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翁以这样突然的情况出现,又同时离开得这么突然,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尤其是潋芳,即便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还是那么的难以承受。
“妈,你别太伤心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他说不定也是有苦衷的。”叶纯良呆站了一会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是这么大一个家庭里面唯一的一个男人了,这种时候他可不能掉链子,也不应该受自己情绪的影响。
“我没事儿,你还是好好陪一陪玲珑和欣欣吧,你爸他……唉,算了算了。”
潋芳想说什么,也想帮着自己的男人开脱几句,但是最终发现,她好像是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了,无声的看了玲珑一眼,无视了陈欣欣朝她伸出来的双手,踉跄着摇摇晃晃的出去了,叶纯良想要走上前去扶着走两步,但是迟来一步的元昕冲他摇着头。
叶纯良朝元昕点了一下头,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就算是跟过去了也是无济于事的,还不如好好的待着,更何况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想要问碧陵。
“玲珑,你抱着欣欣先回房间休息吧。”叶纯良上前轻轻握了握陈玲珑的手掌,示意她不要担心,在陈欣欣的头上揉着:“欣欣,今天妈妈身体不舒服,你陪着妈妈去房间休息好不好。”
“好。”小孩子家的没有什么心眼,也感受不到周围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听着爸爸的话,一副煞有其事的牵着自己妈妈的手往里面走,半路还能听到她小声的呢喃和问候;“妈妈你怎么不舒服了?是不是感冒了,我每次感冒也很不舒服……”
“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你刚才说的那个事情吧。”叶纯良看着两个女人一大一小的背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转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再一次的冷了下来,也不是故意要针对谁,只是单纯的,没有力气再做出任何的表情来了而已。
“我要靠着欣欣身上纯正的青叶脉苗疗伤这个你是知道的吧?”碧陵偏头看着叶纯良,故意放慢了语气,给这个时候的对方一点思考的时间,毕竟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脑子难免会有些晕。
“嗯,这个我知道,但是这跟我爸爸怎么会突然扯上什么关系?”叶纯良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继续说,我听着的。”
“嗯,那我就继续了。”碧陵看叶纯良的状态也没有自己想象里面的那种颓废,也就没有再拖延时间了:“但是就在前两天,我忽然发现,欣欣身上的青叶脉苗忽然出现了一股剧烈的波动,这股波动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我就暂时把她的身体给封印了。”
“嗯?什么时候?”叶纯良是下意识的一问,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了,之前那段时间,自己好像是为了躲避和叶翁之间相处的那种尴尬去狐族小住了一些时日,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突然出现了意外。
“想清楚了?”碧陵看叶纯良这个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就没有再继续解释时间的问题,顺着自己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后来我发现,欣欣身上的青叶脉苗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牵引,总是忽然时强时弱的,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就暗查了整个璇玑宗。”
碧陵点到为止,说到这里,叶纯良哪儿还能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已经暗查了整个璇玑宗,在碧陵这种高级的玄翎蛇面前,叶翁身体里面的那些破事儿,还能藏得住吗?
“唉,你怎么不早说?或者是单独告诉我呢?”
叶纯良有些怅然的开口,虽然知道这不在碧陵的考虑范围内,但是哪怕是其中一种选择,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当面撕破脸皮,而潋芳也不会没有一个缓冲的直接面对了这种事情。
碧陵的沉默是在叶纯良的预料之中的,在原位颓废的坐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知道碧陵是在这里守着自己,心里面莫名的有点儿感动,毕竟碧陵这个人心肠是最冷漠的了。
“行了,你身上的伤也没有好,最近欣欣的状态也不好。”
叶纯良挥挥手把人给赶了回去,想去看潋芳怎么样了,但是人到了门口一直都犹豫不决的下定不了决心,还是元昕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叫住了他。
“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些时间来,宗主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了,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折磨了。”
元昕这话说得有些直白了,身为除了叶纯良以外潋芳最亲近的人,她觉得自己是有必要对潋芳的身体负责,毕竟这人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宗主走得这么匆忙,但是他走的时候刻意强调让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宗主,我相信,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心里面是有宗主的,也很关心她。”
“嗯,我知道了。”
叶纯良点头,他知道元昕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不要随便钻牛角尖,他也没有这个打算,之前还纳闷元昕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当口,现在看来,是叶翁离开后又去找了元昕,也是难为他能够想的这么周到了。
“你知道就好,这些日子叶宗主如何,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管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别怨恨他,这是宗主的意思,也是我的想法。”
元昕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叶纯良,确认他没有什么事情之后,才朝着门口抬了抬下巴:“好了,现在话也说完了,宗主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了,他也回去吧,今天欣欣一定是吓坏了,你这个当爸爸的要是不在身边陪着,说不过去。”
元昕其实是想说陈玲珑的,毕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忽然见识了这些东西,肯定是会受到一定的冲击的,但是介于她们两个这种尴尬的身份,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直接关心的这种话语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叶纯良郑重的点头,要是没有元昕,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妈妈了,这也是才忽然发信,他这些年一心都在寻找圣物上,对于自己的家庭,关心真的实在是太少了,才让潋芳生出了这种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