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的!”
风子的目的绝对不是那么的单纯,叶纯良眼神微眯,他最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了。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欣欣都听不懂?”
陈欣欣撑着脖子在旁边听了半天了,明明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了,可怎么就是听不明白,欣欣好好的,怎么就危险了呢?
“宝宝乖啊,咱们别听他乱说,爸爸会一直保护你的。”
叶纯良单手抱起陈欣欣就往里屋走,陈欣欣还跟胖子叔叔挥了挥手。临了的时候他听见风子在后面吼。
“要是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我会每天光顾你的赌档的!”
叶纯良只是脚步顿了一下,便不作理会,只要他时时刻刻都守在陈欣欣身边,那么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她也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他的女儿还要开开兴兴的活一辈子呢。
永胜赌档偏房,一张床上,两个男子并排躺着,里面的那个面色红润,外面的那个,长发披散,脸色白的渗人。正是前几天渡血之后的慕光雷和慕美云父子。
忽而,昏迷的数日的慕光雷眼睫毛刷了两下,眼睛慢慢的睁开了,看着陌生的床幔,脑子里面还一片混沌,猛的想起来什么,突然坐了起来,一偏头就看见了身旁的男人,虽然跟记忆里的脸有些不一样了,但还是能认出来,他的宝贝儿子。
“美云?美云?”
慕光雷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对方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本想撑着身体下床找人来的,可是掌心一阵刺痛,白色纱布包裹下,些微红色渗透出来,拉起慕美云的手,果然掌心有一道跟他一模一样的伤口。
渡血?骨肉相连?
慕光雷不敢相信,跌跌撞撞的就要出去找人,谁知刚一开门,就撞上了来给他们换药的叶纯良。
慕光雷第一反应就是拽着叶纯良的衣领,脸和他离得很近,几乎要挨在一起。
“你对我们做了说什么,美云怎么没有反应!”
“叔,你别着急啊。”
叶纯良用了点儿力道,从慕光雷手里挣脱出来,整理一下自己被扯得凌乱的领口,把手上的工具放在的床头。
“你身上的确是被人下了骨肉相连,我也是恰巧才发现的。”
“什么!不可能!没有人这么大胆,敢对我用这种阴邪至极的东西!就算是真的有,我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叶纯良理解他的这种反应,要是突然有个人拍出来跟自己说,你中了骨肉相连,必须拿自己亲人的命来抵,他也肯定是不会相信这种话的。
叶纯良慢条斯理的拆开慕美云手上的绷带,给他消毒擦药,再重新绑上绷带,嘴里也在解释:“就这次这个事情,其实你应该是有感觉的,最后吐血的那次,那就是毒发的征兆。”
慕光雷回想最后一次吐血,确实不是他有意而为之的,那个时候,他就是突然感觉心口一阵闷痛,全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软绵无力,头脑也不怎么清醒,这应该不是气急攻心那么简单。
“那,美云他……”
自己中毒什么的,慕光雷已经不关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儿子,如果真的给自己渡了血,那是不是……
慕光雷捂着头,不敢继续想下去,他花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儿子,老天爷不会这么对待他的。踉跄着步子走到床边,手指颤抖着伸向慕美云的鼻子,想要探一探鼻息。
“不是,叔,你是不是脑子睡傻了,”叶纯良就无语了,自己坐这儿半天难道是摆设的吗?
“你没看见我刚刚给他换药了吗?真要是死了,我还费这功夫干嘛呢,而且,你看清楚了,这血还是新鲜的,他的身体也是软的。”
“我……我就是有点儿害怕,心里面没谱儿。”
尴尬的收回手,慕光雷十分自觉的把受伤的那只手往叶纯良面前一伸,示意他帮忙上药。
叶纯良无语的同时拿起了清理的工具,说“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他为了保证不损害你本来的功法,所以在渡血前,自废功法。”
叶纯良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眼慕光雷,他果然,一脸震惊。
“你说自废功法?”
“嗯。”
“那他半生修为?”
“没了。”
叶纯良说的漫不经心,慕光雷听得却是心惊胆战,像他们这种修炼的人,对自己的修为有多在意,那是比命还重要的存在啊。
“你别这副样子,这对他来说,也挺好的。”
叶纯良跟慕美云没什么关系,自然是体会不到身为人父的那种心情。
“都成了废人了,还好什么好,他心里得多难受啊!”
平日里骄傲自负的中年男人,这是胡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无助,在慕光雷心里面,自己这条命,没了就没了,反正活了那么多年也够了,可是,慕美云才多大啊,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更何况,因为自己废了功法,那他们父子相认的机会,就更加的渺茫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当时是主动提出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心里面会有什么膈应。”
叶纯良收好工具才继续说道:“他修炼的功法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那对人的身体损害很大,而且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全都是那功法害的,趁这个机会,重新开始。”
“你是说真的?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自己儿子修炼的什么功法,他慕光雷自然是知道的,以前还因为这个动过手,现在有了一个可以重新来的机会,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慕美云再碰那个什么阴玄诀了!
正说着,床上的人就慢慢坐了起来,眼神清澈,不似刚醒十分的朦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偷听他们讲话多久了。
“云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慕光雷一见人醒了,屁颠屁颠儿的就跑了过去,嘘长问短的,叶纯良瘪瘪嘴,亲情还真是一个玄妙的东西,能让人瞬间转性啊。叶纯良忽然想到,自己在陈欣欣面前,何尝不是这样,还因为她随口的两句话,去吃一个胖子的醋?唉,人啊,情啊,太玄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