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宋妗还怕屋里躺着两个原始社会的男人,担心他们(尤其是其格这个愣头青)不讲信用兽性大发,睡到半夜爬起来将自己给踉踉跄跄了。
这一晚上她都是提心吊胆的,根本没有睡好觉。
后来事实证明是她自己想多了,这两兄弟不只人长得帅,人品也超级好,他们昨晚还真的就老老实实的打了一晚上的地铺,睡得连姿势都没变动过一下。
这让宋妗的心里踏实了不少,同时也在心里开始有些自我怀疑,
难道她就这么没有魅力,这两人守着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竟然还能睡得那么安稳。
真是不知道该要说她什么好,宋妗这就是典型的人家动她是禽兽,不动她又是禽兽不如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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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过一阵见回去无望后的宋妗,从此就安心地留在了这个叫斯维里瓦的部落里,开始认命地过起了原始人的生活。
这天,其格因为要和部落里的男人们出去打猎,他一大早起床,去酋长那里给乌力宋妗两人扛了块肉回来,然后就急匆匆地赶去部落集合了。
在家里无事可做的乌力和宋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做烤肉宋妗是不会的,也曾尝试过,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没办法,如今也只能等着乌力这个伤员去烤来吃了。
看着男人瘸着腿忙碌的身影,她的心里有点内疚,感觉是自己让乌力的工作量增加了。
自己没来之前,乌力两兄弟早上的食物一般都是吃生肉的,后来为了她才开始生火做烤肉。
想起刚来这里的第二天,两兄弟也照往常一样将分回来的肉分成几份,随手递了一块给宋妗。
然后两人就一人拿着一块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只有她望着手里血淋淋的肉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半天都下不去嘴。
本着不想麻烦别人的心态,宋妗心里一横,闭起眼睛咬了一口,结果那滋味儿差点没把她送走。
生肉嚼在嘴里,那股说不出来的恶心感和生血的铁锈味儿,直接就让她吐了个天翻地覆,最后连胆汁儿都吐出来了才好受些。
那一回,整得宋妗一天都不敢吃东西,看到肉就忍不住想吐。
两兄弟看她实在吃不了生肉,这才开始早晚都做烤肉的。
想想宋妗心里就觉得过意不去,这抢了他们床,又分了他们肉,不会做事还必须要吃熟食,如果换成她站在乌力两兄弟的立场,恐怕都会觉得这就是个麻烦精。
可能两兄弟并没有一丝的不高兴,还将为了将就自己也吃起烤肉来。
感觉给人添负担的宋妗总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这天吃完早饭,无事可做的她,看到乌力裹着的伤腿,
想到自己来他们家当初为了留下来答应乌力的事,一件都没有办到。
不如就帮他看看腿吧,毕竟从醒来就没有见过他换药,话说这里的药真的有那么好吗,敷一次就可以不用再理了?
好奇的宋妗开始想看看乌力敷的倒底是什么药,不过明着问似乎不太好,万一人家的是不外传密方呢,于是她开始迂回地问:“乌力你的腿是怎么伤的?”
“打猎的时候,为了救布雷被石头砸的。”乌力听她问起,低头看了眼伤腿平静地回答说。
没想到这男人还是一副热心肠,竟然为了救人宁愿让自己受伤。
宋妗心中佩服,但并不赞同这种做法,在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她可以尽力的去帮助人。
但别人和自己的安全摆在一起,那她肯定是选择保全自己,没办法,她不是圣母,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觉悟。
但这是乌力的选择,她没有立场去说三道四,就转移话题往药上引:“怎么没见你上药的,是快好了吗?”
“上什么药?”乌力奇怪地反问。他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你不知道上药?那你这伤是怎么止血包扎的?”宋妗闻言都愣了,本来以为是有什么秘方,结果他们竟然连上药都不知道,那这里的人生病了用什么来医治的?
“哦,我们部落里受伤后都是去巫医那里,找她作法后再撒点神灰到伤口处,然后用兽皮裹住,伤口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乌力说完见她一脸古怪,心里也奇怪,难道宋妗的部落里没有巫医吗?
“啊——!这样也行?”作法用灰止血,再用兽皮裹就算治伤?宋妗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
她心里隐隐有预感乌力这腿伤估计不轻,就算是当初没有伤得多重,但以这种方法来治疗,只怕也是伤上加伤了。
“乌力你这腿伤有多久了?”宋妗问,不过看他走路一瘸一瘸的,而且兽皮外面都脏了,想来伤的时间也不短。
“经历好多个日升日落了呢!具体多久,我也没细算过。”乌力想了想,老实回答。
他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数日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必要,所以并不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怎么获取更多的食物,怎么保证食物不会被人抢走,怎么保证寒季的食物能吃到春季,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伤了,他们都是轻伤几天好了继续打猎,
像他这种重伤后不能再为部落作贡献的,如果家里的亲人都不愿意负担,酋长一般都会将人赶出部落去,
他是因为有个好弟弟,这才得以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的。
“。。。。。。!”这日子过得。。真随性,宋妗听了他的话,抽了抽嘴角想。
沉默了一会儿,宋妗问:“我可以看一看你的伤吗?”
她虽然不是个专业的大夫,但自小受外公的影响,一直对中医很有兴趣,得空就去药店看外公给人抓药,平常也会在网上看中医方面的知识,朋友们有个伤风感冒啥的,不想去医院又不想吃西药就会找她拿给个小偏方治一治,也算是积累了些经验吧。
所以宋妗对中医虽然说不上很精通,但她相信至少要比那什么巫医强些。
“当然可以,只是伤口有些深,不要吓着你了才好。”乌力说完话就伸手解去腿上的兽皮,并不介意将伤口露出来给宋妗看,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兽皮揭开时,宋妗还是被眼前的伤口吓了一跳,
乌力腿上的伤口看起来很深,里面有一层黑黑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个巫医弄得什么灰吧。
她找了一块木片,轻轻刮去伤口处那层黑黑的东西,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乌力伤口里的肉已经开始腐烂了,并发出阵阵的臭味,而且周边的好肉也开始红肿不堪,一看就是发炎了,如果再不处理,这样下去只会让伤口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