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睛上的伤。”碧陵摇头,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叶纯良,但是想到他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合作之类的事情,还是决定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碧陵看着叶纯良,眼神里面闪烁的是真诚。
“这个我知道,你说是被一群魔物围攻,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这个世界。”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叶纯良也能够明白碧陵口中的旧伤是什么旧伤了,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魔物围攻留下来的伤,而且还是十分严重,给身体留下了不可逆转伤害的那种伤,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于陈欣欣刚刚才觉醒过来的青叶脉苗了。
“那你现在还要问为什么我会把欣欣冰封住吗?”
碧陵好整以暇的看着叶纯良变幻莫测的脸色,最后还是有一点小得意的,比较他可是难得的让叶纯良吃瘪,这可是不多见的。
“你那不是废话嘛。”叶纯良简直就是无语了,他不过就是最近脑子不怎么的清楚,怎么感觉每一个人都非要在他身上找找成就感才能消停会儿呢。叶纯良看着床上没有半点反应的人,只能叹气了:“你记住,除了疗伤什么都不准做,欣欣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是是是,你的宝贝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现场杀了我,不用犹豫。”
对于叶纯良这语气恶狠的警告,碧陵只是一笑而过的应付着,他有绝对的信心不会让陈欣欣受伤,因为要是陈欣欣都受伤了的话,他应该也就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那天,碧陵跟叶纯良说了很多的事情,从原生界现在的大致情况,还有魔物的等级,以及整个修真界的平衡状况,这些话一直在他耳边吵扰着,让他的心沉了又沉,几乎是对他们的前途更加的迷茫了。
寒冬正盛,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积雪压垮了树干,寒冰冻结了水柱,再加上最近修真界的那些传言,周围总是呈现出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潋芳站在璇玑宗的最高处,俯视着自己脚下的一大片土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即便是之后潋瑟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跟这个人从来没有现身一样,销声匿迹了,可是这到底还是成了压在潋芳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宗主,您身体还没有好,还是别吹冷风了。”
元昕贴心的给潋芳披上一层貂皮大衣,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俯视着脚下的这一片土地,心情也莫名的压抑了起来,这就是她们存在的意义,但是这个意义很快就会发生质的变化了。
“元昕啊,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办呢?”
潋芳的声音夹带着寒风传入耳朵,元昕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样的,心里面更是寒,在她眼里一向是顶天立地的女人,竟然也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了。
“从一开始接管璇玑宗的时候我就想过,自己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潋瑟竟然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
“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呢?”
“他怎么能狠心把我们母子两个就这么给扔下了。”
潋芳低着头喃喃自语,元昕还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潋芳表露出来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想念,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总是一个人扛着,就像是一堵墙,无坚不摧,根本不需要任何男人的支撑和扶持。
可是直到现在,元昕才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她不是不需要男人的支撑,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撑着那个曾经支撑过她的男人的天下而已,她之所以这么苦苦的坚持着,就是为了有一天下黄泉的时候,能够问心无愧。
“宗主,你别难过了,我想叶宗主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的,而且,你还有儿子不是吗?还有孙女,还有很多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你还有我,我一辈子不结婚,一直守在你身边。”
元昕站在原地,最终说这话,眼神却望向了远方,盯着一个地方看着,里面流转着自己也不清楚的悲伤。
修真界掀起了一股浪潮,那就是隐居,避世。
魔物攻占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光是一线天的阵容就十分的强大了,更遑论再加上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对少年岁的魔物了。
而且他们一致认为,那些人都是有目标的,不是璇玑宗就是一些强大的排名靠前的宗门,他们这些小宗小派的自然是安全的,只要藏个十年八年的,这个危及也就算是度过了。
“妈的!这群王八蛋!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这么几十年是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风子看着从各方面收集而来的消息,直接把自己手里面的茶杯给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溅,差点儿割伤了人。
“你也是要继承家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四象在一旁不满的抱怨着,这些消息他也收到了,虽然愤怒,但是也无可奈何,这是别人的选择,他们也不能干涉,更加不能强行把人给拉出来当挡箭牌或者是炮灰什么的,所以这些事情,他们只能够从长计议。
“算了,我去找叶纯良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风子消停了一会儿,还是闲不下来,干脆直接出门,四象在他身后看着他,眉头紧皱却没有说一句话,其实他知道,这几天风子经常去找叶纯良,主要是为了严尽。
自从严尽好了之后,怎么也不肯再次回到这个他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四象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这里面的原因,除了风子当初的不信任之外,还有自己的残忍。
当初为了风子着想,他把还尚处于浑浑噩噩的严尽交给了叶纯良,相当于是让他自生自灭,到了这个份儿上,怎么可能还会再回来,只是难为风子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一直苦苦的劝说。
要是问四象当初那样做后悔没有,为了自己的儿子,肯定是不会后悔的,但是对于严尽这个同样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是真的觉得很抱歉。可是他不能去找他,更加不能用长辈的身份让他回家,那样就是对严尽的侮辱,把他当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