队。”
我点点头,问:“就你一个人过去吗?”
朱羽江微笑说:“我们中队当然不止我一个人,除了我以外,还有李国军,你同学韩剑波。另外还有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我呆了呆,问:“谁?难道是莫探长?”
朱羽江一笑,接着手指比了个大拇指,道:“我们中队的老大,徐铁成队长。他正是我们这个新成立的部门的一把手队长,你没想到吧?”
听到徐队长的名字,我顿时就愣了,我说:“这怎么会,前两天我还去问徐队长的主意,他说的模棱两可,说新部门未必好,怎么转头就加入了新部门当老大去了。”
朱羽江说:“这我就说不上来了,你要自己去问徐队长了。”
我顿时无语,但是心里像被塞了什么东西,非常的难受。其实李国军和朱羽江等跳槽到新部门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徐队长也过去,我是万万没有料到的。因为之前我还问过他,要不是他说的含糊其词,我也就不会犹豫不决了。早知道他也调过去,我就不心疼那8万块钱了。
我总觉得不得劲,于是索性跑到徐队长办公室,去询问情况。
我进去的时候,徐队长正在整理东西,因为很快这个办公室就不是他的了,他要在这两天里面和新来的队长做好交接。
他见我进去,示意我坐下,然后说:“我调走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现在心里又堵得慌?”
我说不出来什么,就点点头。
“其实那天你跑过来问我,我就想把我的想法告诉你的。但是我没说,那是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我还在跟人家竞争这个位置。这个时候我是不能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所以那天你来问我,我说的含糊其辞。我想以你的经历,在横向看一下朱羽江他们,应该是分得清轻重的,不需要我反复的提点。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