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位家丁,十一男二女,除了唐大愚无父又无母外,其余家丁均有家眷。
十三位家丁,各有其称呼,四丁三卯两季节四方位。
甲乙丙丁、晨卯,午卯,夜卯,小春,小冬,东南西北…
唐大愚是甲,故国师府内的家丁,要么称其为唐管,要么称其为老甲。
这些家丁未入府前,都是起得贱名,入了府后,徐病干脆统一改了名。
如此也是好记。
情梦酒楼,第三楼宽敞大厅内。
众家丁的家眷,一一到场,都是些家中贫苦的农民,第一次来到大酒楼,战战兢兢,不敢入座。
“儿啊,你带我来这是干嘛呀?”
“对啊,这酒楼可是砸银子的地方,是我们能来的吗?不行咱走吧?”
晨卯的父母满脸忧色,惶恐的环顾着周围的事物,局促不安。
“爹,娘,没事的,是国师大人请客。”晨卯安慰道。
此刻这第三楼,已是不下三十人,大多双亲健全,有的家中还有弟妹。
侍女小春家中,便有一个妹妹,刚半人高,继承了姐姐的容貌,眼睛俏生生,既害怕又好奇。
“姐姐…国师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啊?”小春妹妹好奇问道。
小春刚想回答,却见身后多了一人,回头望去,不正是她口中的国师大人吗?
徐病半蹲身子,脸上带着和睦笑容,摸着小春妹妹的头,大人小孩平视,“是坏人。”
他开玩笑道。
小春妹妹第一次看到徐病,小眼睛扑闪着光芒。
徐病捏了捏小春妹妹脸颊,起身走向场中。这场宴会正式开始,家丁家眷各自惶恐入座,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徐病让他们放轻松,开了几个玩笑,气氛才有所缓和。
宴会上摆设丰盛的饭菜,徐病对家眷表示慰问,细致了解了家家情况。
又问了问家中,可是有受委屈的地方,若有找他便可。
这一套操作下来,气氛逐渐融洽,小春的妹妹跳出来,指着徐病娇声道:“大哥哥,你也不是很胖嘛。”
话音落下,小春脸色一白,想起曾经的传言,国师徐病,乱国之臣,三百斤重,满脸毒疮。
正当所有人心中捏紧时,徐病却是哈哈一笑,告诉大家,他的愿望,便是将大熙子民,全部养胖。
……
话说那宴会顺利进行。
回到国师府后,徐病便开始,一一分化每一位家丁的去路。
“甲”,唐大愚,中庸之才,忠心略显迂腐。
留任国师府管家。
家丁“已”、“丙”、“丁”,年轻气盛,有闯劲好武,可去赤鹰镖局,从铜牌镖师做起。
小春与小冬…二女姿色偏上,家务勤恳,小春性格懦弱,不适合担任管事之职责,但似乎对书画一类,颇感兴趣…
至于小冬,她性格强势,能言善辩,可去兴民米铺,担任一个要职锻炼能力。
还余下晨卯,午卯,夜卯三人,徐病综合考虑之下,晨卯体格健壮,横练武功强悍,沉默寡言,算是半个武痴。
可派去白尚学那边。
他也正是缺少人手之时。
至于午卯与夜卯,徐病打算给二人吏位,去协助他开荒治理。
洋洋洒洒…
徐病收起毛笔,心中已有决断,当即让唐大愚,将所有家丁依照顺序,一个个召来书房。
一个时辰不到。
十三位家丁陆续与其见面,出书房前,皆是双膝跪地,磕头谢恩。
丝毫不夸张的说,徐病对他们之恩,已如同再造之父母。
彻底改变了命运。
当天夜里。
家丁们各自收拾行李,悄声赴职。整座国师府的人气,少去了大半。
徐病坐着太师椅,在院内微微摇晃,任由白雪落肩头。
天上圆月高悬。
地上湖水微凝。
此景雪中赏,自有一番滋味。
徐病轻敲扶手,唐大愚自房中走出,将那已经凉了的茶壶换走。
又为徐病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大人,何不进屋赏雪?”唐大愚不解的问道。
“雪中赏雪,才别有滋味。”徐病抿着茶水,摆了摆手,“老唐,你休息去吧。”
落雪虽美,却寒意透人啊。尤其是这饿殍遍野,内忧外患的大熙。
徐病说是赏雪,心中却想着,这雪要何时才停。
……
大熙境外。
小琼峰,峰内十三洞。
洞洞有仙人。
虽是如此,但小琼峰却并非修仙门派,那十三洞,更像是相邻的居所而已。
炼气士凝道灯,入太初,夺天地之造化,褪凡俗之躯体。
不愿与凡士为伍,却不知那山上之地,更为稀缺。
明明天大地大,却无以落脚。
独占山头是何等奢侈,那有仙韵之山,是有多少人觊觎。
话说自那紫云仙离去后,紫云洞自然便空了出来,不常走动,野草自生,颇显密集。
突有一日,一中年男子,脚迈四方步,行至紫云洞,一等便是数个时辰。
若有人路过此地。
定会惊叹这中年男人的妆容。
当真是奢侈之际,头戴金宝冠,发别紫玉簪,身披淡青绸缎衣,上绣海浪击岸纹,脚踩方头鞋…
腰板直,气度大。
只此一站立,便贵不可言。
好似这座仙人集居之地,都容不下这尊大佛。
许久,未有动静,中年男人眉头一皱,终有一丝不耐烦。
他径直走入洞府。
未见紫云仙,却见石桌上,留有一封信。
信中言“羽冰玉”的确在他手中,若他还活着,自会双手奉上。
若他死了,只能劳烦王爷,自己寻去了。
青袍男子轻哼,那信封自燃了起来,这紫云仙竟然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