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林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丧尸，脑袋……只要不彻底破坏丧尸的头颅，就没办法彻底杀死它们。
这一点似乎和师兄所说的生祭有些相似之处。（……生祭，就是丧尸的另一种说法啦。最多算是种文雅的说法吧。）
“师弟在想什么？”
“无事，师兄继续说，还想起了什么吗？”林看向师兄，询问道。
“嗯，……呵，那时候听故事的时候倒也没真的费什么心力去听，不过，现在仔细回忆一番，却又能够想起许多事情来……唉……如果我真的如长老所说的一般，把自己的心力和经历全部放在修炼上，结局……”
“……”林看了眼师兄——拜托，大哥，你现在这样和在脸上写着‘我有心事，快来攻略我！’有什么区别！
如果这是女频文，那林的系统说不定会给她下达一个攻略任务什么的。
可惜，没有作者的约束，系统才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毫无意义的事情和作者的约束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指正！）
看着师兄的表情，林沉吟片刻，随后沉吟了片刻。
……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嘶……
呃，我没有在故意水字数！（超大声！）
都是主角干的！（认真的大叫（划掉）推卸责任！）
“……过去吗？要是真那么容易过去就好了。”
“斯人已逝，现在想这些就有用了吗？”林瞥了师兄一眼，说着不近人情的话。
师兄不说话了，从微微握紧的拳头上来看，他对林的不礼貌——有些负面情绪，但忍了下来。
“无非就是几道心魔罢了。努力修炼，为长老们报仇就是。”林看似云淡风轻的说着。
不过她的心情其实也有些沉重——嗯，她这边心理活动还挺复杂的，不过总结一下的话大概是：你不能只在自己是主角的时候才觉得故事中的角色应当拥有【选择】的权力——
对于林来说，诚然，模拟世界中的一切都可以看做——故事。
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故事中的角色？
……因此，面对师兄所说的那些故事，林也……有些感同身受吧。
但她不是那种会温柔的安慰男人的类型——老子也是男的！
林可能会想这么说。
因此，哪怕感同身受，林也没有说什么柔和的话。
伸出手拍了拍师兄的肩膀，但什么也没说。
“……多谢师弟。”苦笑着说出这种话，师兄摇了摇头：“没想到到头来，师弟看的比我透彻多了啊……”
“心里要是不痛快，多杀几个就是了。”林没有接话，只是平静的说着。
“呃……这个就……杀人也会有损阴德，沾染因果的啊。”
“古往今来的仙帝修士，有几个是完全不占因果的？”林反问道。
这一反问明显把师兄问住了。
张着嘴，看着林，师兄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嘁，男人！
“呃……”
“还是说说之前说的那些事吧。不破坏脑袋……然后呢？”
“……”师兄稍微缓了缓神，然后才理解了林所说的事是什么。
“唔……说来倒也简单——不过简单之余，倒也有些离奇！
生祭的这种特殊性几乎在瞬间就让那些魔道同盟的人做出了决定——他们将生祭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作为一种货币迅速地在私底下交换。一边用那些东西交换着珍贵的天材地宝，一面搜寻着功德魔尊的消息——当然，还有卷走了一批生祭头颅的那个魔道修士。”
“嗯。”林点了点头——故事还在继续，说实话林现在已经没办法想到接下来剧情会怎么发展下去了。
“生祭的头颅流入黑市之后，交易了一段时间。但，魔道同盟手中的生祭也是有限的。
其中一个有心人在刻意的留意了一下生祭的流动之后，察觉到了不对劲。
——嗯，打个比方就是，同盟总共就在黑市中发出去了5000个生祭的头颅——但这五千个生祭买卖的买卖，消耗的消耗，遗失的遗失——到最后，黑市里居然有足足5500个生祭的头颅——这……”师兄看向了林。
“……有人找到办法量产生祭了？”林挑了个眉，问道。
“师弟果然聪慧非凡——唉呀……”师兄发出一声叹息。
“聪慧非凡，又城府极深，耐得住性子修习，还看透了这世间红尘……师弟，你莫不是哪位大能的身外化身？”
“……”瞥了师兄一眼，林歪嘴一笑（不是！）。
勾起嘴角，林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咳咳……呃，还请师弟见谅，师兄一时感慨，并非冒犯。”
“我自不是大能转生，——不然，为何我要加入师兄的宗门，还在这里询问师兄，有关那功德魔尊的事？”
“咳……这，说不定师弟你是魔道大掣，偏偏和那功德魔尊有仇呢。哈哈哈。”师兄开着玩笑。笑了两声。
片刻，息了笑声，师兄叹一声：“……若是长老们还在，师弟说不定会被长老们说是天生的好苗子——未来的成就可是不可限量啊。”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林应和着，没有多的想法。
“嗯……”看出林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师兄于是开口道：“师弟先前猜的不错——魔道同盟中的修士持有的生祭数量有限，所以，突然出现在黑市的各种生祭必然是另有来头！”
顿了顿，师兄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看来应该是又没忍住按照说书人的风格，吊了手读者的胃口。
“咳咳。那个，有心人嘛！魔道修士里面也不都是什么整日奢靡淫乱，只知血祭黎民的蠢货。魔道同盟中的几个有心人稍作留意，随后就顺藤摸瓜，找到了黑势力的生祭的来头——正是早前那个卷走了许多生祭的魔道修士手中流出来的。”
“……（量产……嗯，他刚才说了我想的不错。所以……）”
“不过，虽然那个魔道修士卷走了许多生祭，但流入到黑市里面的生祭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持有的的生祭的数量——因此，魔道同盟的人便开始尝试搜查他手头的生祭来源……”
说到这里的时候，师兄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言的神色。
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不那么让人愉快。
“所以……”
“呼……虽然或许只是说书人的杜撰，不过……真到了把这些事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惩强除恶，果然是我辈修士的职责所在——
说简单一些吧……那名卷走了生祭头颅的魔修，私下里早就开始实验和研究生祭。也因此，他早在之前混战的时候就知道应当卷走的生祭部位是头颅——但要说他最大的研究成果——呃，最大的罪孽……还是知道了如何将普通人转换成生祭！”
师兄沉声说着。
“嗯。”林也点了点头，不过比起师兄介怀的魔道修士血祭黎民之类的剧本。
林更加介怀的是：“转换是……”
“……没想到师弟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不过，想来师弟只是对此有些好奇，我就不多口舌了。……说来也奇怪的一件事是：不知为何，那些说书人竟然真有提及这件事——虽然提及的不多。
说是……将生祭的头颅打开，取出脑髓，而后化作浓汤，喂给普通人……就可以在一段时间之后将普通人转换成生祭……转换成丧尸。三魂七魄尽散，落得个惨淡下场。”师兄无奈的摊手，叹息着。
“原来是这样。”林点了点头，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虽然说功德魔尊的故事倒还挺引人入胜的，不过现在林更加在意的还是：从师兄的描述中已经可以基本判定：师兄口中说的丧尸，确实和主世界的丧尸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处……但，丧尸本不是一个应当出现在修仙世界中的概念才对……
为什么……
林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之中，师兄叹息着继续说：“那名魔道修士手段极为残忍，魔道同盟发现他的时候，他已血祭了数十村落，练出了上千生祭了。
魔道同盟本就是为了利益而来的，见到上千生祭，登时便开始盘算着要将那人手中的生祭转换之法拿到手中。
交涉，谈判，武力威慑……到最后，魔道同盟设局，将那人引到了一处地点，随后展开大战，众多魔道修士再度开始混战。只是……这一次，不论那生祭之法落到谁的手中，对于社稷黎民，都是一种悲剧——
……而，也就是在这里，说书人口中的故事的最大转折点袭来了。”
师兄说着，看向了林。
不过他很快留意到林似乎并没有认真听她在说的事情——多少有些忧郁了……
好在这段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于是师兄稍稍加快了讲述的进度。
“魔道修士的战斗很快落下帷幕，由于是混战，再加上是为了夺取秘方而战的，所以那名掌握秘方之法的人很快就被打了个半残。但后面其他魔道修士就开始混战，战斗迟迟没能分下胜负。
这时候，一名研习搜魂之术的魔道修士就起了心思。他趁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陡然间向已经半死不活的那名掌握秘法的修士出手——接着被对方暴起，忽然以功德之力重创。”
顿了顿，师兄继续说：“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人虽然已经耗尽了魔道秘术研习来的力量，但体内的功德之力却从未暴露过。
集结起来的魔道修士再度团结在一起，向着那人下手，打算将其置之死地，而后以搜魂之术夺其秘法。但，就在这时候，意外陡然发生。
大量功德之力陡然笼罩整片战场，魔道修士们下意识的以为是正道修士得到了消息，打算剿灭他们。
但当他们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出现在战场上的，除了大量功德之力之外——便只剩下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是被他们伺机重创，又夺走了大量生祭，再借助计谋让他们自相残杀，争取时间，接着狼狈逃走的……那名魔道修士——也就是未来的功德魔尊。”
“功德魔尊站在整片战场上，露出魔道众人残忍的笑意，说：‘谁说正派修士就非要心怀天下，若是杀了你们这群人，能给我更多的功德，我又何尝不能做了？’话到这里，魔道修士都意识到了那人想做的事，气怒惊喜，百感交集，魔道同盟立刻杀死了那名掌握秘术的魔道修士！随后再度合力，打算杀死功德魔尊。”
“嗯？”这时候，安娜发出了困惑的声音——杀死了那名掌握秘术的魔道修士？
为什么？魔道同盟的人现在不应该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不先杀了功德魔尊？
“你很好奇吗？这个……咳，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魔道修士大多目光短浅，他们面对自己索求的事物，多半会选择杀鸡取卵，饮鸩止渴——在魔道同盟的修士眼中。他们能逼迫功德魔尊一次，就能在用自身强大的实力把他打趴下第二次——
所以在他们看来，最大的问题反而不是功德魔尊要怎么对付，而是，怎么拿到更多的生祭——功德魔尊炼化的世界碎片并未被他带到这次战斗之中，万一那人是个硬骨头，或者是打算以生祭与他们进行交易——不管怎么说都会很麻烦。
而且，再加上转换生祭的办法就在手边——如果将其掌握……那岂不是……对吧？”师兄说着。尝试向安娜进行暗示。
安娜歪了歪头——剑娘听不懂哦。
“……就是说……只要能够掌握转换生祭之法，那么功德魔尊听不听他们的，也就不重要了。魔道修士很难抗拒这种……毫无负担的提升自身修为的诱惑。……嗯，或者说哪怕退一步讲：就算他们失败了，没办法拦住功德魔尊——他们也可以各使秘术逃离……所以，他们才会选择直接杀死那名魔道修士，拿到秘术先。”
“……”安娜仍然不甚理解，不过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