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堂。
凌父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神色疲惫得不像样,凌潇潇在旁边看着,关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出门离开了,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还是得看他父亲,她身为一个晚辈,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的。
“唉!”
看着凌潇潇离开的背影,凌父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亏欠着自己的女儿的已经去世很多年的老婆,可是他没有想到,凌潇潇跟他已经陌生到了这个份儿上,被关在一起的这几天里面,两个人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交流。
“胡垣,你是,为什么啊。”
凌父真的很累了,被自己几十年的好兄弟背叛的感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体会到的,也就上次四象知道仓弓骗了自己几十年,还是自己的杀父凶手的时候是这个感受了。
“凌哥,这事儿是我错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都没有意见。”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胡垣已经没有沈要说的了,而且能够在死之前知道自己一直看重的好兄弟对自己是一个什么看法,这已经非常的好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用这种伤人的手段才得到的,他终究是着急了些,就像是叶纯良说的那样,只要是好好感受,总能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态度的。
“你……”
一个‘你’字之后,凌父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眼睛一阵酸涩,慢慢的闭上了,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
“你觉得,你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杀!”
没有犹豫的结果,胡垣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对自己有时候是更加的残忍,这已经不是凌父的问题,而是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的确是该死,竟然想着质疑他追随了几十年的堂主。
“哈哈!凌哥啊凌哥,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所以,还是小弟我亲自动手吧。”
胡垣说着就要抬手拍向自己的额头,但是并没有如愿,凌父现在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这么一个人,在自己下定决定之前,又怎么会放任他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你别这样,要是不好好立立规矩,这追风堂以后怕是,就要乱了。”
“乱了你就替我管理好,用追风堂副堂主的身份。”
凌父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十分的突然,没有给虎垣任何一个反应过来的机会,把象征着胡堂主权力的一个扳指给胡垣套在了手上。
“我不杀你,从现在起,你就好好的替我管理这个追风堂,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你,还真的是让人没法说啊。”
胡垣反应过来,脸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既然堂主都这样命令了,他要是再拒绝的话,那就显得有些过于的小气了。
“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兄弟了,你死了我一个人剩下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潇潇对我又这么的生疏。”
人生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有些时候,经历过的不代表就不会再犯,有些经验,往往只是适合来说的,并不会真正的践行起来。
叶纯良就是这种想法,他曾经无数次的说过不会再让欣欣和玲珑受伤了,可是还是没有做到,看着床上打着点滴的苍白面孔,叶纯良心都要揪起来了,自从遇上了自己,陈玲珑的生活轨迹完全的变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得了什么绝症了呢。”
虚弱的声音传来,叶纯良一下就回过神来,摸了摸玲珑的额头,帮她在背后垫了一个靠枕:“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叶纯良这么一连串的问题,陈玲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不过好在叶纯良也没有等她回答。
其实陈玲珑醒了有一会儿了,但是奈何叶纯良之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甚至还动了动手指,但是对方都没有反应。
“你别担心,我真没事儿,就是有些发烧了,这一年到头谁还不生个病啊。”
陈玲珑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软糯着更吸人,跟陈欣欣一样。
叶纯良把身体往前倾了倾,俯身用嘴唇在陈玲珑额头上戳了一下,还是有点儿烫啊。
“你先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心疼了。”
陈玲珑老老实实的闭了嘴,一个字都没有再说了,但是叶纯良的嘴闲不下来啊,老是一下一下的在陈玲珑脸上亲一下,跟尝味儿一样。,而且这味道还挺不错的。
“老婆你好香啊。”
陈玲珑不说话只是看着,刚醒过来,本来就不怎么的舒服,被叶纯良这么温柔的安抚了几下之后,眼皮都快打架了,最后也没有坚持到多久,很快就睡了下去。
叶纯良见他睡熟了才关上病房的门离开了。他一出门,慕心洁两姐妹就围了上来。
“没什么事儿了,我现在要去赌档一趟,你们好好守着她,可能一会儿还要醒过来,到时候就说我去给她买吃的去了,带着女儿过来看她。”
叶纯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慕心洁姐妹也答应得很痛快,但是叶纯良走了之后,两个女人的脸色就慢慢的垮了下来。
“纯良哥哥眼里只有玲珑姐啊。”
慕心妍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拯救了银河系,能够得到叶纯良这么优秀的男人死心塌地的对待。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本来我们就是他们两个感情的介入者。”
慕心洁没有自己妹妹的那么多愁善感,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并不要求对方多爱自己一点,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是事事都能顺遂心愿的。
慕心妍见姐姐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就显得有些过于小气了。
叶纯良想着还是要去赌档看一看,按照混凌的性子,任务没有完成是不会离开唐江市回去雪原的,指不一定等着他的是什么呢。
“李恩人,你来了。”
自从钱隆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所有的脏活累活儿都被他承包了,叶纯良看着他大清早的拿着个扫帚扫地,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平常也没见这帮人虐待过新来的人啊,难道是瞧不起钱隆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