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分,长啸天让首领准备了好多渔网,分别布置在林子一圈,然后他从部落里找来三个个子低矮的成年人身上抹着小孩的尿液之类的,换上小孩的衣服。然后让这几个大人就这样在林子边玩耍,好等着那巨鸟现身。
夜深人静,只能听到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长啸天和众人静静的蹲在树上,紧张的不敢大口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噗通一声,一个打埋伏的竟然从树上掉了下去。这可急坏了大家。好在下面那三人机灵,赶快把摔晕的那个人抬着藏在林子深处,大家才安心下来。
不大一会,树梢开始晃动,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长啸天,抬头望了望天,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正迅速的朝着林子逼近。等那东西飞到林子上空,他才看清楚这是一只四足黑鸟,这巨鸟,头若蛇头,眼睛发着赤色光芒,吐着巨长的信子朝着林中三人不带犹豫的俯冲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长啸天口哨吹起,成片的渔网扑天的朝着地面撒去。那巨鸟听见动静,掉头就朝天上飞,可是为时已晚,那渔网遮天蔽日的往下扔,很快就缠绕住了巨鸟的翅膀,紧随其后的是倒下的大树,压在网上,任它再怎么扑腾也飞不起来了。
众人见大功告成,甚是喜悦。他们把巨鸟用锁龙绳绑起来,捆在林子里最大的一棵树上。长啸天来到巨鸟前,这才看清,这不就是以前被色目族降服的屠灵鸟嘛!怎么也会来到这岛上。一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长啸天脑袋里闪现。
膏药岛的首领看长啸天也是有些谋略在身。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他让翻译告诉长啸天:“这位勇士,虽然是独臂,却有大智慧。本首领前面说过,你若是能降服巨鸟,就让你做我们的二当家,现在你已经成功,我自然不能食言。从此刻起,你就是我们膏药岛的二把手了。”
“感谢首领赏识,我长啸天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咱们膏药岛拼搏。就是首领,我还有一事不知可不可以讲?”长啸天让翻译给首领说了他的请求。就是把屠灵鸟也一并送给他,让他带回自己住所。翻译告诉长啸天:“首领说了,我们的传统就是猎物由获得者处置,你既然有能力抓住这屠灵鸟,就自然归你所有。不过二弟还是要当心,别让这凶猛的家伙跑了。”听完翻译的话,长啸天赶忙下跪,表示感谢。首领急忙上前一步,扶起跪着的长啸天。
“二弟不要客气,这是你应得的。”然后首领对着其他人说道:“以后这膏药岛,除了我之外,你们也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我这啸天老弟……”
听了首领一番话,其他人也赶忙跪下,用听不懂的话向长啸天表达的敬意。他们把长啸天举在空中,围着篝火转着圈,欢呼跳跃着,直到天亮众人才散去。他们只顾着庆祝,却没有人注意到长啸天脸上那一丝丝冷笑。
首领命人在樱花宫给长啸天准备了寝室和几个下人。并按长啸天的要求,他们把屠灵鸟也一并给抬到了樱花宫,“你们退下吧,我累了!”长啸天看着几个下人退了出去,赶忙来到樱花殿。他拉起一把椅子,坐在屠灵对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屠灵鸟,你作为神兽,没想到也会两次摔跟头啊!我倒想问问你,你是怎么从若凡手里逃出来的?”
屠灵鸟眼睛里冒着凶狠的光芒,用它那长长的信子试图勾住长啸天的脖子试了几次,没能成功说道:“上次我不是逃出来的,是那若凡放了我。奇怪,你怎么认识如若凡的?”
“如若凡可是我的老相识了,拜他所赐,我这条胳膊永远的丢在了色目族。”长啸天摸了摸自己的断臂,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你也是被他所伤,我这脸上的疤也是,不过不是如若凡所伤,是他身边那个虎蛟,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撕碎了它。”说话间,屠灵鸟的眼睛已经被复仇的火焰点燃了。
长啸天看着屠灵也和他一样的恨着若凡他们,感觉时机成熟了,趁势说道:“那你要不要复仇,咱们从现在起开始合作,先在这膏药岛上扎住根,然后找机会打回西域,报仇雪恨如何?”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我每天可是要吃小孩的,就是不吃孩子,好歹也得有牛羊,这贫瘠的小岛,除了鱼虾之外,就剩小孩能吃了,要是吃小孩,你们还不是一样要再想办法对付我。”
“这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再祸害这岛上原住民,牛羊活物我保证每天都让你吃到。”
“只要你能保证我每天的肉食,我可以答应你不祸害这上面的人。”
“好,那咱俩可就说定了,我现在放开你,以后你听我的话就行,不论对错,我只要下了命令你照着做就行。现在我是这岛上二当家,却没有一点实用的权利,明天大家吃饭的时候,我会带你一起去,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如何?”长啸天说着自己的想法,然后抽出刀子割开了屠灵鸟身上的渔网和绳子。
“好,只要能找那虎蛟报仇,我听你的就是了。”两个坏蛋,就这样的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大殿上,首领看着长啸天还没来问道:“二当家怎么还没来?没人去叫他吗?”
“我来了……”首领话还没说完,只见那长啸天骑着屠灵鸟直接飞到了殿前。众人见这屠灵鸟又被放开,顿时慌成一团,连忙往后退了好几丈。首领见这昨天才擒获的屠灵被长啸天放了,生气的责问:“啸天二弟,这屠灵鸟,让你处置可不是让你放了它,你知道它吃了我们膏药岛多少孩童吗?竟敢私自放了它,我看你是昏了头!”
“大哥听我说完再发火好吗?”长啸天看了首领一眼说道:“这屠灵不是有意的,我们现在放了它,它还可以给我们帮忙对付其他来犯之敌,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膏药岛是不可能和仇人对手做朋友的,今天你要么杀了这巨鸟,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们两个!”
看着这头领油盐不进,长啸天顿时来了气,他扭头给屠灵说道:“屠灵,今天先吃个带胡子的吧!”屠灵鸟听了长啸天的命令,嘶嘶嘶的吐出它的信子。信子犹如一把长刀,瞬间击穿椅子上端坐着的首领胸部。随着首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心脏已经被屠灵鸟用信子钩了出来,那屠灵鸟把心脏往空中一甩,抬头一口接住吞了下去。一股血柱从首领胸膛喷涌而出,屠灵哪能放过这等美味,鼓着肚子,用力一吸,喷出的血全被它一滴不落的吸进嘴里。随着血被吸干,首领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带皮的骷髅架。
殿内其他人平时只是要么自己家丢了孩子,要么听说别人家丢了孩子。哪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有的人当场就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经大小便失禁了。还有个别的想跑,才发现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了起来。见此情形,众人赶忙跪在地上,嘴里哆哆嗦嗦的喊着:“二当家饶命,求求你别杀我。”
“二当家?我现在还是二当家吗?”长啸天怒吼的问道。
“大当家饶命,大当家英明神武,大当家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什么都听您的……”看着大家觉悟还都挺高,长啸天放肆的笑了起来:“听话就好,都起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收起笑声接着说:“你们给我听好了,以后我们这不再叫膏药岛,我们叫膏药国。我们的战旗要做成白底色,上面必须有个红色的太阳,象征着我们是旭日东升,新力量。还有这屠灵鸟,以后就是我们的国鸟,任何人不得随便议论它。此大殿,我看也没建成多久,以后就叫啸天殿了。我自然就是你们的大王,见面必须行跪拜礼。从明天起,你们要每天出海去那大渔国,不管是拿鱼换,还是抢,必须每天保证有活羊回来供屠灵鸟吃。要是它没有羊吃,那就等着吃你们的孩子吧!听清楚了吗?”长啸天大声的问道。
众人哪敢再说一个不字,他们跪着拼命的点头。等到下午吃饭时分,长啸天从寝宫樱花宫过来的时候,发现殿堂上已经挂上了《啸天殿》三个字的牌匾。
海浪拍着岸边崖壁,海水打湿了长啸天的脸,他想着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从一个威虎族族长跌跌撞撞的,怎么就变成了膏药国的大王。今天大殿上的三个水手之死,让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妙。尤其那两人被抓烂的胸膛,和屠灵鸟脸上的疤痕看起来一模一样。莫非是若凡他们来了,长啸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再说若凡这边,他提出办法很快得到难民们的响应。有劳动力的都愿意留下来加工固体火药。几个年龄太大的老人也没闲着,他们帮忙放着牛羊,孩子们也跟着灵儿学起了骑射。
早上时分,灵儿给那带婴儿的女子送牛奶的时候,看见女子又在偷偷的抹眼泪。“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灵儿紧张的问道。
“灵儿姑娘,我没事,就是有些想家了。还有你以后叫我娟子就好了,就像我叫你灵儿一样,感觉亲。”娟子说着话,接过灵儿拿的牛奶,给怀中的宝宝喂了起来。
“对了,孩子都半岁了,还没起名字吗?要不要我让我们族长帮忙给孩子起个名字?”灵儿关切的问道。
“灵儿姑娘,不用麻烦族长了,他那么忙。我想孩子没有见过他的爹爹,我也不知道他爹是死是活,就给他起名叫思天吧!他爹名字里有个天字!”娟子扑闪着两个明亮的眼睛说道。
“那他爹姓什么呢?思天,名字听着挺不错,思念在天边……”叽叽喳喳的解读着。
“我家孩子姓长,随他爹,就叫长思天……”娟子说着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晚上,若凡睡梦中再次被惊醒,秋月赶忙起来问:“凡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怎么满头大汗?”
“啊,原来是做梦,没事的月儿,我可能这几天太紧张了,我梦见大渔国又遭敌人袭击了,很多畜生又在到处杀人放火,我和琉璃根本杀不过来。”若凡说着,点燃油灯坐了起来。月儿给他披上披风,并排和若凡一起坐到床边。她拍了拍若凡的肩膀说道:“凡儿,这些人一看都是善良的百姓,你要是真放心不下那大渔国的事,不如天亮了和琉璃再去看看,免得一直担心。”
“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总放心不下,月儿,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坏,他们就是那种又抢财物,还乱放火杀人的畜生……睡吧睡吧,明天不行我真的去看看了。”夫妻俩又一次躺在床上,就是久久的没能再睡着。
天刚亮,若凡就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琉璃,琉璃……”他把惜苑找了个遍也没找到琉璃的身影。
“灵儿,你见琉璃了吗?这家伙一大早跑哪去了?”若凡问着正在给孩子们教骑射的灵儿。
“族长,我没见琉璃,对了,饭都做好了你快去跟月儿姐吃饭吧。”
“好,你要是看见琉璃了让它赶紧来惜苑,我找她有事。这家伙,用意念都召唤不回来,看来是跑远了。”若凡嘀咕着朝着客堂走去。
等他走到客堂,才发现琉璃已经在客堂窝着。
“琉璃,你一大早跑哪去了?我整个族里都找不到你的影子。”若凡问道。
“主人,你先别急嘛,人家刚回来累死了。”琉璃吐着舌头说:“昨晚听见你和夫人说,要去大渔国看看,我,我睡不着,就飞去大渔国了。你猜怎么着?”琉璃顿了顿望着若凡。
“要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你猜一下不行吗?算了,还是我说吧!我这次飞过大渔国,朝着东边大海飞去。等我俯身接近海面的时候,我看到,我看到五艘船,很大很大的那种船。他们组队正朝着大渔国驶来呢。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到了,主人,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听了琉璃一番描述,若凡放下手中的吃食,赶忙朝着书房走去,他匆忙在纸上写到:“一千骑兵,佩戴火枪速来我族,百族王。”若凡写完四份一样的字条,赶忙来到习武场。他把纸条交给灵儿,:“灵儿时间紧迫,快把这四份书信飞鸽传出给各个族长。然后召集一千名骑士配足火枪火药,集结好,等我消息。”说完,他就转身骑着琉璃飞上了天。
“族长,族长……”完全不顾灵儿还在下面叫着。
“琉璃,再去一次大渔国。”
“好吧,早知道我昨晚不跑了,这还得再跑,累死宝宝了,我还没吃饭呢。”琉璃嚷嚷着,驮着琉璃很快到了大渔国。
趁着天亮不久,人们还在废墟残屋中抢救着有用的物资。若凡让琉璃落到大街十字。他从衙门门口搬来一张已经破了一面的鼓,用地上捡的木棍用力的敲着:“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我接到密报,东边的膏药国明天一大早还会派兵来袭。大家赶紧收拾能吃能喝的东西,往西边走,太重的,难拿的都全部丢弃,请各位相互通知,尽量告诉身边每一个人。我还要去其他地方通知其他人。听我的,赶紧逃命……”众人显然不会怀疑若凡的话,毕竟他在这里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再说,看到琉璃,都觉得是火龙现身,所以听了若凡一番言语。众人赶紧匆忙的朝着已经破败不堪的家里跑去拿东西。
“火龙现身了,强盗要来了,大家快跑……”很快,若凡已经把消息传递到了大渔国的各个角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家,召集骑手来这里守护这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