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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涂菲媛给阿俊讲故事的时候,李氏收了碗筷,涂老头收了桌子。等到阿俊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你今天吃不少了,这会儿歇歇嘴吧。”涂菲媛笑眯眯起身,在阿俊的头上摸了摸,“好好想想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想想如果你是渔夫、你是渔夫的老婆、你是金鱼、你是大海……你会如何?”

阿俊的眼中露出茫然思索,坐在那里,微微仰头,当真沉入思索当中。

“媛媛,你这是做的啥?”李氏进屋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一盘子东西,用几层湿布盖住的,便喊涂菲媛问道。

涂菲媛一听,便知道李氏说的是什么了,便走过去道:“是黄豆芽,奶奶。我买的黄豆,泡出豆芽来炒菜吃。”

“啥?豆子发芽了还能炒菜吃?”李氏心中好奇,便要揭开盖在盘子上的湿漉漉的布,惊讶地道。

“当然能吃,而且很好吃呢。”涂菲媛笑道,伸手拦了李氏的动作,说道:“奶奶,别瞧,你一瞧呀,豆子就害羞了,不肯好好长了。”

“这么神秘?”李氏一听,便不碰了,说道:“就你神神秘秘的,鬼点子多,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好,好,你说不碰就不碰,我等它长出来炒菜吃。”

涂菲媛笑道:“这是我今早上才泡上的,要发出芽来,还得四五天。”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了地上的兜子里的果子,挑了几只好的,拿出去到井边洗了,给涂老头两个,另外两个等李氏洗碗回来给了李氏。

晚风徐徐,带着白日残余的燥热之气,吹得身上的衣服都鼓了起来。又燥又热的风,在衣服里面鼓荡,揉搓着肌肤。涂老头和李氏一边打扇驱蚊子,一边咔嚓咔嚓啃着果子,也是惬意。

“爷爷奶奶,我教你们打拳吧?”涂菲媛自己在院子里走动,准备一会儿运动减肥,看见二老坐在门边打扇子,忽然心中一动。

搁在现代的时候,有闲的老人家都爱跳个广场舞或者打个太极拳,对身体都很好的。恰巧她也学过一些,正好转教给爷爷奶奶。

李氏不知,笑呵呵道:“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学打拳做什么?你还指望我们跟人打架呀?”

“不是那样的,奶奶。”涂菲媛说道,“是强身健体的,你跟爷爷都学,我教你们。”

李氏不想动,摆着手只道:“教你爷爷去,我不学这个。”

“那我先教爷爷,回头叫爷爷教你。”涂菲媛也不勉强,看向涂老头说道:“爷爷,你学不学?”

涂老头把手里的蒲扇塞到李氏的手里,笑呵呵地走过来:“学。来,叫爷爷看看,媛媛要教爷爷打什么拳?”

“这个叫做太极拳。”涂菲媛说道,走到涂老头的跟前,把架势一摆,介绍道:“我先教爷爷原地九式。第一式,开合手……第二式,野马分鬃……”

涂老头但见小孙女儿比划起来,有模有样,不禁也来了兴趣,跟着小孙女儿学了起来。

李氏打着扇子,看着爷孙俩在院子里比划,虽然不爱动,倒是看得好奇。另一边,阿俊仍旧是刚才的姿势,微微仰头,拧眉思索涂菲媛给他讲的渔夫与金鱼的故事。

那条金鱼,为什么会说话?

那个渔夫,逮了鱼却不吃,他不饿吗?

渔夫的老婆倒是很厉害,懂得也多……

涂菲媛教了涂老头太极拳原地九式之后,看着他打了一遍,没什么纰漏,便不再看,活动了下手腕脚腕,拍打了下四肢的肌肉,出去跑步去了。

正是夏季,吃过饭后,村里人都出来乘凉,见到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从眼前跑过,有人便认了出来,笑道:“黑妞子,这是做什么去?”

“咦?我昨天也瞧见黑妞子从这里跑过去了?黑妞子,你做什么去?”又有人说道。

村里就这么大,哪条路上都有人,涂菲媛怎么跑都能被人看见。而没人看见的地方,又太偏僻,涂菲媛也不去。故此,被看见了,也不意外,张口脆声说道:“我要减肥。”

一句话落,众人纷纷笑出声来:“跑圈儿能减肥的?”

“就算能减肥,瞧黑妞子身上的这些肉,一天要跑几十圈,才能减掉的?”又有人笑道。

涂菲媛这回没搭理,迈起脚步,从他们身前窜过去了。

这些村民,说这些话来,未必就是心存羞辱。不过是随口一说,过过嘴瘾罢了,涂菲媛却是不会往心里去的。只不过,他们也未必存着善意,如此说三道四,乱开玩笑,也不管别人心里好受不好受,涂菲媛一点儿好感也没有。自己跑自己的,也不去管旁人的嘲笑。

一连跑了三圈,才打道回府,来到家里。

才进院子,便见李氏在涂老头的指导下,竟然也开始打起拳来了,不禁笑了起来:“奶奶,你方才不是不学么?”

“干坐着也怪没劲的。”李氏说道。

涂菲媛不由得笑起来,走到一边,开始拉伸肢体,慢慢做起瑜伽动作来。扭头一看,阿俊孤零零坐在门边,朝这边看过来,不由得想起那天,他光着上身,柳条儿一般柔软的身体在院子里悠闲走动。他应当活泼自在的,不该这般拘束在一隅的。

“方才我叫你想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你想到什么了?”涂菲媛开口问道。

阿俊抬眼看过来:“我想吃鱼肉了。”一边说着,一边咽了咽口水。

涂菲媛不由得满头黑线,又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便问道:“你不是不爱吃鱼肉吗?”

“嗯。”阿俊点了点头,“不过,你给我挑刺,我就爱吃。”

涂菲媛冷笑“呸”了一声:“美得你!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阿俊咽了咽口水,垂下眼睛去。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涂菲媛想了想,给他讲了一个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讲完后问他:“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阿俊一脸向往的神色,不停地咽口水:“喜欢。”

“喜欢什么?说给我听听。”涂菲媛道。

阿俊答道:“肉,我喜欢肉。狼肉好吃。”

“……”涂菲媛无语,良久,才张口狠狠说道:“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要分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也不要随便跟不认识的人讲话!”

阿俊咕咚咽着口水,只道:“我想吃肉。我想遇见大灰狼。”

闻言,涂菲媛满肚子的童话故事,一个都讲不出来了。

通过童话故事,可以浅显地检验一个人的性格和三观,涂菲媛便是想通过一个个的童话故事,分辨出阿俊的性格和他看待事物的角度,全不料,他满脑子都是吃的。

于是,涂菲媛改了主意,仍然是给他讲故事,只不过核心都变成了:“从前有个小孩,他不听话,后来他死了。”

一口气讲了七八个,涂菲媛才停下来,问阿俊:“你喜欢这几个故事吗?”

大概是嗅到了涂菲媛口吻中的危险,阿俊摇摇头:“不喜欢。”

“哪里不喜欢?”涂菲媛眯眼问道。

阿俊眨着眼睛,说道:“我会乖乖听话的。”

“哼,你自己说的,以后记住了!”涂菲媛憋住笑,严肃地说道。

阿俊点头:“我记住了。我们讲点别的好吗?”

“好。”涂菲媛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打算讲鹿鼎记的故事给他听。这小子心眼贼的很,给他讲一本正经的,他不一定爱听。便在心里酝酿了下,从韦小宝做龟公开始,给他讲了起来。

李氏和涂老头不知何时停下打拳,坐在一边,也听了起来。

又跑又跳又做操,如今还费神讲故事,涂菲媛很快乏了,讲了一段,说得口干,便停了:“欲知后事,下回分解。”走到屋里,倒了碗凉茶喝,又擦了擦身,便歇下了。

阿俊很舍不得,他很喜欢这个故事,还想再听一段。被涂老头抱进屋里,说道:“媛媛累了,让她休息吧,明天再给阿俊讲。”

“好。”阿俊点了点头。他要乖乖的听话,他不要死。

夜渐渐深了。涂老头和李氏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涂菲媛睡在里头,却是睁开眼睛。看着上方朦朦胧胧的一片,薄薄的月色,并无睡意。

十三年前,涂大海抱着出生不久的小女儿,趁夜匆匆赶回老家,只丢下一个“涂菲媛”的名字,便走了。此后,一直没有消息。

从孟庄主和沐神医那里得来的消息,涂大海和云诗夫妇两人,葬身于一场大火。那场大火,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是广玉公主下的手。后来,证据被广玉公主强力销毁,未能立案。

别人都认为涂大海死了,就连孟庄主和沐神医都如此认为。唯独涂老头和李氏不觉得。

涂大海临走之前,究竟留下什么话,让二老如此坚信?涂菲媛好奇不已,为什么爷爷奶奶在他十多年来没有音讯后,还觉得他活着?既不进京寻找,也不去查探消息,十三年来一直守在村里,照顾着大儿子的唯一血脉。

这一切都显得神秘。就在今天之前,涂菲媛觉得涂大海已死无疑。然而,今天下午打开的箱子,证实了涂大海也是穿越老乡,而且似乎学识极为渊博,兼之情商奇高,令涂菲媛觉得,他或许没死。

便宜爹、便宜娘的下落,究竟在何方?涂菲媛先前从没想过去找他们,然而得知涂大海是穿越老乡,一丝同乡之谊便升了起来。只不过,如今的她,虽然有心却无力。眼下,跟爷爷奶奶把小日子过好才是重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英国公府。

天色将晚,英国公府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三房的院子里,程婧昀站在檐下,指着台阶下面,盛在一只柳条筐子里的葡萄,气得瞪大眼睛:“葡萄怎么变成这样?”

从公主府回来后,程婧昀便叫人去紫霞山庄送信,叫孟庄主差人送葡萄给她。自然,叫下人带上了广玉公主的话:“如果吃不到葡萄,就叫他们此生追、悔、莫、及!”

今天下午,葡萄倒是送来了,只不过,竟然满筐子里都是破损的,也没有及时除去,都有异味儿了,引了苍蝇飞虫来叮,恶心死了。

本来,葡萄送进府里,是要先进厨房,打理一番再分发到各房里去的。然而这回是程婧昀差人要的葡萄,送进来时没有经过别手,直接进了三房。恰被程婧昀看到,顿时大发雷霆:“好,本小姐叫他送葡萄,他便送这样的!敢如此怠慢,走着瞧!”

他以为种几株葡萄,就没人敢惹吗?程婧昀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去公主府,找广玉公主出头。若论京中谁的地位最高,手段最狠,非广玉公主莫属。当年不知好歹的涂侍郎,叛主的贱人云诗,在治水一事上做出天大贡献,又如何?还不是被广玉公主一把火全烧死。

站出来叫嚣的人不少,又有谁能奈她何?区区一个种葡萄的孟庄主,之前都是广玉公主不跟他计较,才叫他狂妄起来了。倘使广玉公主出手,哪还有他嚣张的份?

程婧昀打定主意,叫广玉公主把紫霞山庄抢过来。然而,天色已晚,此时去却不合适。沉着脸忍了,等到明日,再去公主府告状。

此时,紫霞山庄。

褪下外衫,穿着中衣爬上床,准备抱美人入眠的孟庄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念我了?”

“还能是谁?你做的好事,这两日便等着打喷嚏吧!”沐神医没好气地说道。

孟庄主便呵呵笑道:“为夫做得出,还怕他们念?”

“咱们这样做,当真好吗?”这时,沐神医忽然拧起眉头,担忧地道。

孟庄主连忙哄道:“夫人不必担心,此事为夫自有主张。”见沐神医仍旧不能展眉,便将计划又说出来,劝她道:“咱们就是为了惹怒广玉公主。涂侍郎和恩人的事情过去这些年,从前咱们不知,他们还有个女儿,无所作为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便不能袖手不理。”

夫妇二人仔细商量过,涂大海和云诗已然身故,作为朋友,他们理当照顾涂菲媛。而涂菲媛的年纪并不小了,再有两年便说亲了,如果恢复她的身份,便能谈一门更好的亲事。

“侍郎府这些年来一直不曾被召回,想来圣上念着涂侍郎与恩人治水的功绩,每年都派人修缮。若是恢复媛媛的身份,侍郎府便由她居住却是便宜。”孟庄主说道,声音里渐渐带了些冷嘲,“不怕广玉公主出手,就怕她不出手。只要她出手,咱们就将当年的事提出来,务必给媛媛恢复身份!”

沐神医听罢,眉头渐渐展开:“恩人不在了,我们便替她照顾好媛媛!”

次日一早,涂菲媛早早起了,做好早饭,吃过之后便进城去了。

进得书局,阎先生已经到了,在整理东西。见她来到,抬起头看过来说道:“涂姑娘,书局上半年的账目已经送来,小结之事可以开始了。”

涂菲媛点了点头:“好。”

无忧书局的账目,太过简单,涂菲媛根本不必费什么力气,就跟写小学生作业一样,一会儿就搞定了。她每天来无忧书局,更多的是习字、练字。见到略有难度的“作业”终于来到,心里也是有些期待。

与阎先生一起,将送过来的账目搬出来,摆在桌案下面,就准备开工了。

所幸自从那件事后,黄掌柜约莫做了什么,无忧书局再也没有人来捣乱。也没有人悄悄堵着涂菲媛寻仇,倒是十分妥帖。没了后顾之忧,涂菲媛做起账目,便全神贯注起来。

如今领了新差事,兼之有意在无忧公子那里留个鲜明的印象,故此涂菲媛没有再干半工,而是每天干满一天。早出,晚归,中午就在无忧书局用饭。

阎先生特意向黄掌柜说明了一下,于是黄掌柜那里便记了账,每天中午给涂菲媛也准备一餐。却是黄掌柜既是无忧酒楼的掌柜,也是无忧书局的掌柜,给自家人管顿饭吃,再没什么舍不得的。

白天在无忧书局做工,傍晚才买了菜回到家,锻炼做操减肥,给阿俊讲故事,如此安静地过了三四日,直到一天上午,村里发生了一件事。

“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收走果园?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尖锐的声音,焦躁又郁怒,是白村长的婆娘邹氏。

看着面前的三四位沈家下人,白村长堆笑问道:“敢问,究竟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合适了,让沈家老爷收回果园不给我们管理了?”

原来,今天下午,沈家忽然来人,要收回之前给白家打理的果园,原因却没有说明白。白家打理这座果园已有几年,每年都从中得许多利,又哪里舍得?何况,沈家平白无故要收回去,究竟是家里做得不好,还是白兰花那边出了什么事?白村长却要问明白的。

沈家的下人不回答,只道:“夫人派我们来收回果园,另找人管理,需要给你们什么解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来的这几人,却是沈夫人身边的人。在沈家,白兰花仗着肚子争气,很有几分与沈夫人分庭抗礼的意思。沈夫人身边的人,早就看不惯了,终于得了机会,哪里肯给白家人好脸色看?一句一词,全都带着讥讽。

周围聚了许多村民们,站在不远处看热闹。当着村民们的面,如此被打脸,白村长心里很不痛快,脸色便拉了下来:“这果园是沈老爷亲口叫我们管理的,沈夫人不能夺去。”

在白村长的眼里,沈夫人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而已,有什么资格做这样的事?心中便想,必然使白兰花近来更得宠了,惹得沈夫人开始坐不住了,拿白家开涮了。若是如此,白家却得硬气一些,不能给白兰花丢人。

“呸!”沈家的下人闻言,张口吐出一口唾沫,落到白村长的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夫人说的话,便是老爷的意思,你快把果园的钥匙交出来!”

“放屁!我们家兰花给沈老爷生了儿子,是沈家的大功臣,这是沈老爷为了给我们家兰花脸面,才将这座果园给我们打理的!你们夫人凭什么要走?她没资格!”邹氏见白村长被吐了一脸唾沫,又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顿时火了,叉腰走出来骂道。

沈家下人的脸色不好看起来:“这座果园是沈家的,我们老爷和夫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们老爷能给你打理,我们夫人也能收回来。既然你们不交钥匙,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抬手朝里一指,“给我搜,把钥匙搜出来!”

“你敢?”邹氏急红了眼,站在大门口,不让沈家的下人们入内。

“滚开!”一名下人抬手推了过去。

邹氏被推了个踉跄,顿时火了,一把跳起来,抬手就挠下人的脸:“你算什么东西?你们夫人算哪个牌面上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呸,也有脸学人家冲威风?老娘挠死你!”

那名下人不防被抓到脸上,顿时被抓出几道血印子,抬手给了邹氏一个巴掌:“臭娘们,敢抓老子?”

婆娘被打,白村长怎么忍得住?脸色一沉,朝周围一挥手,说道:“他们欺人太甚,给我把他们赶出玉河村!”

一声令下,白家人全都出动,气势汹汹地涌过来,只靠撞的就把沈家的下人们撞倒在地。

“你们不服命令,还敢打人,咱们走着瞧!”打头的那名下人,指着白村长说道,脸上气愤又不甘,手脚并用爬起来,带着人走了。转过身,背着众人的脸上,气愤又不甘的神色一消,浮现一丝得意。

白村长没有看见,只见轰走了沈家的下人,心中稍稍出了一口气。只不过,脸色仍然不好看,想了想说道:“去把涂家丫头请过来,我有事问她。”

恰巧今天涂菲媛回来得早,却是看着天色难得凉爽,便买了两斤羊肉,准备烤孜然羊肉吃。此时在灶边,拿着刀,把羊肉切成块。

一边,涂老头拿着刀,在削竹钎子,口里呵呵笑道:“媛媛净给我们弄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李氏在灶边弯腰拢着柴火,准备一会儿烧锅用,闻言抬起头来,说道:“可不是?今天中午吃的炒豆芽,就好吃。豆子香喷喷的,芽儿脆生生,吃着真好。”

“可不光黄豆能发黄豆芽吃,绿豆发出来的绿豆芽,吃着更脆呢。”涂菲媛一边切肉,一边笑着说道。

李氏一听,眼中泛出喜色来:“改日媛媛再泡上了,做来给我们尝尝。”

“削这些够不够?”涂老头握着一把竹钎子走到灶边,给涂菲媛看。

尖尖细细的钎子,削得圆润润的,与前世见的一般无二,甚至还要更好一些,连刺儿都几乎见不着,涂菲媛不禁笑着接过道:“爷爷的手艺真棒。”

“呵呵,若是这点子事情也做不了,你奶该嫌弃我了。”涂老头呵呵笑道,往灶边看了一眼。

李氏闻言抬起头来,口里哼了一声:“你以为这样就不嫌弃你啦?若不是嫌弃你又没有什么用,我一早嫌弃死你了。”

爷爷奶奶斗嘴起来,十分有趣,涂菲媛一边往钎子上串着肉,一边抿唇笑着听二老斗嘴。才要串好的时候,院子外头的小路上走来一人,叫道:“黑妞子?跟我走,村长叫你!”

“什么事?”涂菲媛手里不停,抬头朝外头喊她的人说道。

那人在院子外头站定了,闻言没耐心地道:“我怎么知道?你快点儿,耽误了村子的事,你赔得起?”

哼,她赔不起?涂菲媛垂下眼,对外头的催促声充耳不闻,一丝不苟把剩下的肉都串好,这才慢条斯理地洗了手,往院子外头走出去。

“瞎磨蹭什么?快点走!”那人不耐烦地道。

涂菲媛白了他一眼:“你闭嘴!”

“你说啥?”那人不由瞪眼,“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打你?”

“你就那么爱舔村长的脚趾头?”涂菲媛冷笑道,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你愿意舔就自己舔去,少拿我们这些人做筏子!”

这人名叫黄三,是个势利眼,平日里最爱捧白村长的臭脚。那日阿俊打断白大富的手臂,邹氏喊人去请王大夫,便是此人急慌慌领命去喊的,又特特跑到白家,给白村长报了信,做得十分到位。从那之后,白村长便记着他了,有事也喊他。这次跑腿,便用上了他。

涂菲媛很瞧不起这样的人,说话便没顾忌,一句句都刺到他脸上。

黄三恼了,抬起巴掌就朝涂菲媛的脸上扇过来:“臭丫头,给脸不要脸?三爷就替你那死去的爹娘教训教训你!”

话没说完,便被涂菲媛一脚踢在膝盖后面,一下子朝前跌倒,淬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哎哟!呸,呸!”他一下子啃在了地上,不仅磕得牙痛,还啃了一口泥。

“我先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涂菲媛讥讽地道,说完拔脚快步往前走了。

“你奶奶的,敢踢三爷!”黄三吐完口里的泥土,抬袖擦了擦嘴,脸上一狞,拔脚追了过去。谁知,竟然没追上,但见涂菲媛虽然身子肥胖,但是却异常灵活,一溜烟儿似的,很快到了村长家门口。黄三不敢再追,晦气地吐了一口,走了。

涂菲媛到了白村长家门口,迈进门,一路走进去:“村长叫我?”

“媛媛啊,你来啦!”白村长就站在院子里,等着涂菲媛。见她来了,转过身,露出一脸和颜悦色,指了指桌上的一盘苹果,说道:“快坐,吃苹果。”

涂菲媛住得远,没听到方才这边发生的动静,见白村长无事献殷勤,心里纳闷,口中却道:“村长有话不妨直说?”叫她吃他家的东西,她可没那么大的心。

“没什么事,这不是今日得闲了,就叫你说说话?”白村长笑呵呵地挥手,叫涂菲媛在桌边坐下,“毕竟你父亲与我也是有些交情的。他如今不在,我多照看你一些,也是应该的。来,吃苹果,这是刚从果园摘的,还没来得及往沈家送,先给你尝尝。”

涂菲媛不抬手,只道:“我不吃。”

“咋了?”白村长讶道。

涂菲媛说道:“我听说这是很没规矩的。主家的东西,先给别人吃了,要挨斥的。”

“呵呵,媛媛倒是懂得很多?可是沈家小姐告诉你的?”白村长的眼睛闪了闪,笑着说道。本来他叫她吃苹果,也就是为了引出沈家的话题,既然她不吃,却是省了。

涂菲媛猜不透白村长要做什么,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垂下眼睛不说话了,把话题的主动权抛给白村长。

白村长也没耐心跟一个后辈拐来拐去,便道:“媛媛啊,我问你,那日你去沈家见沈小姐,可曾见过兰花?她最近如何?沈家老爷对她好不好?下人敬重不敬重她?”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想知道,难道不会自己去打听吗?进城又不远,他押送一车新鲜苹果给沈家,凑着见一见闺女,又值得什么?怎么却来问她?

涂菲媛的心里转过几个弯,摇头只道:“没有见过。”

“她胡说!”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看着的邹氏忽然说道,“沈家就没几个主子,咱们家兰花算一个,她进去沈家难道不用拜见兰花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丫头心里藏奸!”

涂菲媛一听,不禁笑了,拜见白兰花?白兰花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妾而已。就算生了儿子,也是小妾。她应沈思思的邀请,连沈夫人也没有见,凭什么去拜见白兰花?

然而对邹氏却不用说这些,想了想,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见她。难道,是她地位不够,所以下人没带我去拜见?”

“呸!”邹氏一听恼了,唾了一口,“我家兰花的地位高着呢,凭你有什么资格去拜见?”

涂菲媛勾了勾唇,转过头来,看向白村长道:“村长,我是真的没有见她。您还有什么事?没事我便走了。”

白村长打量着涂菲媛的神情,似乎真的不知道的样子,眼睛沉了沉,面上却仍旧假作慈祥地道:“没有旁的事。本来叫你来,就是问一问你最近过得咋样,可有哪里需要帮忙的?既然没有,那你便回去吧。回家后,好好照顾爷爷奶奶,多做点事情,知道不?”

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句句说教,听得涂菲媛只想吐,面上却装得比白村长还好,点头答道:“知道,多谢村长。我家没有要帮忙的,就是有点穷,买不起果子吃。这盘苹果,村长便送我吧?我拿回家给爷爷奶奶吃。”

“不行!”邹氏立刻驳回道,“这是要送进沈家的,沈家主子都没吃呢,你吃了不合规矩。”

涂菲媛淡淡点头:“哦。”她本就不稀罕什么果子,白村长给了就给了,她拿回去给阿俊吃。若是不给,就是自打脸,什么慈祥关心都是装的。转过身,抬脚走了。

看着涂菲媛的背影,一片失望的模样,白村长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瞪了邹氏一眼:“瞧你办的事!”他才装出一副慈祥长辈模样,硬生生施了人情给涂菲媛,邹氏倒好,一下子将这份关心弄成虚情假意。

“就不给她吃!”邹氏反瞪了白村长一眼,走过来拿起一只苹果,照着最红的地方咔嚓咬了一口,随后丢进鸡圈里:“我就是喂鸡,我也不给她吃!”

涂菲媛走出白村长家,便往回走去。不料,才走出不远,蓦地拐角跑出一个人来,一下子将她撞倒了。来不及起身,耳边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抓住他!黑妞子!逮住他,别叫他跑了!”

声音尖锐而硬邦,是独属于三婶刘氏的声音。涂菲媛睁开眼,看见眼前闪过一抹褐色的影子,便伸手一捞,抓在了手里。是一条腿,一条男人的粗壮小腿。

“放手!”头顶上传来一个粗粗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抬脚便去踹涂菲媛。

涂菲媛眼睛微眯,抓着男人的腿,一带一拉,顿时间,男人站立不住,又踉跄倒在地上。这一下,刘氏便追过来了,站在男人身边,照头就打:“日你祖宗!丧天良的郑屠户!竟想害我闺女!老娘打死你!”

“郑屠户?”涂菲媛惊讶地爬起来,站在一边,看向躺在地上,被刘氏举着擀面杖狠狠打的男人,“三婶,这不是三姐夫?你怎么打他?他干什么啦?”

刘氏没空搭理她,举着擀面杖,狠狠照着郑屠户的身上打:“狗日的!那小娼妇的孩子掉了,关我家玉儿什么事?你竟狠毒,要害玉儿肚子里的孩子!那难道不是你的孩子?畜生不如的东西!害我玉儿!老娘打死你!”

刘氏气急了,眼睛都是通红的,举着擀面杖朝郑屠户的头上打。就在刚才,她的大闺女涂玉儿,差点就死了,一尸两命!

原来,今天下午,涂大河下地干活去了,并不在家。涂珠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不在家。就只有刘氏在家,照顾怀着身孕的涂玉儿。孰料,在厨房里擀面条的工夫,便听见屋里传来涂玉儿的叫声:“你要干什么?”

刘氏一惊,连擀面杖都来不及丢,就跑了过去。却见郑屠户拧着涂玉儿的手,把她往墙上撞,一边撞一遍恶狠狠地道:“毒妇!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儿子偿命!”

涂玉儿护着肚子,整个人蜷成了虾子一般,脑袋不可避免地撞到墙上,立时磕破了,鲜红的血就顺着脑门流下来。落在赶来的刘氏眼里,顿时气炸了,拎起手里的擀面杖,就朝郑屠户打了过去。

郑屠户先时还抵着,谁知刘氏发了疯似的,他竟然抵不过,便撂下一句狠话,拔腿跑出家门。刘氏见他还敢撂狠话,混账透了,直是恨极了,就要打死他不可,拎着擀面杖就追出来。直到郑屠户拐角时没看清人,撞上了涂菲媛。

“喀!”就在这时,刘氏手里的擀面杖断了,却是郑屠户身强力壮,一身腱子肉,结实得很,擀面杖竟然不抵用,生生打断了。

断了擀面杖的刘氏,不由得也吃了一惊,索性丢了擀面杖,上手去挠:“狗日的,我闺女嫁给你,哪点儿做得不好,你被猪油糊了心,这般欺负她?你个没良心的畜生,我打死你!”

郑屠户趁着擀面杖断了的空儿,一个跃身弹起来,再不怕刘氏,伸出手臂将刘氏一推:“她害死我儿子!她个毒妇!”

“呸!我家玉儿谁也没害过!那小贱人肚子里的种是怎么掉的,我家玉儿可不知道!那小贱人无媒无聘跟你私通,谁知道肚子里的是谁的?也就你个王八,头上绿得冒油,还觉着是自己的种!”刘氏抱住他的胳膊,掂脚抬手,往他的脸上挠过去。

郑屠户满脸凶相,抬起巴掌就朝刘氏打过去:“再敢污蔑我的香儿一句试试?”话没说完,蓦地一个踉跄,手便打偏了,扭头怒目看过去。

却是涂菲媛听了刘氏的话,又结合郑屠户的话,隐约瞧出点苗头来。涂玉儿与郑屠户是夫妻,两人从不曾有孩子,眼下涂玉儿才怀了孩子,如果生下来,就是郑屠户的长子、长女。郑屠户口口声声说涂玉儿害了他的孩子,扬言要弄死涂玉儿的孩子,却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面,听到一个名字“香儿”,才明白过来。冷笑一声,抬脚狠狠踹他腰上。待他转脸过来,便又抡起胳膊一拳打他脸上。

郑屠户淬不及防,挨了两下,尤其涂菲媛的胳膊沉,一下子就觉得口里带了血腥气。才要恼,蓦地眼前一暗,兜头一个身影扑过来,身上顿时挨了雨点般的拳头,几下便扛不住,痛叫起来。脚下被人一扫,顿时站立不住,仰面倒在地上。

涂菲媛也不客气,跨坐在他身上,举着两只拳头,照着他的脸就狠狠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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