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倒是不至于,就是玲姐因为之前家族的原因,想要跟我们一起去璇玑宗,不过这一去,非常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叶纯良尽量说得不那么恐怖和夸张,但是陈玲珑还是紧蹙了眉头,她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去见婆婆的,但是叶纯良现在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有些动摇了,倒不是她怕死,就算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这下家产也够他爸养老了。
陈玲珑真正担心的是陈欣欣,她的女儿还这么小,要是一不小心在那个什么璇玑宗受了伤亦或是丢了命怎么办?
叶纯良看陈玲珑这个犹犹豫豫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想什么了,有些无奈,自己这个老婆,有些过于的担心,经过之前几次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到了草木皆兵的一个状态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你又想到哪儿去了,玲姐是去找人报仇的,你们是去见我妈妈的,这两件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再说了,有我在,是不会让你们母女俩的生命安全受到任何的威胁的。”
“算了,别人家的事情你就少去掺和了,我看狗哥那个样子应该是不同意的,但是如果要是他都没有说什么的话,我们就不要说。”
陈玲珑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到钱清清下课的时候,当即也懒得跟叶纯良再在这上面多废话,正巧这个时候钱隆站在楼梯口准备下来。
“诶,你别走啊,和我一起去接你妹妹放学,她最近挺想你的。”
陈玲珑招手叫住了准备上楼的男孩儿,偏头瞪了叶纯良一眼,要不是上次这人不顾时间地点场合的,也不至于现在人男生一看见他们两个单独在沙发上坐着就走吧。
叶纯良摸了摸鼻子,给人造成这种不好的错觉是他的错,这锅他得背,但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吧,只能说要怪就怪钱隆什么时候不出来,偏偏要这个时候出来瞎凑热闹的。
“真的吗?我可以去看我妹妹?”
但是现在的钱隆不是那个胆小的男生了,一旦涉及他妹妹的事情,胆子还是挺大的,当即就是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上跳了下来,陈玲珑生怕他摔着了。
“玲珑姐,我真的可以去看我妹妹了吗?”
看着这孩子激动成这个样子,她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真是不知道了,是谁给你们的错觉说是你们不可以见面的?你想你妹妹了随时都可以去找啊。”
陈玲珑这么说,钱隆有些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叶纯良,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着确实是惹人疼爱。
“叶纯良,该不会是你让他们兄妹俩不要见面的吧?就算是你救了人一命,也不能这样剥夺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陈玲珑看着钱隆这可怜巴巴的视线,当即想到了什么她本来就非常奇怪,钱隆明明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成天窝在房间不出来,她原本以为这孩子性格就是这样的,就没有多管,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别别别,我可没有这么说。”
忽然被冤枉,叶纯良表示自己很无辜,双手往上举,表示自己是真的没有输过这样类似的话:“我只是提醒了他一下,现在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他的命跟严尽的是连接在一起的,没事儿的时候要多修炼,尽量提升自己的实力,我没有说不让他见自己的妹妹。”
“玲珑姐,叶哥确实是这么说的,是我不想拖累尽哥。”
钱隆觉得陈玲珑可能误会了什么,他刚刚不过就是那么下意识的偏头看了眼而已,而且看的还不是叶纯良,是窗户外面整根风子站在风口浪尖上聊天的严尽,那个贺自己现在共享一条命的男人。
“这样啊,那你就更加的不用担心了,严尽本人不太在乎这种事情。”
“快快快,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你要是迟到,你妹妹那个脾气,肯定是会生你气的。”
陈玲珑也懒得去管这些有关于修炼的事情,她只是在自己分内的范围里面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尽哥再见!”
钱隆想想也是,以前他每次回去晚了,要被自己的妹妹念上一天,确实是不能再迟到了,路过严尽的时候匆匆喊了一句就窜上了车,也没有听到后面说了什么话。
“嘿,这小子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这里难道就只蹲了你一个人吗?我这么大的吨位他是看不见吗?”
风子看着风风火火的男生,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他最近天天都会过来跟人蹲这儿聊会天谈谈心,虽然很大程度上严尽是被逼着出来吹冷风的。
其实风子没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是刻意要通过这种方法来折磨严尽,只是他心里面有一个疙瘩,有一道坎儿始终是跨不过去,那就是他和严尽之间的那个心灵感应。
之前因为他的猜忌和怀疑,这种双向的心灵感应就宣告结束了,虽然严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心灵感应这个功能了,但是架不住风子不信,每天抛过来拉着他胡天海地的聊着,说是要把以前的那种默契的感觉重新培养出来。
严尽拧不过这人,只得顺着他的想法来做,每天吹着寒风,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面想的全部都是风子什么时候走,他什么时候能够进屋,这样的一个对话,能够培养感情出来就怪了。
“今天还是没有什么感觉吗?”
严尽又遭受了一段时间的折磨,才在四象催儿子回家的电话声中解脱了出来,打开门感受那股热浪,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叶纯良直愣愣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严尽重新活过来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的咂嘴:“你说你们也真是能折腾啊,再这么下去,不是你扛不住了就是风子放弃了。”
“唉,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都说了没有感应,他就是不听,我能怎么办呢?”
严尽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跟在风子屁股后面的人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一点叶纯良从他十分顺手以及自然的把自己身上搭着的毛毯往自己身上扯的时候就深刻的体会到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能力不是消失了,而是你自己不愿意再对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了呢?”
叶纯良一语直击重点,严尽的倒水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拿着杯子窝在沙发上,双眼在开水寥寥升起的白烟下有些朦胧,他说:“可能吧。”
这种有关于心理的想法,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其他的外人能够知道,要是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够帮风子了,他们这从小到大的朋友关系,可能还真的就只有照着现在这个不咸不淡关系继续发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