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陇西郡的官道之上,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宛如山岳般庞大的兵魔神缓缓驶过。承载它的车轮每滚出一段距离,坚实的官道都会承受不住其巨大的重量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原本夯实的路面瞬间被无情地碾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足足下沉了半尺有余!
道路两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一名两鬓已然斑白的老者正静静地伫立着,目光紧紧锁定下方那令人震撼不已的庞然大物。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此刻竟充满了无尽的阴翳之色。只见老者手中紧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宝剑,剑身的剑脊部分呈现出中空状态,仿佛是在诉说着曾经经历过的无数场激烈厮杀。更为惊人的是,此剑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气息,仿佛已经吞噬了无数生命的灵魂一般。
在老者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这些都是跟随执行护卫任务的杀手们。然而此时他们全都毫无生气地倒卧在地,显然已经命丧黄泉。
“这便是传说中的兵魔神么?呵呵......果真是伟大的造物啊!”老者用那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一般的嗓音喃喃自语道。
话音落下,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迈步下山离去。
可就在他刚刚抬起脚的一刹那,整个身形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紧接着,老者就这般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里,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之中。
“没想到啊,过去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你们终究还是寻到这里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与感慨。
“太子殿下故意将兵魔神即将归秦的消息散布至天下各处,目的就是要引你们这群心存不甘、依旧妄图反抗之人主动现身。如今看来,殿下当真是神机妙算啊!即便明知这不过是个精心布置的诱饵,但你们却依旧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如飞蛾扑火般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在那不远处的山林之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个身影。此人身材高大挺拔,身着一袭灰色劲装,步伐沉稳有力。他便是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刀客——玄翦。只见他宽阔的肩膀之上,横着扛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刀柄处镶嵌着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而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提着另一把同样锋利无比的长刀。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挂着一抹邪异而狷狂的笑容,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入其法眼。
“玄翦……”老者见状,却是微微眯起双眼,呵呵轻笑一声,说道:“若是仅凭你一人之力,恐怕还难以将老夫留下啊。”
然而,话音未落,树林之中竟再度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那倘若,再算上我呢?”伴随着这道声音,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从林中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此女面容姣好,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冷艳与凌厉之气。她正是阿言的母亲,封号宁邑夫人的惊鲵。
“惊鲵,真没想到连你也亲自出马了。”老者见到来人,脸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动。
“这些年来,你一直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苟且偷生。想必今日,你也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吧。既然如此,就在此地,让咱们来个彻底的了断!”说罢,魏武双目冰冷,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老者,口中缓缓吐出一个令江湖人皆为之色变的名字:“掩日!”
老者听闻此言,先是沉默片刻,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紧接着,他伸出双手,慢条斯理地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缓缓撕下。
一张平凡至极、毫无特色可言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然而,就是这样一张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却隐藏着无尽的凶险与杀机。
也罢,事到如今,再多言语也只是徒劳罢了。既如此,那便无需赘言,直接动手便是!只见那位老者双目圆睁,猛然间大喝一声,其声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彻云霄。
伴随着他的怒喝之声,三道强大无匹、旗鼓相当的剑意瞬间冲天而起,直破苍穹。这三道剑意相互交织缠绕,宛如三条咆哮的巨龙,散发出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刹那间,这股恐怖的气息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席卷了四周。原本还能听到虫鸣声此起彼伏的茂密丛林,此刻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住了。
下一刻,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三人身形同时一动,犹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彼此疾驰而去。他们的速度快若闪电,眨眼之间便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而这三位,皆是昔日罗网组织最为顶尖的剑客,每一个人的剑法都堪称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今日,在这陇右茫茫大山之中,一场惊世骇俗的生死决战就此拉开序幕。
……
就在兵魔神途径大秦的各个城镇的时候,不知是昔日侥幸逃脱的掩日被钓了出来,还有更多贼心不死的人,忍不住伸出了爪子。
这一路,是大秦彰显国威的一路,也是一条用剑杀出来的血路。
昔日的六国旧势力,怀有异心的各藩国,流亡的异族高层,以及某些自命不凡的江湖中人,都在这护卫的一路上跳出来,被大秦的刀剑毫不留情的斩杀。
坐镇咸阳城中的乔松,每天都能收到不少来自护卫编队的击杀情报。
看着这些情报,他只是冷笑连连:总有人自命不凡,然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撞得支离破碎。
直到这一天,乔松接到了一封信件,以及一大一小两个盒子。拆开信件看了一段时间之后,黎歌脸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来人,去请太子妃过来!”
“奴婢遵命!”
不一会儿,阿言便独自一人赶来了:“妾身见过殿下!”
“免礼吧。”
“谢殿下。不知殿下命妾身前来,是何事吩咐?”
乔松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三样东西转交给了阿言。看完信之后,阿言脸上并未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打开了那两个盒子,其中一个里面摆放的是硝制好的人头,另外一个盒子里面则是一把断剑,这剑的剑脊中空,断裂成了三段,静静地躺在了盒子里面。
“阿言,你那个长期的追击任务,看来是完结了。”乔松笑眯眯的说道。
阿言微微一笑:“逃了这么多年,总算是伏法了。说起来,也是妾身失职,让殿下等了这么长时间。”
“哈哈,无妨,总之是个好结果。”
“妾身恭喜殿下,除此心头大患。”
乔松笑了笑,这顶多算一根刺罢了,什么心头大患。现如今,帝国上下,还真没什么东西能称得上他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