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两支军队都不轻松,关羽方面,需要用三万人马作围困之势,对统帅是极大的考验;而自己这边,除了需要精确的避实就虚以外,由于本身缺乏粮草,所以这边预留出来的粮草最多也就维持十天,若十天之内不能打破某个城池获得补给,很容易溃散。
关羽也是深知如此,自是极其重视,甚至派长子关平帮独孤彻压阵。另外,关键问题是还有一支令人谈之色变的虎豹骑在附近游荡。
张星彩和关银屏也是一身血污,正在各自擦拭武器盔甲,见独孤彻回来,双双致意。
说实话,她俩的实战经验并不比独孤彻多,更何况是攻城战役。所以关羽自然也没给我们安排先登任务。这次攻城,三人都不参加主攻,而是仅分别跟在主攻将领后面,作为第二批次进攻或候补去巩固成果,危险系数相对较低。毕竟新人还没成长,就战死沙场是重大损失。
但这次的任务,危险系数就相当大了。
“星儿,屏儿,吾与关坦之另有要事,不日将去,汝二人移步关将军帐下罢。”
对于此次任务,独孤彻打心底里不想让她俩跟我冒险去,相处许久,情感方面不允许自己不负责;理智方面,万一出问题,自己一个人方便逃脱,但她们作为女性,本来在战场上就比较显眼,何况兵败如山倒呢?
“咦?大哥又有何事?”关银屏放下手中大刀,问道。
“令尊令吾与汝关平兄袭敌之后,即日启程。”
“袭击敌后?”张星彩收好武器,问道:“此不过寻常事务,为何不令吾与屏儿相随?”
“唉。”星彩一下就发现言语漏洞,自己也不好再隐瞒什么:“是袭敌后,然非樊城之后。此去数百里,径取荆北,处处未知,是以不愿汝等犯险。”
“然则不过行军较远,何险之有?”星彩平日虽看过一些兵书,但从来没有联系过实例,所以没想明白。
“吾等远离后方,便如空中飞叶,无根之水,稍有不慎,即是万劫不复。”
张星彩还在思考这个比喻,关银屏虽然半懵半懂,但知道“万劫不复”是何意思,情绪十分激动,说道:“大哥!为何要如此行险?”
这。。。
“唉,军中机密,无可奉告。”
“既是如此,我等更应相随。吾与屏儿各有武艺傍身,可作大哥助力,危机之时,亦是一分保障。”星彩率先表态。
“星儿,屏儿。”独孤彻扳着二人肩膀,郑重其事道:“汝等心意,吾甚是感激,然我等既曾立誓,吾岂能置汝二人于危难之间?”
“星儿视大哥如兄长,大哥却未视星儿汝手足,既曾立誓,既当同患难,共荣辱,星儿愿随大哥。”张星彩正色说道。
“大哥与屏儿有救命之恩,屏儿亦愿与大哥共赴生死!”关银屏也很严肃道。
真会聊天。。。
“唉。”都这么说了,还能咋办呢?独孤彻知道撵是撵不走了,这份感动,也只能留到日后兑现。
是夜,独孤彻和关平率军跟随关羽假作围城之势,待关羽布置已定,就趁着夜色脱离大部队,向着深邃的黑暗前进。
两万军钳马衔枚,从樊城东侧绕行而过,一夜急行百里,跑到新野附近,取山林安扎歇息。
独孤彻一边派遣哨骑探查新野虚实,一边讨论作战计划。
待众人聚齐,即先开口说道:“新野小县,城矮地小,更非要地,纵有守军,不过一二千人,吾等可做速取之。”
关平道:“士卒奔行一夜,不若先行歇息,待回复气力,再取城不迟。”
“两万人马在此,极难隐匿行踪,彼若探得,先行防备,却非好事。”
“攻破新野,消息亦将走漏,不过迟早耳,何不令士卒多做休整,减小伤亡?”
正争论着,哨骑回报:新野无官兵据守,只存郡县之兵,并且未作防守。
“出其不意,亦可减损。”独孤彻直接摊牌道:“且新野小县,得之无甚用处,吾另有道理。”
“汝欲何为?”关平知道论计谋自己玩不过他,也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今见其另有计划,也不再多说。
“吾有两策,一者,吾等就此急攻,速下此城;二者,留两千人马攻城,吾等率大军东行。”
“东行?”不光关平惊讶,星彩与银屏也很诧异。
“却是为何?”
独孤彻解释道:“此际,消息未出新野,宜取要地。宛城乃中原重镇,吾欲取之,可直逼许昌。是故或急破城池,封锁消息,或留军压制,直取宛城。”
“汝所言后者太过犯险,万万不可!士卒急进,又无休止,强攻坚城,吾不认可!”关平态度坚决。
其实独孤彻也知道此事不可,如此说,亦不过求上而得中罢了。就如同我说要给你开个窗户,你可能不同意。但我要是先说把你屋顶掀了,待你不同意后再说开窗,恐怕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同意。
此时的新野县还是一片祥和,城上守军慵懒的聊着天,偶尔有几个农民样式的人出入,一切正常。毕竟,前面有樊城守军替他们负重前行。
独孤彻安排道:“星彩银屏各领两千军,自东西两面进攻;吾自领两千军,攻南门;北门尤为重要,坦之兄引余部一万四千攻北门,切记不可放一人逃出!”
于是乎,蜀军迅速整合,很快将新野包围,待兵临城下,新野守军才刚刚关闭城门。
关平一马当先,率先爬上云梯,不等云梯靠城,跃步飞身上城,提刀猛砍墙上守军,北门大乱。我和星彩银屏也是轻松占领城墙,新野守军稍作抵抗,就尽数投降。
独孤彻下令士卒杀人作奸者斩,另外不得擅入民宅,不得强取豪夺。然后开仓放粮,让士卒各自领取十日口粮装包。蜀军各自寻找舒适之地休息,不题。
大炮打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