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财务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他父亲是猫鹤社团领袖!”
鹈木魁听后眉头一紧,怪不得学校这边管不了那个女孩子。
猫鹤社是东京都顶尖的社会团体,虽说这些年社会团体已经趋向正规化了,但还是留有不少手段,像共立女高这样没什么大背景的私立学校,断然不会去找社团领袖女儿的麻烦。
反正学生就在这里读三年,就算升上本校的女子大学,也就七年而已,对于一个建校一百四十多年的老牌名校来说,这不算很长的时间。
尤其是社团领袖的孩子,大多数去往八王子高中这种名牌高中的,女子高中里,也大多是去庆应义塾女高,选择他们学校的极少。
猫鹤社团领袖将女儿安排在这里,主要是因为离家近,大学的时候恐怕就会送出国读书了,所以校方并没有节外生枝的做法。
鹈木魁也大概能理解学校的想法,点了点头,跟那个财务人员说了声谢谢,走出办公室。
神保町这边的横丁里,还有一些不错的餐馆,鹈木魁根据记忆随便找了一家,吃饱喝足后在神保町站乘坐地铁,返回了赤坂。
学校这边学生报道时间是明年一月十一号,教师报道时间是一月九号,也就是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他都可以享受一下来东京之后最悠闲的时光。
阳寿还有三个月出头,恐怕难以撑到教师任务完成之后,他还有两千二百多的功德没有用,先兑换了二百功德,延续到一百天,这样可以支撑到这个任务完成,还能备下两千功德以备不时之需。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鹈木魁在家休息了十多天后,就临近日本春节了。
霓虹春节与故国不同,除了琉球群岛少数人仍在过旧春节外,本州、九州、北海道、四周四道过的都是新春节,公历的1月1日~1月3日。
不外乎就是元旦和春节一起庆祝,鹈木魁倒没什么不适应。
由于今年和叔叔化解了心结,鹈木魁是要回家过年的,不仅如此,连松枝有雅都要跟着回去,毕竟她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了,连松枝家那边也是这样的想法。
在十二月二十八号这一天,一行三人......一猫踏上了开往京都的新干线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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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带上茶茶,是怕它一个人呆在家里饿到,那种自动猫粮机鹈木魁曾经想过给它买一个,看了测评说卡粮严重后,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由于带了只猫咪,只能选择价格昂贵商务包厢,票还是松枝有雅买的,她家里一直没停过她的零花钱,一个月有100万日圆,攒到现在也有也是身价大几千万日圆了。
包厢有点类似于软卧的那种小隔断,里面有四张皮包沙发,两两一排,隔桌相对。
东京到京都只有两个小时出头的车程,这趟包厢之旅很快就结束了,走出京都站时,早有家族的人在外边站外等待,正是那日来京都站接鹈木魁和小圆的人。
汽车使劲鹈木家大宅后,即便是大家族出身的松枝有雅也不禁赞美一番。
“这宅子好漂亮啊!”松枝有雅四处打量着,惊讶道。
高耸的阁楼,古典的别馆,优雅的飞桥,精致的庭院,每走一步都有景致,没到一处都有说法。
松枝有雅的故乡是新泻县,新泻县本就不是什么古城,她家的风格也更偏现代化一些。
况且她家族是从她祖父辈兴起的,到现在不过四五十年的发家史,比不过鹈木家一两百年的荣光,建不起这么大的宅子。
家族之人也多是各住各的,而非像鹈木家这样,集中居住在一座家族大庄园里。
新媳妇进家门,第一件事当然是见家长,鹈木魁吩咐绫波结衣先去收拾自己的“松香斋”,便带着松枝有雅前往“鹈栖阁”。
刚走两步就遇到前来迎接的安泽管家。
看到鹈木魁拉着松枝有雅的手,这位六十多岁的老管家老怀大慰,笑着道:
“魁少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拓归旦那在三酉馆等着呢。”
鹈木魁有些差异,三酉馆有点类似于家主的私人书房。
农历中十一月第一个酉日,叫“一酉”,第二个酉日叫“二酉”,第三个就是“三酉”。
和“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同理,三酉日是火灾的高发日。
而鹈木家姓氏取“鹈栖之木”的意思,木怕火,所以便“三酉”为名,明明书房,意思是时时“防火”,防患于未然。
除非是通天人物,一般外人,是没有资格进入“三酉馆”的,甚至旁支也只有负责人有机会进到这座家主私有书房。
本以为叔叔会在“鹈栖阁”等他,毕竟松枝有雅是未过门的媳妇,还是松枝家主之女,在“鹈栖阁”见她最为合适。
这次直接叫他带着有雅姐去“三酉馆”,看来是认定她这个侄媳妇的身份了,把她当成真正的直系亲人了。
鹈木魁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松枝有雅,两人眼神稍对片刻,便拉着她的手往“三酉馆”走去。
倒是松枝有雅有些许迷茫,不知道鹈木魁刚刚在犹豫什么,更不知道“三酉馆”是什么意思。
前边有安泽管家带路,她不好意思直接问,便按了按鹈木魁的手,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鹈木魁没有保留的跟他讲解了一番后,松枝有雅整张小脸儿都红扑扑的,眼神往路旁的花花草草上胡乱瞄去。
来到“三酉馆”门口时,安泽管家连通报都没通报,便打开门请鹈木魁进去了。
三酉馆虽然只是家主的私人书房,却比自己的“松香斋”还大一点,两件屋子由连廊连起,第一间屋子是一个小仆人,穿过连廊,才来到叔叔所在的房间。
将门拉开,叔叔正跪坐在屋中,单手举着书籍观看。
“叔叔,我带着有雅回来了!”
说完,鹈木魁带着有雅姐鞠了个躬,松枝有雅动作有些僵硬,第一次见家长,难免会有些紧张。
鹈木拓归满意地打量一番鹈木魁,又看了看松枝有雅,指了指身旁的蒲团:
“回来就好,坐吧!”
鹈木魁点点头,带着松枝有雅走过去坐下。
鹈木拓归抓起桌上的茶壶,给她俩沏上一碗茶。
鹈木魁买的矿泉水在新干线上就喝完了,下列车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喝一口水,他倒也没客气,都是自家人,不在乎那些,抓起茶杯就往嘴里灌。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鹈木拓归毫无征兆地道。
“噗!”
鹈木魁被叔叔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口热茶喷在鹈木拓归手中的书上。
一般情况,不是先和自己、松枝有雅寒暄两句嘛,问问自己过的怎么样,有什么难处没,再问问松枝有雅祖父身体如何,在东京是自己有没有欺负她。
怎么拓归叔叔,上来就问这种要害问题啊!
见手中的手被喷上茶水,鹈木拓归眼皮跳了跳:
“啊嘞嘞,这可是安土桃山时代的古本,价值不菲嘞。”
说完,喊了喊门口侍奉的仆人,叫她把书上的茶渍处理一下。
“叔叔,你怎么一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鹈木魁埋怨道。
“这不是盼着你早点结婚嘛!这样我心里就安定下来了。”
成家立业,对于普通人来说,先立业才能成家,而对于他们这些含着金钥匙长的孩子来说,成家才能收心,收心才能立业。
他们确少的不是立业的契机,他们只是那个能让他们收心成家的人罢了。
再者说,鹈木魁一旦和松枝有雅结合,两边家族更加紧密,还能稳住旁系不要妄想,算是一举多得。
只是鹈木魁目前并不想考虑这些,他喜欢有雅姐不错,想和有雅姐结婚也不错。
只是现在自己阳寿未定,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一边是家族的未来,一边是有雅姐的幸福,他在阳寿充裕之前,还不想承担这么大的压力。
鹈木魁转头看了一眼松枝有雅,见她红着脸蛋低着头一言不发,那还有往日里在自己面前的威风,轻轻把手搭在他的柔荑上,怕接下来说的话伤到她:
“叔叔,我才20岁,明年三月才21,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了!我们两个感情虽然很好,但结婚的事至少还要缓两年再说。”
说完这些后,鹈木魁能明显感觉到,松枝有雅那原本有些颤抖的柔荑,突然一僵。
但这里也不方便哄她,眼下至少要先把叔叔湖弄过去再说。
好在叔叔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随便问了几句别的,就让他俩离开了。
走出“三酉馆”后,鹈木魁没要安泽管家带路,他幼年时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即便庄园很大,也不至于迷路。
倒是在路过一处幽静的小桥,松枝有雅主动停下了脚步。
哎~
鹈木魁心中叹了口气,果然......她还是生气了。
“你......不想和我结婚吗?”松枝有雅小声问道。
本来今天蛮高兴的,在来到鹈木家大宅前,就因为能见鹈木魁家族而高兴,来了之后,更是因为自己能被直接带去“三酉馆”而暗自窃喜。
哪想到在叔叔问鹈木魁“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时,给了她一个打击。
在她心里,自己和鹈木魁已经睡在一起,又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了,要是能早点订好结婚时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是她有些想当然了,即使没有阳寿这方面原因,鹈木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跟家里议定结婚时间的,因为两人确认关系到现在,总共才一个月,谈婚论嫁实在太早,虽不至于像和水无青衣那样谈上六年,但至少也要谈个半年、一年的再决定吧。
松枝有雅没有恋爱经历,鹈木魁本就是家族认可的,又是她本就喜欢的,坠入爱河后,她很快就沦陷了,一个多月就想着谈婚论嫁,只能说是太没经验了,很多男人一开始很会伪装的,甚至能伪装一年两年,等真正结婚了、到手了,再发现其本性与自己三观不合,早就为时已晚。
揉了揉她的头发,鹈木魁沉默了几秒钟后,就在他沉默的时,松枝有雅的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鹈木魁用手指轻轻抹去摇摇欲坠的泪珠,轻轻亲吻下她的额头,温柔道:
“想什么呢,宝贝,我怎么可能不想和你结婚呢?只是......”
“只是什么......”松枝有雅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似乎鹈木君只要说错一句话她就会立马哭出来。
鹈木魁也不是没意见经验的小白,这时候别管是真话、假话,只要能把她哄好,就是好话。
轻轻将她搂进怀里,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青丝。
“只是......我现在一事无成,怎能就这样轻易和你定下婚约,即便是你愿意,我自己也不愿意,被你朋友说是‘靠着家里庇荫的富家子罢了’,为了你的面子,也是为了我的尊严,我想......至少也要等我事业小有成就后,再娶你如何?”
小有成就对于他这样有系统作弊的人来说,简直毫无难度,多做些任务,攒些功德,去【功能商店】随便买个商品,就能做到小有成就了。
松枝有雅听到鹈木魁的话,心里这才算安定下来,靠着他坚挺的胸膛,格外有安全感,甚至还有一丝小窃喜。
三酉馆里,鹈木拓归等鹈木魁走后也没再重新找本书看。
将茶壶中余下的茶水喝完后,就走出了三酉馆朝自己的居所而来。
路过湖边是,隐约能看到一座小桥上有两道人影,就伸着头看了一眼,见好像是鹈木魁和松枝有雅,咧嘴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在距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别馆,临近湖边,名为“岸止馆”,是他女儿鹈木圆子的居所。
鹈木圆子本来听说哥哥回来了,就在房间里挑选起衣服,想漂亮亮亮去见哥哥。
哪知道照镜子时,无意间瞥见窗外的小桥上,有一对男女紧紧相拥,仔细一看,竟然是哥哥和一个她不认识女人!
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好险没把银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