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撑着桌子，左手扶着腰，偏头看着爹顾轻舟吐槽，“爹，下次能不能别踢屁股，这弄得坐也不能坐……”
顾轻舟黑着脸打断了话，“坐不了就站。”
他冷看了顾清野一眼，“你说不踢屁股，下次就打脸。”
顾清野道，“爹，俗话说得好，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顾轻舟：“脸不行，那就屁股。”
顾清野沉默。
顾轻舟哼了一声，“脸，屁股二选一。”
顾清野：“……”
顾清野还没做出选择。
顾清风温和声音响起，“爹，咱们怎么说也算是沾了些书卷之人，总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不好。”
“况且小妹还在跟前，说这些话总归会吓到小妹。”
顾清菀：“……”
三哥，自个儿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会被吓住？
顾清菀刚要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三哥顾清风却直接换了个话题，“二哥，你今天回来是赌馆给你放假了？”
顾清野顺着话往下说，“不是放假。”
顾清风问，“那是？”
顾清菀疑惑目光也落在了二哥面上。
顾清野道，“以后都不用去赌馆了。”
顾清菀立马问，“二哥，是欠的钱都还完了？”
顾清野眉尾飞扬，“当然。”
顾清菀脸上露出喜色，“那就好，还清就好。“
顾清野笑道，“能还清赌债也是托了小妹你的福，要不是小妹你制作出来的肥皂大卖，让赌馆大赚了一笔，直接免了我的赌债，我这债不知道还要还到何年何月去。”
“哼。”顾轻舟冷哼一声，“还有脸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赌。”
顾清野撇了撇嘴，“你都下了死令了，我哪儿还敢去赌。”
顾清菀张口问，“二哥，什么死令？”
顾轻舟立马道，“菀菀没什么。”
顾清野挑眉笑了笑，“小妹是没什么，也就是我再碰赌，狠心爹要打断我双手双脚罢了。”
这话一出，顾清风，顾轻舟都以为顾清菀会替顾清野说话。
没想到。
“嗯。”顾清菀笑着点了点头，“打断挺好的。”
顾清野神色僵住：“？？？？”
怎么跟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小妹不应该帮他说话吗？
顾轻舟：“？”
顾清风：“？”
他盯着顾清菀看了几瞬，唇边的笑意加深，看样子小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顾清菀宛若没看到三人眼神。
她看向二哥顾清野，“二哥，你是会医术吗？要不往这方面发展发展，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家喻户晓的神医呢。”
毕竟……书中所写，二哥是成了大神医的。
别是因为她的出现，二哥由神医成了大赌棍……那就完犊子了！
顾清菀想着书中剧情，丝毫没注意到她说出神医二字时，爹，二哥，三哥眸色都微变了下，随即恢复原状。
见顾清菀似乎在出神想着什么，根本没看向他们。
三人又快速对视了一眼，各自收回视线。
顾清野缓缓开口，“小妹，能不能成神医我不能确定，眼下我能确定的是，我要将小妹你制出来的肥皂卖到江州城以外的地方去，将肥皂卖到大启的每一个角落。”
“卖肥皂的路上，若是有空余时间可以跟人学学医，提升一下医术也不是不行。”
“嗯。”顾清菀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二哥你不碰赌，其他的做什么小妹都支持。”
顾清野一口应下，“好。”
顾清风来了一句，“那三哥呢？”
顾清菀转头看着三哥顾清风，声音迟疑，“嗯……”
书中写的是…三哥差点三元及第，也就是读书厉害。
可眼下三哥整日混迹怡红院，丝毫没见读书习字……
如果说三哥读书习字，她可以说三哥读书路上，她会支持。
眼下这情况，她总不能说，支持三哥逛怡红院吧？
事到如今。
顾清菀只能选择装傻，“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三哥你有什么喜好呢。”
顾清风声音含笑，“我的喜好，就是……”
顾清菀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生怕三哥来一句，他的喜好是浪迹怡红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好在…爹及时开了口。
“咳。”顾轻舟轻咳一声打断了顾清风话，“清风。”
顾清风看着爹顾轻舟。
顾轻舟声音淡淡，“菀菀是姑娘家，有些话不该说的可不能说。”
顾清风一笑，“既然爹说了这话，那我这爱好一时就不说了，再过一段时日小妹你自然就知道三哥爱好了。”
顾清菀闻言，更加确定三哥刚才想说的爱好就是逛怡红院，心中庆幸爹及时打断了三哥话。
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顾清菀对着三哥点了点头，“好。”
顾清野突然来了一句，“爹，现在制作出来的肥皂有多少？”
顾轻舟还没说话，顾清野又立马补了一句，“一千块有没有？”
“有的话我明天就直接出发。”
顾清菀听得一头雾水。
出发？
二哥准备出发去哪儿？
她准备出声询问，却被爹抢先了一步，“明天就走？”
顾清野：“嗯。”
顾清风问，“准备去哪儿？”
顾清菀：“？？？”
三哥也加入了谈话，怎么听三哥，爹话的意思，他们好像都知道二哥要去做什么，要去哪里一样。
就她不知道。
顾清菀在心里嘀咕着，却没打算出声，打算认真听他们谈话，说不定能听出些什么来。
顾清野道，“我打算先去江州城下的郡守一带转转看，一时之间也不能走太远。”
“主要还是怕我一开始走远了，你们一时半会儿收不到我消息，担心我之类的，我就在附近走走，把江州城下的几个郡守路线打通了，这几个郡都能吃下不少肥皂。”
“嗯。”顾轻舟道，“一千块是有的。”
他看着顾清野，“你的想法我支持，有个事情忙活着总比没事情干来得强，免得一天到晚游手好闲，闲来无事又想往赌馆里面钻。”
“到时候你跟江武那小子一起去，让那小子盯着你。”
“不然你卖了肥皂手上有了银两，到时有一头扎进赌馆，那才是白干。”
“有江武在，你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