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司马懿被诸葛亮搞了一顿后,再次决定采用龟缩战术。并把一众将领劈头盖脸骂了个通透:“汝等不识孔明之能,皆欲战之,今日如何?若依本督缓进之计,又何至如此进退失据乎?”
在此之前,随军将领们从未把诸葛亮放在眼里,基本都认为:他一个搞后勤的,懂个屁的战争。但郭淮等人在见识并亲自参与两个“神仙”对阵后也放弃了这个错到离谱的想法,同时对司马懿也再无轻视之意。
而且也确实是因为不识敌我,贪功冒进,不仅没有取得预期战果,还导致了如今补给难度急剧增加的局面。故虽被司马懿臭骂了一通,也丝毫不敢还嘴。
不过诸葛亮在那场小胜后似乎并没有后续动作,反而与魏军同在定军山上“度假赏景”。
“禀大都督,今时已逾半月,诸葛亮仍无动静。”郭淮部作为先锋,基本驻于两军前线山头,汇报一手军情的任务也自然落到他头上。
“嗯......既孔明无战意,吾等亦莫先动。任城王之令,乃阻其东援也,动必有失。吾等但需行防守计,确保辎重无忧,则彼既破不得吾,亦断无舍吾而去之理也。”
可能是司马懿在曹操的阴影下隐藏太久,一直奉行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之理。但也因此像是染上了严重的疑心病。加上汉魏两军之比为六比七,魏军不占绝对优势,自己引以为傲的军阵杀术又刚被诸葛亮挫败。着实是不敢再贸然进攻了。
历史上,司马懿作为诸葛亮后期北伐的主要对手,采用的战术也是:率领优势兵力——找到敌军位置——展开己方部队——然后窝那儿。和诸葛亮打了半辈子,基本每战都是被动应对,以至于留下女装大佬畏蜀如虎的美名。
虽然汉魏两军表面上皆无动静,但此时此刻,魏延已全面就位定军山之北,与诸葛亮构成完美的钳形攻势。
虽然魏延只有不足两万兵马,两只钳子一大一小。虽然魏延绕了一大圈,士兵疲惫,两只钳子一强一弱。但魏延这只钳子已插在魏军侧背,且司马懿浑然不觉。
......
“嘭”!
诸葛亮正在大营中和将领们开会呢,忽闻魏军北侧响起一声雷鸣,大喜道:“文长之事成矣!”
在场马岱、王平等将领听着诸葛亮这句不着边际的喜讯,皆面面相觑。
行军长史杨仪素与魏延不和,平日多有摩擦。今闻魏延事成,既有不悦之心,又有不屑之意,问道:“不知丞相所言,其所成何事?”
却是马谡不待诸葛亮发话,即抢答道:“兵法有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下以为,丞相之意,必欲令魏将军袭敌之后也。”
诸葛亮笑道:“呵呵,幼常知我心也。孤料司马懿用兵谨慎,虽身在定军山,其必防剑阁路也。是故令文长行绕行褒县,虽不得袭其背,亦可夹击其侧。”
解释毕,诸葛亮当即下令回应号炮。
且看诸葛亮布置:
马岱领一军攻打郭淮寨,王平领一军攻打邓艾寨。又令马忠张嶷领一军做其接应预备队。
同时自己领余部军将,与魏延合力夹击,急攻司马懿寨,三管齐下。
如果将防守阵地收缩到一定范围内,是可以做到短时间内无懈可击的。司马懿听到东北两个方向的号炮,自知诸葛亮将有动作,也紧急向北方调集部队。
夏侯霸距离司马懿本营最近,首当其冲。但司马懿不知汉军虚实,遂又令原本盯着剑阁的王双一部急兵北进,支援本营。最后下令郭淮邓艾两军进攻,牵制诸葛亮动作,给自己争取时间。
司马懿的选择其实也是当前军事理论体系下的最优解。
诸葛亮的意图并不难猜测:牵制邓艾郭淮,阻其回援,自己抢攻魏军主营,擒贼先擒王。而司马懿正好反过来,与其搞了个针锋相对。
但魏延的存在让这原本势均力敌的局势变的扑朔迷离。
及夏侯霸赶到之时,魏延军已抵近主营了。故亦不及多想,一面率兵直扑上去与之缠斗,一面差人报告司马懿敌军位置,请求支援。
不过司马懿对此并不理会。他知道其主要对手是诸葛亮。如果自己全力应对正面汉军,那魏延之兵就如同一把袭击背后的匕首,自己身着重甲,若应对得当,虽亦致伤,但尚不致命。但如果自己抽调本营兵力对付魏延,那诸葛亮之兵即是一把直取咽喉而来的利剑,届时等不到王双支援,本营魏军就会被整个拆散。
夏侯霸不得援军,又不敌魏延刚猛无前,故只得且战且退,意图与司马懿合兵一处,共同御敌。
司马懿怕魏延搅入主营,致使令不得出,士卒因慌而乱,也只得回身接战。
却说诸葛亮赖王平,马岱牵制住邓艾,郭淮。一路畅通无阻,直杀至司马懿营前。见魏营杀声四起,知魏延已得手,遂率兵加入混战。司马懿主营压力陡增,又是两线作战,
邓艾郭淮死命杀退汉军,欲追击之,又为马忠截住,欲回身时,王平,马岱又缠上来。与其进退两难,索性摆开阵势与之大战一场。
这样一来,汉魏两军彻底搅在一起,军不着将,将不着军,全凭。虽敌我皆乱,但汉军本就习惯山地行动,又是内线作战,熟知地理。混战之下,必是优势一方。
而且王双不在,魏延又吸引了大量敌军,故不论诸葛亮,马岱,王平,马忠处皆是局部优势兵力。尤其是司马懿主营处,虽然总兵力是四万对五万,但由于魏延一军就牵制了近三万兵力,所以正面防守压力巨大。
征战多时,魏军主营先溃。紧随其后的是连锁反应,邓艾,郭淮两部压力陡增,亦难以相顾,只得各自为战。
好在汉军只能做到半包围,魏军不至歼灭风险,但司马懿等兵败如山倒,再无力迎敌,只得退兵。汉军紧追不舍,亏得王双一万生力军杀到,又借助汉中山道狭小的特点,阻住追兵。诸葛亮目的已达到,亦不再追,收兵回南郑,论功行赏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