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怒啊,有话好好说,他还是一个伤号呢!”
韦旻之前就一直没有走,他就知道,这两个人,一个不怎么说话,一个又是脾气暴躁的女儿奴,这两个人在一起总不是那么简单的说说话吧。
“他这么个渣渣,不用拳头他能听吗?你别管,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叶纯良一甩手,挥开想要把自己拉开的韦旻,说不上用了多大的力道,但是韦旻可能是觉得自己好好相劝不听,又不能让他们两个由着性子乱来,索性就拽着叶纯良的手臂不放,扯着一个公鸭嗓大叫:“天啊,真是没有天理!我不顾性命的帮你救出了女儿,你却转身想对我下手,这是什么世道啊,好人都没有活路了!”
静,非常的静,叶纯良惊奇的看着这段极其浮夸没有任何演技含量的卖惨,碧陵无声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叶纯良慢慢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他知道韦旻这么做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挨揍,但是这种做法,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啊。
“咳咳,那个,你别这样,我又不是娇娇女,挨上一顿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碧陵只能这么说了,他平常也不没有什么解释的习惯,看不爽就打架,哪里还让劝架的,尤其是这么没有水准的劝架。
“叶纯良你自便,我不拦着了,这屁小孩儿就是欠揍,你打,往死里了打。”
碧陵这么一席话说的,韦旻瞬间就松开手站直身体,还打理了一下自己刚刚弄皱的衣服,眼神里面满是不屑:“呵,我堂堂韦旻,这可是第一次为人求情,你竟然还这么不识抬举,真是气死我了!”
碧陵愣了愣,他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毅力能够短暂到这种地步,真是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明明都跟叶纯良是差不多的年纪的,怎么区别就那么打呢?
“唉,算了,我也懒得动手了。”
叶纯良松开一直拎着的领子,扶好椅子,重新坐了上去:“你接着说,后来呢,你为什么放弃了呢,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不用了。”碧陵苦笑着摇摇头:“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就凭你当时那个杀红眼的样子,别说是白武了,就是那个混凌,可能都会折在你的手里面。”
“呵,你倒也是看得起我。”
叶纯良冷笑一声,不管怎么样狡辩,这次把欣欣置于这么危险的一个境地,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回想一下,要是欣欣真的出了一个什么意外的话,现在他会是什么样子的?玲珑现在又是什么样的?
“对不起,这种事情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了。”
碧陵抬起头直视着叶纯良,眼神里面诉说着自己的坚定,叶纯良盯着看了几眼,而后就错开了目光:“你跟我待的时间也不算短,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潇潇说得也没有错,像你这种来历不明还危险的人,确实是不能继续留在身边了。”
碧陵没有说话,垂下目光,盯着床单,他是知道叶纯良脾性的,也知道这次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这个世界,除了在最开始在四象家族蛰伏了几年之外,他就再也没有待过其他的地方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离开。”
碧陵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别人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了,当即下床就准备离开。
“诶,你别,你现在……”
“别留,他想走就让他走。”
叶纯良拦下想要过去劝一劝的韦旻,他就这么看着碧陵起身再下床,冷哼一声的不屑:“你要是还能走得动就走,我也不拦着你。”
事实证明,碧陵是走不动了,全声灵力被消耗殆尽,右眼上的伤现在都还是凄厉得渗人,连嘴唇都是白的,说几句话都还要喘的那种,怎么可能走得动?
“砰!”
碧陵还是摔在了地上,手臂上的伤口被震裂,剧烈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低声哼叫了起来。
“看着干什么,快扶他起来啊!”
叶纯良恨铁不成钢的吼了一声,韦旻翻了一个白眼,虽然对叶纯良这种随意使唤自己的行为格外的不满意,但是看着碧陵一身伤的挣扎着,可能是和这小小的身形有些出入,有些心疼了。
“哼,都两百多岁的人了,还真把自己当十几岁的孩子了?这么冲动,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教育你的!”
叶纯良还在气头上,说话也是口无遮拦的,他并不知道玄翎蛇一族的规矩,但是碧陵眼睛一酸,想起从小就被放到尸山里面去磨炼,还想还真的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事儿,只有人教他怎么活下来。
“你要是愿意,可以教我。”
碧陵小声嘟囔着,这话他本来是在心里面想一想就算了的,他确实是想要一个人来教教自己,他其实相比于无上的族长之位,更想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而不是活了两百多年还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家。
“你说什么?”
叶纯良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今天的碧陵有些不对劲儿啊,学会了说‘对不起’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说出这种话来,是真不怕自己把他拐了然后卖了吗?
韦旻站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掩饰情况允许,他都想录个视频下来,这种事情可是不可多得的,要是拿出去的话,肯定是大家争着抢着要看的视频。
“我说。”既然已经被听到了,碧陵觉得就没有必要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他也想试一试,叶纯良向来是心善,别看表面上凶巴巴的,但是心里面,并不是对他这次的事情很生气,只要自己没有牵扯上陈欣欣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让我留下来,你管着我,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违背你的意愿,再也不懂你家里面人一根汗毛。”
碧陵跟宣誓一样的说了一大堆,叶纯良皱着眉,就算是碧陵做到了这个份儿上,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毕竟不是太长,而且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不同世界的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立场和观念,要是住在一个屋檐下面的话,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呵,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