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第五杰和拓拔宏皆是面色复杂的走了出去,两人对视一眼,拓拔宏微微躬身。
虽然第五杰现在不直接管辖他了,但还算是他的上司。
按照天子所说,镇诡使、斩诡使位在将军之上,左右使则是位比将军。
只是他们的权力没有将军那么大,甚至没有校尉大。
“你早就投靠治诡台了?”第五杰望着这位自己还算熟悉的憨厚蛊师,沉默了半晌方才问出这一句。
“正是!”拓跋宏毫无愧疚的点了点头。
第五杰却突然笑了:“投的好!”
随后,他又回头望了眼正在和张天宝谈话的天子。
这位大周天子,真的是来救世的啊,仅凭他辛辛苦苦培养治诡台就能看出来。
堂内,张天宝犹豫了下,还是说道:“陛下,臣准备驾驭那飞僵...........”
“嗯!很不错。”周秀答了声。
然后呢?
见天子并没有接自己的话茬,张天宝有些尴尬,这只飞僵在天子面前确实不算什么。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陛下,我部接下来该回京,还是继续留在湘州?”
周秀抿了口袁邢献上的茶,道:“先留在湘州吧,协助本地的治诡台分部巩固根基,等两月再回京师不迟!”
“唯!”
周秀见诸事吩咐完毕,便让他退下了。
这位第一个除诡校尉,能够驾驭飞僵也是很不错的。
感知着湘西城百姓正在按部就班的回城,周秀对此也很满意,能照顾到百姓,这位张校尉也不愧是太平山出身。
随后,周秀起身来到郡守袁邢为他准备的宅邸,准备好好休息一夜,研究下诡神蛊,明日便启程再度南下,去灭了痋教。
...............
越州西,与南中的接壤之地。
如果说越州之前还算是大周治下的话,那么南中自古至今都算是蛮夷之地。
两者都占地极广,但是地广人稀。
此时,这接壤之地的一处并不高大但很是隐蔽的山谷里,两个男子正在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前躬身候着。
“见过大王!”
其中一相貌堂堂,刚刚进入中年的男子对着另一个肥胖的男子拱手见礼。
而那名被称为“大王”的男子则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敷衍了事。
他可是越王,若是放在二十年前,这个护蛮中郎将连和自己并排站着的资格都没有。
护蛮中郎将司马婴见越王姒(si)浅没有搭理自己,面上也不恼怒,回头来继续看着洞口。
他的心里却是苦极了。
他现在所在乃是南疆痋教的老巢,痋王谷。
而洞里的,正是在沉眠的痋主。
他本是章州司马家的支脉子弟,出身并非显赫,好不容易在京师有名的武道宗师张珪那里学的一身武艺,趁着太平军起义,屡立战功,最后升到了护蛮中郎将的位置。
护,在面对蛮夷时并非保护的意思,而是监视监督。
他这个位置正是负责越州等地对南中蛮夷的军事。
本来按照自己卓越的功勋,日后说不得能升到中央做将军。
但是好巧不巧,先是宇文卓乱政,又是李多三人挟持皇帝。
他的晋升之路断了,朝廷自顾不暇,更何况征战南蛮,建立功业,他只能在这个位置上观望形势。
即便他深受皇恩,从一个卒子被拔擢为中郎将,听闻主上蒙尘,应该去救驾的才是,但是他势单力薄,又是处于边境,根本没撤,只能观望。
然而观望着,观望着,他就被南疆痋教给控制了。
不仅是他,他的家人也是如此。
因此,他只能作为痋教的傀儡,明面上继续担任护蛮中郎将,但实际上则是暗中协助痋教在越州等地行那伤天害理之事。
但是他丝毫没法,只能照做,否则,他的家人可就没命了!
现在,南中乃至周边的大周州郡、如越州、剑州都陷入了痋教暗中的控制之中,只是明面上还在诸侯统领下而已。
正在他沉浸在思绪中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传姒浅觐见吾主!”
姒浅当即熟练的叩首领命,随后挪动着肥胖的躯体向着洞口而去。
还眼神淡漠的看了司马婴一眼,似乎在说,即便换了一个主子,我也依然比你高等,比你受宠!
司马婴全当没看见。
“呦,这不是司马将军吗?许久不见,怎么现在这么低三下四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谷中不远处传来,只见司马婴一旁走来数人,看样子都是大周的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