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植啊,听茵儿说,你有事情要跟我商谈,这么晚了,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啊。”徐守忠想到此处,也是没有过多的绕弯子,直接点题道。
“好的,徐叔,小侄我客随主便,徐叔,来我先敬您一杯。”郑植说着站起来,给徐守忠的酒杯倒满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对着徐守忠说道。
“好。”徐守忠闻言,说了一声好。
郑植闻言,举杯一饮而尽。
“小植啊,吃菜吃菜,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尝尝,都是家常便饭而已,别拘束,当自己家一样,来来来,随便夹。”徐守忠看着郑植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同时,率先夹了一块肉自己吃了起来。
“好的,好的,徐叔,您吃,您吃,我自己来。”郑植说着夹了就近的一块藕片吃了起来。
“小植啊,茵儿告诉我,说你让她传话告诉我,你有话对我说?说吧,现在就咱俩。”徐守忠咽下嘴里的肉,大大咧咧的说道。
郑植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看了看徐守忠身边伺候的一群人。
“放心,他们都是我徐家的老人了,都是我放心的人,但说无妨。”徐守忠见状,笑着说道。
郑植闻言,也是赔笑了一下,然后,依旧默然不语。
看见郑植这样,徐守忠眼中透出欣赏的目光,之后,头也不回的说道:“都出去,门也观赏,你们离开十步远,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允许靠近这房门,徐福,这事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老爷。”徐守忠身后,一个跟徐守忠岁数差不多的中年男人,躬身说道。
然后,只见这个叫徐福的人,一挥手,站在徐守忠身后伺候的人,鱼贯而出,徐福最后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轻轻的关上了门。
郑植在心中默数了15个数,感觉差不多了,然后这才张口道:“徐叔,先恕小侄刚才的无理行为。”
“没事,没事,你第一次来,不了解他们,谨慎点没毛病,这点很好。”徐守忠不仅没有责怪郑植。
反而,很看好郑植这点,不畏强权,不盲目听从别人的说法,自己谨慎不说,而且能坚持自己的主见,尤其双方身份差这么多的情况下,这点很难得,换位思考,徐守忠感觉,他在郑植这个岁数,他做不到这点。
“徐叔,我让徐姐姐给您带话的事,想必徐姐姐也给您说了,事情的大概谋划,我也已经说了,至于细节,小侄不说十拿九稳,也是有七八成把握的,要不然,也不能如此大放厥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郑植如实的说道。
“很好,做事哪有十拿九稳的,尤其是,你说的这件事,这么大,虽然环节很少,但是,其中困难重重,连我都感觉这事,不好办,你能有七八成把握,说明,你很自信,而且,你说的是实话,没有跟我说谎,这很好。”
“那你见我,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呢?”
徐守忠先是夸赞了一下郑植,然后,才问出了今晚谈话的核心问题。
“能证明我是代表徐叔您本人的魏国公令牌,小侄想借来一用。”郑植语气不卑不亢的,看着魏国公徐守忠的眼睛说道。
“你想借魏国公令牌一用,你知不知道魏国公令牌的作用?”徐守忠看着此时,不像刚进来时还比较谦卑的郑植,此时,毫无畏惧的盯着自己说道。
“徐叔,小侄既然想借这东西,自然知道这东西的作用,首先,它代表了魏国公的身份,持此令牌者,如魏国公本人莅临,可以说是完全代表着魏国公,其次,凭借徐叔现在的官职,这面令牌,在越直两地,可以说是犹如无敌的存在,所到之处,百官折服,听从号令。”郑植暗暗的拍了个无伤大雅的小马屁。
“哎~过了,过了,哪有那么夸张,还百官折服,你这孩子。”听着郑植对魏国公令牌的理解,徐守忠笑着否定道,可是,他眼里的笑意和嘴角的弧度,却是,出卖了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你借这令牌要做什么?这个你不说清楚,我不可能借你的,毕竟,你自己也说了,魏国公令牌威力太大。”徐守忠收起脸上的笑容,轻声问道。
“徐叔,我想用这令牌,证明我代表着你,去找按察院的按察使,谈怡红院渔户母女惨死街头的案子。”郑植也是图穷匕见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你代表我?去找按察院的按察使谈案子,那为啥要你代表,我自己去,不比你去,更有说服力?”徐守忠闻言,放下了自己的筷子,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双臂环胸,略带考究的问道。
“徐叔可能平时太忙忘了,也可能是徐姐姐忘了说这事,这案子的罪犯,是信国公府的二公子汤良骥,逼良为娼,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强行奸淫良家女子,逼迫女子为保贞洁,跳楼惨死的案子。”
“是关信国公府,徐叔亲自去,无疑是跟汤家撕破脸了,现在还没到这个份上,所以,我愿意为徐叔使者,打这个前站,事成自不必细说,事若不成,徐叔可以完全不认,说这令牌是我偷的,仿的,都可以嘛。”
郑植笑着说道,同时,自顾自的给自己夹了一块肉说道。
“那你图什么呢?据我所知,死的那渔户母女,跟你非亲非故的。”徐守忠说道。
“实不相瞒,徐叔,确实,这户人家都跟我非亲非故的,但是,汤良骥本来就跟我有仇,而且,他做的这事确实有违天和,小侄也是贫苦出身,听闻此事,感同身受,如今虽薄有家资,可是心中仍有一团正义之气,想要为此打抱不平,故此,搏命以正天地正气,浩然长存。”
看着一脸正气,大义凛然的郑植,徐守忠不由的嘴角笑了起来。
好小子,原来是跟汤良骥有仇,想趁机搞他,可惜自己能力不够,所以这才找自己当垫背的,搭上按察院的线,搞人就搞人,还给自己说的这么正义伟大,够不要脸的,但是,是个合格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