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愧是潋芳的儿子,心眼这么多。”潋瑟不住的感叹着,但是语气上完全没有一点敬佩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的反感,叶纯良有些烦闷的捏了捏自己的眉骨,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呢?他不是来刺激人的,是来劝人的。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想要再反悔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这又不是手机聊天,没有撤回这一功能,叶纯良悻悻的笑着,只能是先委屈自己一下了:“那个,小姨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搞得自己家鸡犬不宁的对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别叫我小姨,我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对于叶纯良这忽然转变的态度,潋瑟除了一丝丝的惊讶就没有其他的任何表情能够来表现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她一个孤单了二十多年了,对于这些亲昵的称呼已经是很久没有听到过了,而且还是来自于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脉的人。
潋瑟有些吃惊,她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寒,而是有一些亲切,就跟很久没有经历过的感情的一样,让她心里面一阵悸动。
不过这也是一阵而已,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睁开眼的时候,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就都被她给好好的掩藏在了心底深处,脑海中剩下的,就只有混匀成天给她灌输的仇恨了。
“呵呵,你是想拿这种东西束缚我吗?果然跟混匀说得没错,为了璇玑宗,你们这一家人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啊。”
想到这里潋瑟忽然的就笑了起来,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都直接给彪了出来:“当初你爸爸也是因为璇玑宗把我推下了悬崖,结果还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了,真是可笑啊,现在你妈妈想拿什么来交换,你吗?”
叶纯良皱眉,这话是在挑拨无疑了,但是按照他的智商,这种拙劣的挑拨技术自然是不会成功的,不过让叶纯良犹豫的却是另外一个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活下以前的那些仇恨里面,还是好好的把自己活成一个人样?”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潋瑟的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秒,整个人就跟鬼魅一样,忽然出现在了叶纯良的身前,用手掐着对方的脖子,额头上青筋爆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又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潋芳是不是!”
“不是,是我自己想说的,看到你忽然就有了这么一种感觉,你活的很累了。”叶纯良无视了卡在自己脖子上力道越来越重的手,还是坚持着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完整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等在这里,听着混匀的号令,践踏着自己的同胞,你忍心吗?”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当初他们没有为我说过一次话,甚至最后还对我喊打喊杀的,这种同胞,我要来干什么!你告诉我,我难道还要虚伪的做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吗!”
潋瑟忍不住咆哮了起来,她的情绪从知道要打仗开始就一直都是恍惚的,不是因为紧张,只是因为她感到非常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只能这么麻木的接受混匀的安排,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没有要你做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我只是过来传话的,你姐姐让我告诉你,按照自己的本心,问一问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一份真挚的爱情,还是想要一个虚伪的世界?”
叶纯良渐渐的喘不过气来,脸色都已经变成了紫红色,这要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还真的就断气了,不过叶纯良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毕竟自己还要活着回去见老婆不是吗?
“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潋瑟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的减少了下来,直到最后松开了叶纯良,呢喃着这么一个话,像是重复又像是在质问自己,但是从她迷茫的表情上来看,叶纯良就知道自己是赌对了,他这一辈子都在赌,之前的楚越是这样,现在的潋瑟也是这样,能玩人心的也不只是混匀一个人的专长。
“主人,切莫要被这个小毛孩儿蒙蔽了心智,你别忘了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但是,在潋瑟就要想清楚的时候,他身旁的人忽然横插了一句话,语气里面的声音隐隐有一种摄人心魂的感觉,就是连叶纯良听了都有些心神震颤,当即就变了脸色,赶在潋瑟从自己的思索中醒悟过来的时候把人给直接一脚踹到了山体上面。
“我去,你们这派别这么没规矩?你们主人在想事情,让你说话了吗你就在这儿瞎比比,给我闭嘴!”
叶纯良怎么可能让这个人去打扰潋瑟,这可是关系到整个战局啊,那是非常重要的,再说了这个人他始终是觉得不太对劲儿,他说的话就跟催眠一样,看来是留不得了。
“住手。”
就在叶纯良抬手想要把这个人直接给灭口的时候,潋瑟忽然开口了,念及自己现在还有跟人谈事情,叶纯良这手抬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愣是摇摇头的就放下来了,他还能怎么办呢、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忤逆对方的了。
“这是我的人,你最好是别动。”潋瑟信步走来,越过叶纯良,站在了那人身旁,亲自弯下腰搀扶着对方的手臂,看上去俨然一副好主人的样子。
“这个人有问题,说不定他就是混匀派来混淆你视线的人,你难道还要把他留在你身边吗?”
叶纯良怒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之前不知道还好,但是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人不对劲儿了,难不成还要留在身边?这不愧是两姐妹啊,都喜欢把危险给留在自己的身边放着。
“主人你相信我,我跟了您很多年了,绝对不会有二心的!”
那人见叶纯良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生怕潋瑟一个想歪就给自己判了死刑,当即是拼命的往对方身上凑着,企图为自己正名。
“我知道,你跟了我很多年了,一心一意忠于我。”潋瑟安抚性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就在对方放松的时候忽然感觉他心口一空,紧接着就没有了意识,不过低头还能看见自己胸膛破开了。耳边有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
“你是跟了我很多年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在跟我之前都还跟过什么人呢?他说的没错哦,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