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打开,夏佩兰愣怔了一下,错愕地看着房间里的司哲轩和凌若雪。眼睛向下,瞥见他们牵着的手。
尴尬的微妙气氛!
凌若雪下意识想缩回手,没想到司哲轩却抓得很紧,挣脱不开。凌若雪微垂着眸,轻抿着唇,脸颊微微发热,小声跟夏佩兰问好:“阿姨!”
夏佩兰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骤然感觉自己活像个闪闪发光的电灯泡。她的双手不自然地搓着,尴尬地回:“你好……你好……”
夏佩兰看向司哲轩,犹豫开口:“那个……阿轩……订婚的事……你别生你爸的气……他……他只是没考虑周全……”
司哲轩微垂着眸,沉默片刻,起唇:“我知道……”
夏佩兰脸上一喜,她就怕这父子俩发生矛盾。这父子俩虽都是不苟言笑的人,但心肠都是柔软的。
她笑了笑:“你的婚事,我们是不会逼你的,一切你自己做主!”
司哲轩微微勾起唇:“嗯!”
夏佩兰抬腿离开,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他们俩叮嘱道:“虽然你们的感情好,但现在订婚的事刚公布,如果被外人看到,”她指了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流言蜚语,对你们都不好。所以在订婚取消之前,你们俩在外人面前要克制下。当然,在家便无所谓,想怎么恩爱就怎么恩爱!”
闻言,凌若雪顿时脸烧了起来,慌乱地抬起手:“不……不是……”
司哲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谢谢妈!”
夏佩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凌若雪恼羞成怒,趁司哲轩不注意挣脱开了手。
司哲轩顿感手里空落落的,看向凌若雪微怒的表情,脸蛋泛红着,嘴不自觉地微撅着。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可爱。
这是害羞了?
司哲轩不禁轻笑出声,伸手搂过凌若雪的肩:“走吧!”
牵不了手,还可以搂着!
……
看到祁言嫣推门进来那一刻,司千锋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孩子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心性善良真诚,他打从心底喜欢这孩子。强逼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他确实对不起他们。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言嫣单刀直入:“司伯伯,取消订婚吧!”
司千锋:“嫣儿,你和阿轩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了,现在年纪也到了,该成家了!而且,你爸爸也是同意的!”
“我爸那边我会去劝的……”祁言嫣顿了顿,微咬着下唇,缓缓开口:“而且,跟我定娃娃亲的是轩哥,不是轩!”
这句话或许别人听起来一头雾水,但是司千锋明白。
他顿时沉下脸,厉声呵斥:“嫣儿,不准乱说!”
祁言嫣直面他的怒火:“是不是乱说,您心里清楚!”
看着祁言嫣一脸倔强不服输的模样,司千锋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难受,他捏了捏眉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嫣儿,他已经不在了……”
祁言嫣攥紧着拳头,下意识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及时刹住了。
她的轩哥,还在!
可她还不能说,在一切还没有结果之前,她不能说出来。免得如果是她搞错了,让司千锋空欢喜一场,那她会内疚一辈子的。当年轩哥的离开,给这个家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重创,夏阿姨生了病,司伯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这个家不能因她再受到伤害了。
空气像被陷入泥沙般沉重。
“司伯伯,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和轩订婚呢?”祁言嫣不理解。以她对司千锋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会做出强迫感情的人。
司千锋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祁言嫣的问题,转而说:“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凭咱俩家的关系及你和轩青梅竹马的感情,这不难!”
祁言嫣看着司千锋坚决的表情,看来是劝说无果了。
她得加快进度了!
……
司哲轩驱车送凌若雪到她的家门口。
司哲轩轻声道:“今天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凌若雪轻嗯一声,手扣在门把手上,顿了顿。她转回身,侧头看向一脸疑惑的司哲轩,纠结一路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轩,我有事想问你?”
司哲轩微蹙着眉,不解道:“什么事?这么严肃!”
凌若雪道:“十年前,你们司家有没有去过樱花林附近那片海?”
司哲轩脸色顿时暗了暗,沉声:“为什么问这个?”
凌若雪没有回答:“有没有?”
司哲轩眼神沉了几分,盯着凌若雪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侧回头冷冷地看向前方,没有回凌若雪的话。
凌若雪知道,她又一次惹他生气了。
她轻轻地扯着司哲轩的衣袖,低垂着头,闷闷地说着:“我……十年前,我和一个小伙伴在那里失散了,至今他生死不明,我……”
小伙伴?司哲轩一听便知道这个小伙伴就是凌若雪日思夜想放在心上的人。
虽然心里有些吃味,但是凌若雪愿意跟他解释,这一点就可以扫去他心头各种负面情绪。
司哲轩侧回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是实话,十年前那年及往前的回忆,他都是一片空白的。
凌若雪眉眼间都是失落。
“不过,我可以查!”
凌若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司哲轩笑了笑,随后又淡了下来:“其实,你后来对我好,是想打听这件事吧!包括让噬魂和魑魅合作,也是想借助魑魅的力量去查吧!”
凌若雪瞳孔倏然大睁,心里一下子慌了,身子不自觉地退后几分:“我……”
看到凌若雪不敢置信的表情,司哲轩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他不傻,凌若雪那一次失联很久回来之后,心里对他的防线就减弱了,对他的每一次靠近都不抵触了,甚至有时会主动靠近他,有些刻意。以他的家世,对他图谋不轨阿谀奉承的人太多了,他一眼便能看出来。更何况是凌若雪这样冷淡的性子突然转变对他好,这很明显。
他想,他应该是有什么利可让她图吧!
可对她来说,他身上有什么利呢?
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