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言话音刚落,素问立刻瞪着眼睛怒视着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家姑娘不是一般人?”
孙嘉言不禁咂了咂舌,就在刚刚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他家公子根本就是被吃的死死的!
还是骨头渣都不剩那种。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傅尧和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人是同一个人!
直到现在,他家公子的视线仍旧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温宋,就连神情上也是人家温姑娘笑他就笑,人家温姑娘皱眉他也皱眉。
就连人家温姑娘打了个喷嚏,他都跟着紧张。
而人家温姑娘呢,轻松主导着他家公子的情绪不说,还看起来完全不像他家公子那么上心!
简直是把他家公子拿捏的死死的!
思及此,孙嘉言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讪讪说道:“反正不是一般人就是了。”
素问多少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的,因为她也觉得她家姑娘不是一般人。
昨日看到温宋那副悲春伤秋的模样时,素问还以为她是遇到什么坏男人了。
今儿再这么一看,坏男人没有,好男人倒是有两个。
尤其是那边正“大手包小手”的傅公子,难怪对她家姑娘又是送人又是送东西的,没想到竟是个世子。
是个世子也就算了,竟然温言软语的又是讨好又是乞求的。
素问震惊之余不禁对温宋更是崇拜。
自家姑娘岂止不是一般人,简直是女性楷模!
只不过这话从孙嘉言嘴里说出来,还变成了那副语气,让人一听就不对味!
素问和孙嘉言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峙着谁都不肯低头,而一旁的齐照却比他们想的要深入的多。
早上傅尧从傅御院子里出来后,交给了他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还叮嘱他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就连夫人也不行!
齐照不知道傅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定和温宋有关。
所以他现在看向温宋的眼神,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这边三人的氛围和那边两人的氛围可谓是天差地别。
温宋被傅尧灼热的目光看的又心动又紧张,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
傅尧一看她小巧的脸又恢复成了红彤彤的色泽,就知道她已经从那悲伤难过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而且小家伙的鼻尖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细汗,他一想便知,眼前这个小家伙是在紧张。
想来若不是她的两只手都被他牵着,她恐怕又要习惯性的攥衣角了。
傅尧忍不住嘴角一弯,他轻轻松开了她的小手,柔声道:“咱们走吧。”
温宋正不知所措,见他如此,仿佛似那久旱的花儿逢了甘霖一般,整个人都更加明媚起来。
她扬起了小脸,眼睛笑的弯弯的,“好呀。”
她的声音甜糯的就像是花香一样,香甜入心,又像是潺潺泉水一样,沁人心脾。
甜的沁的都是傅尧的心。
傅尧眸光微敛,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经此之后,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耐心老实的在家里等她两个月的。
别说六十个日夜了,恐怕他一刻都等不了。
但他又不想也不愿去干扰温宋的计划安排。
看来,他这几日需得再次向傅御取取经才是。
心里有了主意后,傅尧又恢复了从容。
温宋没有注意他情绪的变化,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商铺门口的那一对男女吸引走了。
傅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身形魁梧的大汉,拥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跨过门槛,摇摇晃晃的往那铺子里走。
男人看起来至少三十多岁了,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腰间缠着皮鞭,一看就不是善茬。
而那女人,看起来是和温宋差不多大的年纪,容貌也非常清秀。
但温宋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并不是因为这两个人看起来丝毫不搭的外形,而是因为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向那魁梧大汉时的眼神。
温宋觉得,那眼神就和傅尧看向自己时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她非常好奇,好奇这小姑娘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男人。
虽然说一个人的长相是父母给的,虽然说外表也代表不了什么,但那个大汉,温宋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尤其是那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霸!
傅尧见温宋对此感兴趣,便不想扫她的兴,干脆陪着她驻足在原地,一同望向那开着门的商铺。
他的小姑娘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能让她感兴趣的事,傅尧相信,也定不是普通事。
就在温宋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想要离开的时候,商铺门口处再次出现了这对男女的身影。
不同于刚才进门时的闲适状态,这次两个人是被撵出来的。
撵他们的人此时手里正拿着扫帚,一边挥动扫帚撵他们一边嘴里还怒吼道:“滚出去!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你!滚!”
小姑娘的脸苍白如纸,她流着泪道:“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妇人黑着脸,怒骂道:“我狠心?我问你,他是什么人?他是将你掳走的人!他毁了你!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小姑娘浑身发抖,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妇人又吼道:“那东西算个屁!你有手有脚,却自甘堕落!他们......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却还执迷不悟!”
小姑娘仍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那大汉却笑着将小姑娘拥进了怀里,“我都和你说了,回来也是挨骂,你偏不听。老实的和我待在山寨不是挺好的。”
妇人闻言脸更黑了,她看向小姑娘,眼里由愤怒变成了失望,“你走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妇人说罢,立刻转身回屋,紧紧关上了商铺的门。
从那巨大的关门声就能看出她的情绪有多崩溃。
附近有个商铺的老板也被这嘈杂声吸引了出来,她叹了叹气道:“造孽啊,若是我有这样的女儿,我估计能被直接气死啊......”
似是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温宋对此很好奇,也或许她就是想找人八个卦,再或者她是真的有无限感慨需要倾诉,她竟径直走到了温宋身旁。
“小姑娘,我看你很感兴趣,要不要听听?”
温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虽然她尊重她人命运,但不妨碍她吃瓜。
至于那小姑娘么,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她早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