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尝试了半小时，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后，沈沐停下内功，将摇曳剑收回了脑袋里。
然后，他又抽出了大宝剑，让其贴着胸口，全神贯注地尝试，吸纳天地灵力入黄庭之中。
很快，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便自他胸口剑突位置直接涌进了黄庭之中。
大宝剑果然不愧是防御之剑，剑气温和平稳，毫无锋利之感，与摇曳剑完全相反。
这一刻，沈沐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些好奇，铸造和使用这把大宝剑的人，到底是什么奇才。
随着细若悬丝的剑气灵力在胸口旋转，并与原本在里面的灵力逐渐融合，他的操作感觉也越来越熟悉，便再次睁开了双眼。
这一眼看过去，大宝剑周围纠缠的灵力总量，竟比摇曳剑少了至少五成。
当即，沈沐便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第一次使用大宝剑练功，它的灵力通道还未全通，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培养。
这次，他等了近一个小时后，才将内功停止，收回大宝剑。
接下来，是青鱼剑。
正如他想象中的一样，不论他如何吸纳用功，青鱼剑上都缠满了灵力，丹田气海却依然是分毫不收。
完全被《天序》灵力填充的气海，对《四月》剑气灵力，还是保持着绝对的拒绝态度。
没办法，沈沐只能暂时放弃用青鱼剑练功。
然后，他换出了摇曳剑和大宝剑。
为避免被其他事情分心分力，他整个人也躺在了地上，左手握着摇曳剑，剑首抵在眉心，右手紧握大宝剑，剑首放在胸口。
随着两边同时开始吸纳天地灵力，新的问题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不会顾头不顾胸，最后把自己练废了吧？
沈沐不得不担心这个可能。
于是，他尽量让两把剑，都只保持在半力吸纳的状态。
结果就是，两把剑吸收到进体内的灵力份量，都比单独全力使用时弱了大约三成。
眉心识海和胸中黄庭，在他分心运行之下，并未出现要即将超出控制的紧迫感和无力感，他悬着的心也安稳落了地。
发现自身依然从容，甚至有些无聊感冒出心头后，他突然觉得，或许可以睁开眼睛，去仔细观察一下两把剑的外观情况。
与之前单独用剑时完全不同，现在的两把剑身上，都没有纠缠着灵力。
当即，沈沐的心里得出了一个猜测：两剑之所以会是这般状况，除了是因为，他只用了半力之外，也有两把剑同时吸收，分散了天地灵力的原因。
在某种概念上，天地灵力就跟空气一样，并不是无限的。
紧接着，沈沐便发现，两把剑在吸收灵力的过程中，竟毫无阻塞的感觉，即便是今天才拿出来练功的大宝剑，也是抹了油一般的顺通自然。
看到这一幕，他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自己之前没想到的问题：灵力纠缠在剑身，其实是意味着，大量的灵力都无法顺畅进入，只能拥挤徘徊在外面。
而两把剑同时运行，竟无意间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沈沐闭目内观一番，又发现不论是眉心还是胸口，进入的灵力体积，都与之前相差无几。
当即，他的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比起全力导致的混乱蜂拥而入，半力维持的有序鱼贯而入，其实更有效率。”
保持着两剑练功的姿势，沈沐根本舍不得停下来。
直到他感觉身体机能出现了虚弱的状况，骨骼和皮肤都在隐隐作痛之后，他才不得不终止了练功，起身活动。
练功的整个过程，大约过去了二十日。
刚刚站起身的瞬间，他便看到了妻子满脸喜悦的看着他，并对他阴阳怪气地夸奖道：“你可真厉害，周围十公里内的灵力都被你吸走了。”
“我在你旁边，只能琢磨飞针的技巧，完全不敢动用天地灵力。”
说到这里，她语气里的喜悦情绪，完全压过了抱怨的情绪，两只漂亮的眼睛，也闪着兴奋的亮光。
“看样子，你这次练功之后，境界好像提升了不少。”
沈沐结束了一轮练功，现在只想扭动僵硬的骨骼和肌肉，还未对自身有任何检查，并不知道境界提升与否。
听到妻子这么说，他才下意识地审视了一遍两处灵穴。
正如妻子所说，他的境界竟真的突破了不小，两处灵穴中的灵力核心，都已开始稠化，并出现了大量如沙粒般细碎的结晶体。
内观的景象，就像是在粘稠的透明液体里，搅匀了一把银沙。
根据抗神联军的书籍上记录，这是飞扬境最后一层的内观现象。
只需要再经过一段时间苦修，或者某种秘法加持，他就能开始将细沙凝聚成完整的内丹，突破到心神境界。
但具体是多少时间，何种秘法，却是没有明确的记录。
很显然，这种突破心神境的功法，全天下，只有三大圣人掌握着——除了聪明人都不敢修炼的《天序》。
已经突破了心神境的沈勇，肯定知道详细步骤，若是沈沐当面询问，结合三大圣人都被封印的情况，或许他会倾囊相授。
但是现在，沈沐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离开这个结界，想到这里，他心头才刚刚冒出来的喜悦，就瞬间消散无影了。
快速地扭了几下腰，又原地蹦跶了几下后，他突然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妻子，并对她说道：“你为我护法多日，接下来，就是我为你护法。”
“你的功法，研究得怎么样了？”
突然被丈夫抱住，柳韵悦只是娇羞地笑了笑，两眼迅速闪过含情脉脉的眼神。
紧接着，她的目光便凝重了下来，下巴贴在丈夫的肩头上，语气惆怅地在他耳边回答道：“现在还是停留在技巧应用上，内功的部分，完全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