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不假思索，“都重要。”
顾清风索性坐了身，直盯着躺在床上的亲爹顾轻舟，“爹，我认真的。”
顾轻舟瞬间坐了起来，“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
顾清风毫不犹豫点头，“嗯。”
顾轻舟：“……”
父子两人对视。
十几息后。
顾轻舟开了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顾清风眉开眼笑，“好。”
……
江州，州牧府。
沈韫手上持着一本书。
元七翻窗而入，“大人。”
沈韫目光依旧落在书本之上，没去看元七。
元七来到面前，“如您所料，太子看完信后直接将信焚烧掉了，并未给户部。”
沈韫轻应，“嗯。”
他看着书，左手拉开抽屉，将抽屉中的一封信拿了出来直接放在桌上，“将这封信寄回京，以本官的名义递交到户部。”
元七上前拿过信，“是。”
……
翌日。
顾清风一大早出现在白马书院门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白马书院四个大字，书院大门紧闭。
他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小屋上，迈步走了过去。
通过小窗，看到里面坐着的熟悉身影正双手捧着一本书，显然看得有些入神。
顾清风出声，“许先生。”
许大爷听到动静转头看来，看到那张俊逸面容。
他心头一震，瞳孔放大，眼里露出惊喜，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哎哟！”许大爷欣喜凑到窗户跟前，“清风？”
他隔着窗户招揽着顾清风，“快快快！快进来！”
顾清风张口正欲调侃，隔着窗户自己怎么进去。
调侃的话还未说出，许大爷又才反应过来，“我去给你开门，清风你在外面稍等片刻。”
顾清风本想说自己不用进去，隔着窗户说事就好，“许先生，你先…”
话说到一半，许大爷已经转身往外去。
他想出声阻止，却已经迟了，“哎…”
没一会儿紧闭的大门打开，许大爷从里面探出了个脑袋出来，伸手招揽着他，“清风，快过来！”
顾清风见状，只能迈步走了过去。
许大爷看着顾清风笑眯起了眼，“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是不是想通了？”
许大爷一下子抛出了三个问题，不等顾清风回答，伸出手就要把顾清风拽进去，“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山长。”
顾清风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许大爷的动作之后又才出声解释，“许先生，你误会了。”
许大爷手停顿在半空中，眼里露出了疑惑。
顾清风道，“我过来是为其他事而来。”
许大爷笑着收回了手，出声问，“什么事？”
顾清风问，“许先生，顾清寒你可认识？”
许大爷不假思索点头，“自然认识。”
顾清风面带微笑，“我今日过来就是寻他的，劳烦先生你替我转告顾清寒一声，他父亲突然病重，卧床不起，需他速速归家。”
许大爷一愣，有些不敢置信，“顾清寒他爹病重，卧床不起？”
顾清风点头，“是。”
“这…”许大爷脸上笑意褪去，变得复杂起来。
他张了张口，明显想说什么，最后都没说出来，只剩一声叹息，“哎！”
他声音停顿了一下，又有些遗憾道，“怎就这个时候病了呢！”
又是一声叹息，“哎！”
正是备考的节骨眼上，这没有几天就要乡试了。
这父亲病重，如果家中还有其他兄弟姐妹那还好，能暂时帮忙照顾一下，其他的等考过后再说。
但…父亲病重多多少少会被分一些心。
这一次，顾清寒又这么努力，结果又遇上这种事情。
哎…
顾清风一眼看出许大爷心中所想。
他出声道，“许先生，生病这种事情，谁又能预料呢？”
许大爷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也是。”
他点了点头，又看着顾清风询问道，“我现在去叫他出来，清风你是在此处等他？”
“不。”顾清风摇头，“我还有事，要先一步离开，要是他向许先生你询问起是谁来通知的他，你直接向他说出我的名字即可，让他赶紧回村上。”
许大爷一口答应，“好。”
顾清风笑道，“麻烦许先生了，等你有空了一起喝酒。”
许大爷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说完话。
顾清风转身离开，许大爷把书院门重新关上，又在小屋窗口处立了一张有事离开，速去速回的牌子后，才赶紧去找顾清寒。
许大爷找到顾清寒的时候，顾清寒正在上课。
把人叫出来，把顾清风说的话同顾清寒说了一遍。
顾清寒听到亲爹病重，躺在床上卧床不起，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
“什么？”他脸色煞白，不敢相信，“好端端的怎么会？”
“是谁说的？”他又想到了什么，看着许大爷急切追问，“是谁来说的？”
许大爷回，“顾清风。”
“顾…”
三弟？
是三弟来通知他的，那爹肯定是…
可爹怎么突然间会…
以爹爹的能力不会，除非是暴露了。
身份暴露，引来杀身之祸？
顾清寒脑中不断冒出各种想法，心绪也渐渐慌乱如麻，手心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心中又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提醒他，让他冷静，别乱了心神，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冷静。
顾清寒在这道声音的提醒下，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眼看着许大爷询问，“他人在哪？还在书院门口吗？”
许大爷道，“人已经走了。”
三弟走了？
顾清寒皱眉，三弟来找他，不应该是直接等着他一起回去吗？
怎么又走了？
许大爷见顾清寒又突然不说话了，就傻站在这里，也不说离开的事情。
他出声道，“清寒，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回去看看吧，看看你父亲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
顾清寒火急火燎的出了书院，赶紧去找了一辆马车，把他送回到大荡村。
等他一下车，车夫立马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