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别动,这是我们的家事。”叶纯良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上面有些许的血沫子,应该是刚才叶翁下脚太狠伤到内脏了。
“叶纯良,这个时候千万别意气用事啊。”风子往前走了两步拉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身影,眉毛几乎都快要拧成一团了。
“你别冲动,这事咱们还是能缓和一下的,毕竟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因为这些小事闹矛盾,不值当。”
风子这话明着是说给叶纯良听的,但是实际上是说给冷眼旁观的叶翁说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只要说出来大家就可以一起解决,没有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把所有人都往绝路上逼啊。
“算了,都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再说下去就直接要死在这儿了。”韦旻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更是不知道叶翁现在一句话就可以把他们给碾死,只是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错,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叶翁眼眸深邃着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最终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叶纯良捂着自己下腹的手上。
“叶纯良,看在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和你在雪原的救命恩情的份儿上,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也要保证,别给我没事找事,不然,你妈妈在我这儿,可就不是那么的安稳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恰恰是踩在了叶纯良的尾巴上,潋芳是从小把他带到大的亲生母亲,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但是现在这个场面,要是继续缠斗下去的话,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更别说是救人了。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来日我母亲要是伤了一分一毫的话,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叶纯良狠狠的撂下一句话,早就没有了最开始逼问的勇气,带着风子和韦旻仓皇狼狈的逃了出去。望着他们三个人比较匆忙的背影,叶翁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门口站了很久,知道脖子上有着一道虫子的痕迹爬过,这才回过神来。
叶纯良身上带着伤,也不可能跑得多快,他们躲在一处林子里面歇息了片刻,韦旻不放心韦砷,打算去禁地再看一眼。
“好,既然你不放心就去看一眼吧,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的了,我们再想想办法能不能把这个消息带给我妈妈吧。”
叶纯良坐在石块上气息有些粗喘,但是好在一切都还是在可控的范围里面,至少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只不过到了禁地,他们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冲回去再打一架。
“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他们在那边遇到什么事情回不来了怎么办?”
禁地的结界是比较隐秘的,但是就洞口堵着的一块大石头他们还是能够看见的,韦旻惊慌着冲过去,却被叶纯良眼疾手快的及时给拉了回来。
“你别冲动,以叶翁那么谨慎的性子,不可能只是拿一块不痛不痒的石头挡住那么简单,恐怕是另有机关。”
风子站在一旁深以为意的点点头,韦旻这下连自己的忧虑都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跌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
“这、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本来以为叶宗主回来了是整个修真界的福音,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叶纯良和风子皆是低头的沉默,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出来,即便是修真界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不可能会预知后来的事情,要是当初早知道只这个样子了,就不应该把叶翁给救回来。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面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三个人立刻是警铃大作,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过来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的不利。慌慌忙忙的躲到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看着来人他们硬是连气都不管喘了。
叶翁踏着悠闲的步伐过来,先是惊疑不定的在四周自己的瞧了瞧,确定没有什么岔子,再三的检查了一遍自己设置下来的结界之后,这才离开。
“呼!真的是,差点儿就吓死我了。”
韦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才他是真的一个大气都不管喘,生怕被发现就要被拉出去灭口了。
“不过他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是来检查结界有没有问题的?可是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吧,要是万一真的旁边有其他人看到了,这可就真的是有理说不清了。”
风子皱着眉头,他始终是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说不定他就是自负呢,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谁发现了,凭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那也是能够轻轻松松糊弄过去的。”
叶纯良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拍了拍满身的灰尘,看起来是嘲讽,但是风子怎么感觉有一点漫不经心的感觉?仿佛是对这样的一个情形不太注意。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也不是他短时间就能够琢磨出来的,值得暂时先放弃了。
夜色模糊不清,春日的天气忽然气了一层大雾,这对于往常来说,是非常不正常的一个想象,尤其是半夜摸黑出来,就更加的不正常了,跟出去见鬼一样。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这大晚上的,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了。”
楚越兜着自己的衣服亦步亦趋的跟着仇恩俊,时不时拽了拽他的衣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生怕身前的人忽然就不见了。
“你知道的,我们以前当乞丐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晚上了,一点完全感都没有,还要提防着被一个屋子的乞丐给偷袭了。”
楚越也是真的害怕了,自从上次在乱葬岗一行之后,他就不敢在晚上出门,就连晚上睡觉都要开着一盏灯。
仇恩俊的脚步一顿,手往后一兜,把人给圈到自己的怀里面来:“你这脑子一天到晚的什么都不记,怎么就偏偏把这些不好的事情给记住了?忘记听到没,以后有我在呢。”
楚越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可能是揭起了他藏着不让自己知道的伤疤,闷声点着头。看着绵延在自己身前的这条路,哪儿还能不知道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有些疑惑罢了。