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了,孩子还好好的,你也很好,就是身体有些虚弱,多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床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而且还是这么熟悉的一道声音,红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坐起来,但是奈何身体有些抗议,她才刚起身了一半就因为各个地方的不适而重新躺了出去,看着床边的人,眉头紧蹙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心洁怎么样了,还好吗?我,有没有保住她?”
最后一句话,红叶问得有些迟疑,她最后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到了一种极限了,死死的硬撑着,最后倒下的时候也不知道成没成。
床边的人没有再说话了,红叶的心忽然就沉下去一截,焦急的拽着对方的衣袖,重复着之前的问题:“你说话我啊,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心洁那孩子到底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实际上,从自己最后晕倒的情节来看,红叶多多少少也猜到了,自己可能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始终是有一个执念,只要对方不开口说出来,她就有一个美好的幻想在。
“你在跟谁说话?”
慕美云进来就看见这样一个场面,红叶拽着凳子的一角不停的质问着,明明身边是一个人都没有,但还是执着的问着,就像是自己的床边有人守着一样,可是慕美云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影的。
“你别说话,我在问你爸呢,你爸怎么也不理我,他是不是生我气了,因为我没有把心洁救回来。”
红叶还是执着着拽着凳子的一角,依然是执着的问着自己心中想要知道的那一个答案:“老流氓你告诉我,心洁到底怎么样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看了,你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好好照顾你儿子了。”
说着红叶就掀开被子下床,但是奈何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脱了,几乎是脚一沾地,整个人就直接朝着地面砸了下去,也多亏慕美云眼疾手快的把人给直接拦腰抱住了,不然这摔下去,可能孩子真的会出事儿也不一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吗?要是把孩子真的伤到了,别说是我爸了,就是我自己,也不会放过你的!”
慕美云一边把人抱上床铺一边咒怨着,这人还真的是不识好歹,既然好好的躺在床上了,就不要随时想着其他事情了,同时也把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的答案告诉了她:“心洁走了,是昨天晚上走的,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责怪自己。”
慕美云顿了顿,怕她会多想,后面还跟了一句安慰的话,但是因为本人技术不够娴熟,技能没有点满,所以这话直接被红叶忽略不计了,脑海里面只有前面半句话,那就是心洁走了,还是昨天晚上走的,那个时候她不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儿,红叶就没有办法淡定,挣扎着眼去看看她,死活都不妥协,愣是要下床。
“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她!她一定是怪我了,怪我没有把她治好!”
慕美云也不知道这是红叶哪儿生出来的想法,只是知道一点,对方现在的这个身体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当即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是一记手刀就砍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愣是让红叶瞬间陷入了二次昏迷。
把人放在床上安顿好,再一次的检查了她的身体情况之后,轻掩着门就出去了,但是临走之时视线一直死死的盯着之前红叶拽过的凳角,还有红叶呢喃着说话的对象,心里面有了疑虑和担心,红叶的这个状况看起来,很明显的就是不对劲儿啊,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慕心洁被放在狐族的整个祠堂的重心,狐族有着规定,像这种对狐族的建设有一定功劳的人,是要载入史册的,更是要由所有的子民跪拜三日才可入土为安,示意为美好的祝愿。
叶纯良对此没有意义,一切都是按照狐族的丧葬礼仪来的,他一直都是默默的跟在一旁打理各项事宜,凡是有需要他的地方,他一定不会推辞。
还有慕心妍和陈玲玲也是,即便身体上有多不舒服,她们依旧是每一天都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跟慕心洁在一起多待一些时间而已,生前她们分别的时候太多了,死了之后自然是要多抽出一些时间好好陪着的。
“希望她下一辈子能够好好的活着,千万别再遇见像我这样倒霉的男人了。”
叶纯良看着灵柩里面的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强撑着,把自己弄得很忙,这样就没有时间去细想身边人的离开,可是到底还是放不下啊,每每看着灵堂之上的人,心里面的情绪就瞬间翻涌了起来,久久都没有平息下去。
三天后,是慕心洁下葬的大日子,叶纯良给她选了一块离狐族非常近的风水宝地,而且方向是正对着他们的家的,这样要是她想自己了,还可以望一望。
介于慕心洁的身份,她入土这天,很多人都来了,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叶纯良的母亲潋芳,红叶更是带病出席,各大家族都派了代表过来以示哀悼。这样盛大的一场葬礼,是叶纯良能够给她的最后的一个体面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总是有人喜欢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时候出来挑事儿,空中忽然传出来不知名的声音,接着,叶纯良只听见‘咻’的一声,一只短箭从自己的眼睛旁边擦了过去,直直的射在了慕心洁的墓碑之上。
还是那种强烈的腐蚀的毒素,几乎是瞬间,就把慕心洁的墓碑给腐蚀得残渣都不剩下了,叶纯良只是看着,很久才反应过来,眼睛整个染上了一层血红色,身形在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手里面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叶纯良死死的拽着对方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不小,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就差那么一下,只要再用力一分,就可以把这个人的脖子给生生的掐断了。
“放手!你放手!”这人可能是真的跟叶纯良之前的猜测一样,修为并不高,即便是这种呼吸都快要被强夺殆尽的时候,竟然还是没有生出多大的反抗之力,只是不停的捶打着叶纯良,企图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面给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